祁落茵這下聽了公公的話,總算是心情舒坦了些,簡單休整后,就隨著馬車進了宮。
來到秋夕宮前,依舊是上次那個宮女。
只是這次眼神與態度都有些變化,月環面帶笑容道:“姑娘可算來了,太后娘娘在里邊等著您呢。”
祁落茵微笑不語,隨著月環一同入了宮殿。
正中間身穿寶藍色的大氅,頭上盡是珠光寶氣地想來就是太后了,祁落茵暗道。
于是祁落茵走上前規規矩矩行了個禮,太后倒是一臉親切,見她行了禮,抬手道:“為祁醫女賜座。”
祁落茵看著太后這溫柔的態度,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但還是謝了太后,乖乖坐下了。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太后就道:“聽說你在哀家昏迷時,為哀家及時封了脈?!?
“是的,太后娘娘?!?
太后又帶了些悲苦,“哎,真是個好孩子。孟玹說若非你來的及時,哀家恐怕是早就沒命了?!?
祁落茵自是知道太后何種意思,帶了微笑道:“太后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沒有民女,相信太后也會沒事的?!?
這么說是祁落茵自謙了,但太后還是道:“這樣吧,我本來也想要賞賜你些什么,你有什么想要的,可跟哀家說說?!?
她可以說想要瑞王府府中那棵靈香草嗎?當然是不可以。
于是祁落茵只得道:“民女沒有什么想要的,能救到太后是民女的福分?!?
“哎,你這孩子。”太后見祁落茵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也沒說什么,但還是下了懿旨,賞祁落茵黃金百兩。
祁落茵自是道了謝,反正黃金也挺好的,有了黃金傍身,以后想去哪不都行。
可忽而她又察覺到了什么,祁落茵深深吸了口氣,“這味道……好像不太對勁?”
被腦子里突如其來的想法吃了一驚,但祁落茵還是盡量保持冷靜。
走前了些道:“太后娘娘,您平日里喜歡用香料嗎?”
“用啊,怎么了?”顯然,太后對于她的突然詢問,也有些納悶。
“太后娘娘,我懷疑您用的香料有問題,不知可否容我檢驗一二?!?
太后略思考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
祁落茵在宮人的幫助下,順利打開了香爐,拿出了香料。
祁落茵拿著香料在鼻間細細嗅了一下,果然……
祁落茵走上前,將手中的香料遞給旁邊的宮女,緩緩道:“回稟太后娘娘,這香料中摻雜的有迷魂香?!?
“民間常用它安神,但是這迷魂香就如它的名字一樣,少則可以緩解疲勞,但是多則可能導致人腦萎縮。而服用初期有疲勞癥狀,到后期嚴重則有神魂顛倒之癥狀?!?
祁落茵不急不緩地說完這些后,果然就瞧見太后的神色變了變。
想必是久居深宮的太后,聽到這個藥的名字多少也知道一些,但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情。
太后驚了些,面子上卻還要保持端莊,暗暗說了句:“豈有此理。”
良久,太后讓祁落茵先退下了,至于此事,她也絕對不會就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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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落茵回到府后,照例的為王爺煎藥。
原本這些事情是不用她做的,但是想著自己平日里也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于是就主動攬包了這些活。
“王爺,今日,太后忽然搜查各宮,齊妃院落被查出了迷魂香,而齊妃被太后下旨打入了冷宮?!?
洛風正站在宋景暄旁邊有條不紊地匯報著。
旁邊男人聽了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半晌才道:“嗯,齊妃還是藏不住了啊?!?
洛風只在旁邊淡笑道:“齊妃一心只想著升入貴妃,先前太后娘娘不同意皇上將她納為貴妃,沒成想她竟然自己尋了路子,只是這路子倒是把自己都送進去了?!?
————
一大早,祁落茵就來到了王爺所在的院落。
自上次祁落茵為宋景暄療傷后,這院落中的侍衛也不再攔著她。如今祁落茵就站在院落旁等待,洛風的話她一字不落的聽了下來。
終于,洛風從屋里出來看見了祁落茵站在外面,還故作有些驚訝:“呀,祁姑娘來了,請吧?!?
祁落茵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進了屋。
祁落茵將湯藥放在桌子上,見著眼前的男人依舊在翻閱奏折,絲毫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看來,要取得靈香草還得自己努力才成啊。
半晌,祁落茵緩緩道:“王爺,您該喝藥了。”
“嗯,放那就行?!?
見此,祁落茵繼續道:“王爺,昨夜民女為您診了脈象,您體內有蠱毒。”
男人還是沒開口,只是翻閱奏折的手略微停了下來,倒也沒有抬頭看她。
“王爺,如果您不嫌棄,民女愿為王爺一試?!逼盥湟鹂犊赞o道。
“那你為何要為本王治???有什么目的?”宋景暄冷冷的聲音傳來,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神色。
祁落茵早知道這位王爺定是將她的身份經歷翻了個底朝天,否則那日也不會茫然讓她為她包扎。
于是祁落茵實話道:“不瞞王爺,民女想要王爺府中的靈香草。這也是師父交給我的任務,如若完成,我才有自由的權利?!?
當初慧嫻師父就是這般與她講的,先前祁落茵被困在一方山谷里的十幾年,若能出去定是要出去看看。
如今師父既然開了條件,祁落茵自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果然,見宋景暄緩緩抬起了頭,低聲道:“你有幾成把握?”
“七成。”
“多長時間?”
“一月?!?
男人手里攥著的狼毫松了松,直視著祁落茵的眼,似是要把她看透,但終究還是什么都沒有說,淡淡道:“你先回去吧,有什么需要跟洛風說,明日來解毒?!?
這就算是應下了,祁落茵也沒想到竟然如此順利。原以為還要費好大勁,沒成想,王爺倒是很爽快地答應了。
于是祁落茵很“乖巧”地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剛才洛風在匯報,估計聲音大了些,便是讓她聽到,可她神色不假。
宋景暄想及此,又微微皺了眉頭,罷了。這些年他謹慎小心,多少明里暗里害他不計其數。
可是,若不如此,他又如何在這宮城里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