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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游必方離奇脫困 無心柳置氣遭囚

北斗七星高,云在月上飄,梟鳴虎咆哮,睡意更寥寥。北坡雖然看不見那一輪將圓的月亮和云,但忽明忽暗的月光,卻告訴了睡意寥寥的游步楷,夜空中風云星月的變化。看不見的何止是云和月,還有那一對仙侶的爭執。游步楷經過十幾天與無心柳的相處,心中基本能想象出她現在在做什么。她是個義氣深重的人,而孟直是看全局的人,所以兩個人必有爭執。而罪魁禍首,就是因自身疏忽大意被賊兵所俘的游必方,不由得不一聲長嘆。冰雪聽見便道:“統領嘆什么氣?又想什么呢?”游步楷不想讓人知道無心柳和孟直感情生隔閡的事,但也不能硬說沒有,因為冰雪人如其名,所以只道:“我想石珊了,不知何時可掇?!”冰雪本欲說:“吉人自有天相。”又尋思道:“何時可掇?”再聽見游步楷悲聲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冰雪笑道:“您還好意思說子潤!”游步楷本是想搪塞一下,不想真動了一懷愁緒,滿腔離恨。卻待要與智者傾訴,只見沖天火光頓時而起。

火龍飛舞,火蛇盤旋,火鴨四散,火馬奔騰。不是侯爺峰北坡,而是小王谷。疑惑的游步楷四人又被玄鐵鏈綁了,因為波多江部要去打仗了。游步楷只在史書中讀到過秦軍樂戰,現在卻是親眼所見什么叫樂戰。如果沒有身上的盔甲和手里的兵器,這一群歡呼雀躍的人,豈非是去赴豐收的人嗎?難道他們不知道戰爭是何等的殘酷和血腥?難道真的堅信必勝無疑?看著這些兇神惡煞如洪流傾瀉而去,游步楷怎么能不為她的神交們擔心?但波多江興子留下的百夫長和百余兵,也不是泥塑偶人,何況還有將四人身體壓得只能躺倒在地的玄鐵鏈。沒有放棄的不只是游步楷,還有冰氏姐弟妹。可是無法用語言交流,因為看守是人盯人,而且不容發出一點聲音。

八只眼睛,足足觀察了兩刻鐘,卻沒有發現絲毫可乘之機。小王谷的火小了許多,但喊殺之聲卻驚天動地。聽著這不祥之音,游步楷的心中百感交集,可為之奈何?驀然間,一聲虎嘯從侯爺峰上傳入游步楷的耳中,不由得便是一喜。再一聲虎嘯之后,那百夫長的胸前便多了一道又細又長,且涌血不止的傷口。這些看守見自己的百夫長轟然倒下,又看見顏靜手持雙劍領百余兵在前,因此是慌不擇路,都作鳥獸散了去。

顏靜也不去追殺,直來給游步楷解鎖道:“步楷哥哥沒事吧?”游步楷卻忙道:“沒事。孟統領他們在小王谷?”顏靜一面扶起,一面答道:“嗯。還有趙將軍他們。”游步楷不由得望向小王谷:“有多少軍馬?!”顏靜答道:“三千兵……”游步楷叫了聲:“不好!”再對顏靜道:“你馬上去讓趙將軍撤軍!我被賊將畫了符咒,現在形同凡人,乘虎也飛不得。你只和趙將軍說天柱峰有失。我自會回去解釋。”顏靜道:“好!我留下這些兵護送你回去……”游步楷謝絕了:“不用不用!你帶著也好破圍!”

送顏靜領兵去后,冰雪便請游步楷乘虎,游步楷卻道:“你和冰霄一起坐吧。”冰霄謝絕不肯,游步楷一面來推,一面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讓冰氏姐妹乘上虎,游步楷和冰雲便隨手拾起西方天使軍遺棄的劍,在前開路而行。

其實玄岳軍對小王谷只是佯攻,而主力卻伏兵于兩側,打擊從侯爺峰來的西方天使軍救兵。然而西方天使軍的巖漿雨,攻擊的卻是伏兵之處。趙將軍見事泄,又見巖漿雨密集,便下令:“伏兵出擊,與賊混戰!”于是殺聲大作,奔向西方天使軍,與之混殺,從而使巖漿雨不能再落。雙方的兵力都是三千,雖然玄岳軍被巖漿雨擊傷了一些,但地形卻是玄岳軍有力,而且金伯謙、彭傳奇、劉麗莎、柳青云、孟道轍、高陽玦都是身先士卒,故此士氣也很振奮,致使戰局七分在玄岳軍掌握。所以顏靜來報了趙將軍,趙將軍卻是將信不信,欲退不舍,只道:“你再領兵去護游步楷,說我自有守天柱峰之計。”顏靜去后不多時,西方天使軍便開始敗退,趙將軍便令:“桓再琰和任丹玉繼續圍困小王谷之賊。”而后自領先鋒,追趕西方天使軍主力。

當游步楷聽完趕來的顏靜轉述趙將軍之言,便仰天長嘆道:“唉!人為名將,我為村夫,信乎?!”無奈之下,只得快馬加鞭趕往天柱峰。途中冰雪借故湊到游步楷耳畔輕聲問:“為什么不讓顏統領先回天柱峰報知帥府?”游步楷也在其耳畔答道:“顏統領是忠厚人,不知機變。況劉副帥只為‘六(lù)合’與‘六(liù)合’便同我說了三天,若此事,豈非當論三秋?——……女為悅己者容!”見冰雪竊笑的冰霄便問:“你們說什么呢?”冰雪忍住了笑,卻守口如瓶。游步楷見冰霄嗔怒,便微笑道:“我聽說雙胞胎都能心靈相通,你不妨問問子潤知也不知。”因為心靈相通的話題,所以想起了心靈相通的人,便問顏靜:“剛才有沒有見到無副領?”顏靜真的忠厚:“無姐姐被孟統領派兵押回了軍營……”游步楷大驚:“為什么?!”又喃喃地道:“為了救我!”顏靜誤以為是在問她,便答道:“嗯。無姐姐還讓我一定要救回你。”

游步楷并沒有同顏靜上天柱峰,而是讓冰雪代其去向帥府說明情況。同冰雲、冰霄回淼字營來,自然只和丁滿、陳衍簡單說了幾句,而后回自己帳內凈身更衣,再沏了一壺茶,拿著來了監牢。

一燈如豆,還在因風而舞。昏暗的燈光搖曳不止,照著粗大而密集的監欄,也照著臥薪的人。雖然閉著那雙深不可測的杏眼,但卻將小刀眉蹙著,嘴角也微微向下,那顆赤子之心不知是為義而憂,還是在為情而恨。當帶著蒲騷口音的語聲隱隱傳來:“押獄姐姐,我是淼字營的游必方,來看看焱字營的無副領。不成敬意,姐姐買些糖吃!”頓時便睜圓杏眼,坐起身來細聽。聽見游步楷又被獄卒訛了二兩銀子,才得知自己牢房的位置,便立刻站起身整了整裝束,再笑著扶欄而待。過拐角走到監欄外的游步楷也是一張笑臉,看了半晌監欄內笑容依舊的妹妹,嘆一聲道:“嗯!這兒舒服嗎?”一面說著,一面席地隔欄而坐。無心柳也坐下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又不嘗膽!”游步楷豈有不憐之禮,卻還是笑道:“我這就去給你弄一個,可好?”無心柳笑著瞪了一眼,又在游步楷胳膊上擰了幾下,再問:“冰雪、冰雲和冰霄都回來了?”游步楷倒了茶給無心柳,再說了自兄妹兩個分別到被顏靜救的全部經過。無心柳的才思實在游步楷之上,所以喝著茶聽罷便道:“她太詭異了!到底想干嘛?而且明顯留守不足……”游步楷恍然大悟:“妹妹是說她有意讓你們救回我們!可到底是為什么?”兄妹兩個將一壺茶飲盡,也沒有想到波多江興子究竟欲意何為。游步楷便道:“想不通就不想了。對了,妹妹怎么進來的?”無心柳嗔道:“臭哥哥,明知故問!”游步楷大笑道:“哈哈……我是說,你怎么把道轍惹火的?”

“是他惹我呀哥!我們好不容易才知道你們的位置,他自己不救就算了,還反對我們去救!”

“于是乎我妹妹就口不擇言,目無軍令,然后孟統領就大義滅親,殺猴儆雞。”

“坐牢就坐牢,怕他!哼!”

“聽哥一句勸,等人回來你認個錯就完啦。”

“就不認!而且我根本木有錯!”

“攤上你這么個‘媳婦兒’也真夠背的!”

“誰是他媳婦兒?!——哥,你知道嗎?我都為他哭過多少回了!”

“我妹妹哭!不信!”

“哥,別看我嘻嘻哈哈,開開心心。靜下來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傷痕累累!他都不稀罕哄!”

“傻!二!二到姥姥家了!”

“也不都是因為他啦!”

“嗯!沒有人的心靈,是一塵不染!”

“是的!——哥,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愛看他身上的毛病,他自己也跟我說要多看優點……可能,是我對他要求太高了吧!”

“我想象不出,你哭的樣子。”

“自從和他在一起,我就學會了哭!”

“為什么?”

“他老讓人傷心啊!

“愛之深,悲之切!”

“說實話,我以前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心痛,跟了他以后就知道了!”

“真想指著他的鼻子罵一頓!”

“以前聽歌《心痛》,我老覺得心怎么會痛呢?除非是病,后來才知道就算沒有病,人的心真的會痛!”

“因為你在乎他!”

“但也并非總是這樣,當然還有好的一面!”

“廢話,你是絳珠仙子鬼理你!”

“哈哈……神瑛侍者理我!

“我不是神瑛侍者,我是倚月道人。——你也別想那么多得失公平。”

“愛情本來就沒有得失公平可言!”

“你知道啊?”

“當然!”

“問句正經的,你哭的樣子好看嗎?”

“誰哭還去照鏡子啊?!反正不是嚎啕大哭!哥,你有沒有良心啊?!”

“我?有啊!”

“我看沒有!”

“你又不是我媽,你怎么知道?”

“別人哭,你還問好不好看,哪來的良心?”

“外剛內柔……”

“說誰呢?”

“繡花枕頭!”

“哈哈……跟你發發牢騷也不行啊?還這么數落人家!”

“你發!”

“我要是絕起情來,六親不認,殺人不眨眼!”

無心柳說著,便又來擰游步楷。游步楷也不躲,只笑道:“就你這小身板,殺人不眨眼?也就欺負你哥我罷了!”無心柳又將那笑眼瞪起,卻待捋袖揎拳,卻聽見戰鼓響了。但見游步楷毫無起身之意,便問:“怎么不去呀哥?!”游步楷悠然答道:“我法力被封住了,去也沒用。”無心柳畢竟是個有擔當的人,便勸道:“可你還能指揮啊。”游步楷冷笑道:“哼哼……言不聽,計不從……”無心柳不待游步楷說完便喝道:“哥!剛才是誰讓我別想那么多得失公平的?!還修道的呢!好意思嗎?!”游步楷這才醒悟,便立刻站起身來謝了無心柳:“謝謝妹妹開釋!”而后轉身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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