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今兒凌四海跟凌翎去海邊游玩。

今早不到七點，凌四海就起床了，一點兒未受昨夜熬夜的影響。路過隔壁凌云房間，房門緊閉，耳朵貼在門上聽了會兒，啥也聽不到，這倆女同胞，睡的也太斯文了吧？！哎？不會早起，不在屋里吧？他轉動門把手，轉不動，哼，早起才怪！嘟嚕著下樓去了。

正好趕上吃早飯，難得跟父母姐姐姐夫上班族共進早餐，不知咋地，這頓飯吃的特香，不全是喝了父親親自熬煮的玉米糊度（用凌翎捎來的粗玉米面）。幾乎同時吃的飯，可等別人都上班去了，凌四海才放下碗筷，看來該養成吃飯快的習慣了，幾天后自己也加入到他們的行列了。吃完飯，凌四海特意跑樓上，重復了“聽門子”的動作，呵呵，屋里終于有動靜了，但不像是已經下床了，估計兩人賴在床上得有一段時間，凌四海故意大聲干咳了一聲，然后噔噔跑下樓梯。外面碧空無云，鳥語花香，凌四海離開客廳窗口，走出屋去，在院子里溜達起來。

陽光下，斑駁的梧桐樹葉影影綽綽映在身上，像穿著迷彩服，一只喜鵲飛落旁邊，嘰嘰喳喳，又飛落一只，嘰嘰喳喳，倆喜鵲嘴對嘴，叫的歡，不知說的啥鳥語，不過看它倆亮亮的眼睛，肯定聊得很開心。不行，咱以后得學一下鳥語，俺就不信它比英語還難學，聽懂了，會說了，豈不妙趣橫生。凌四海異想天開地返回屋里，奇怪，今兒咋會這樣，不會是沒睡足吧？有點兒犯困，躺倒沙發上迷迷糊糊睡去，嘴巴不時蠕動，可能在夢里學說鳥……

“滋啦……滋啦……”一串刺耳的蟬鳴叫醒了他，墻上鬧鐘九點，他盯著鬧鐘晃晃腦袋，咋還睡著了？隨即起身跑樓上，隔壁的門虛掩著，呵呵，她倆終于起床了，不等靠近，衛生間穿出洗澡的動靜。

凌四靠近門口，發現一指寬的門縫，眼睛貼近門縫，只窺見床腿和光亮的白墻皮，忽然傳出凌云夢囈般的話語，他想喊她，接著放棄了，怕“挨罵”，再背上凌云送給他的“色狼”的罵名，這種罵名往往生成于凌四海偷窺她或不經意間碰到她不該碰的地方時。

迷糊了一會兒，凌四海又來精神了，跑下樓，來到廚房給姐妹倆熱飯，其實是為了凌翎，凌云跟著沾光而已。飯熱好了，來到客廳點上了一根煙，剛抽完，凌翎就唱著“小時候，媽媽對我說，大海就是我故鄉……”一步一階慢悠悠走下樓來。

凌翎吃過早飯，快十點時，與凌四海離家去海邊。

凌云十點多才起床。凌云今早醒來時就給俺吹枕邊風，嚷嚷著要跟咱倆一起去海邊玩呢，路上凌翎對凌四海說。我估計她是說著玩，故意“嚇唬人”的，沒見昨兒她嫌媛媛當電燈泡嘛，所以我故作很高興的樣子熱烈歡迎她加入，她背過臉去笑得不行，我拍了下她屁股起床，她背后甩甩手，再睡會兒。

臨走時，凌四海慫恿凌翎上去喊凌云起床去海邊玩，凌云背對著凌翎，竟學著馬三立說，逗你玩兒！把兩人笑的不行。凌云今兒估計得睡到天晌。

兩人在市委大門口旁坐上去海邊的公交車。時值旅游旺季，去海邊游玩的人特多，車上站滿了人。凌四海一手扶著抓手，一手攬住凌翎，凌翎很快抱緊他。車里人擠人，燥熱悶氣，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趕緊下車上，兩人難得這樣親密一回兒，仿佛睡了一覺，不覺，海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