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出20分鐘，“金字塔“即被凌四海、凌云和季然三人風卷殘云般給夷為平連地，一掃而光，光盤見底，連個肉渣都沒剩下，季然戲謔說，盤底比狗舔的都干凈，個個撐的如季然，大腹便便了。

“哎，我說，季然。”飯后，凌云盯著季然說。他正左手捂嘴，右手剔牙，還挺文雅。

“嗯，咋了？云兒。”季然停止剔牙問。

“你是不是對人家楊倩倩有想法呀！”凌云說著臉上竟掠過一絲紅暈，好像在替季然臉紅。

“嘿嘿，這你也看出了！”季然竟紅著臉承認了，這一方面證明他很實在，再者著急娶媳婦。接著說，“想歸想，只怕是一頭熱，就咱這形象，還不把人家給嚇倒！”

“他屬于有賊心沒賊膽類型的，呵呵呵。”凌四海斜乜著季然說著憋不住笑了。

“嘿嘿嘿......”季然笑而不語，眼瞥向一旁。

“季然呀，只要你眼珠子一直長在人家身上，就像上午那樣，鍥而不舍加窮追不舍，終會打動人家，獵得芳心。”凌云端一茶杯一飲而盡（豬頭肉蘸旳辣椒蟹醬太多，要知道蟹醬齁咸，就跟吃鹽粒子一般）說，“這時自信比啥都重要，萬不可泄氣，打退堂鼓。”沒想到，凌云挺看得起季然。

“嗯，楊倩倩！”凌四海瞥了眼凌云，夸贊道，“仙女般美，上午往那一站滿屋生輝！俺都看著都心動呢。“凌云一臉得意，夸楊等于夸她，凌四海很少夸人。

“噢，對了，”凌云忽然想起啥，說，“過兩天我請她來家吃飯，到時，你也來吧，季然。”

“機會難得！秀色可餐，不賴起豬頭肉呀！呵呵呵。”凌四海點上一支煙說著嗆的咳嗽。

“好，俺來！豁出去了。”季然說著也點上一支煙抽起來，他盯著跟鐵環一樣旋轉經久不散吐的異常大的煙圈笑了。看來，季然為了愛真拼了。

“OK！就這么個定了，到時俺叫你。”凌云打了響指說。

“OK！”季然應道。接著起身給凌云茶杯續茶。

“哎哎哎，對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凌云端起茶杯再次一飲而盡，季然再起身給她續茶，凌云看著季然跟胖娃娃般的肥手忽然喊道。

“啥事？！”凌四海問。

“嘻嘻嘻……”凌云仰頭笑了會兒，然后看著凌四海和季然說，“哼哈二將呀！”

“啊？”凌四海先是一驚，隨即說，“這算啥？不是剛過去了嗎，折騰了俺倆半天，累的夠嗆。”

“咋了？還不滿意，想再折騰一會兒，沒關系，俺喜歡你折騰，嘿嘿。”季然說著笑了，

“對——頭！”凌云冒出句四川話，把兩人逗笑了。

“是這樣，俺想把你倆哼哈二將的造型展示給家人，也讓他們分享一下快樂，過年嘛，熱鬧一下。”凌云隨即說，“當然不單你倆表演，俺還編排了幾個小節目，全家人人參與，闔家歡樂。一會兒，拜年的不多了，咱就開始，咋樣，有信心不，上午的造型沒忘記吧？”

“才多大會兒就忘了，云兒你也太小瞧了俺倆的演藝天賦了吧。”凌四海說。

“云兒，你想必也知道，俺可是大學校園的小品王哪！”季然直接吹上了。

“哎哎，”凌四海立即朝季然揮揮手說，“季然你咋那個樣呢！竟敢在專業演員面前瞎顯擺。”

“我聽你們好像在扯哼哈二將啥的？那不是廟里倆門神嘛，咋聊起這個？”凌四海父親這時進來說，臉上溢滿笑意，他剛送走市委一把手。

“嘻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凌云即刻笑道，接著向凌宗盛指向凌四海和季然說，“爸，這二位正是哼哈二將，一會兒，咱去客廳，讓他倆演示一下，指定逗笑你。”

“噢？還有這么一出，云兒挺有創意嘛。”凌宗盛說著主動招呼三人去客廳，他等不及了。

一點多，待等來年的人全走光，家人除姐夫外全都到齊后，節目準備開始了。只是姐夫不在，有些缺憾，他見多識廣，文藝鑒賞力強，最佳評委非他莫屬；每逢過年，家人數他最忙，打早飯后就出門兒，忙著給五大班子以及其他重要領導們拜年，當然這里面也不無受凌宗盛之托或代表他之意趁過年走訪慰問一下的意思，這樣一圈兒下來，兩點前能返回家中就不錯了，但家人不能在再等了，再過一會兒，下午來拜年的又開始多起來。

“哎哎，云兒呀，趕緊開始吧，一大早就嚷嚷著有好戲看，啥好戲？”凌四海他母親走進來剛在沙發上坐下就催促道。

“哼哈二將哪，呵呵。”坐在一旁的凌宗盛說。

“啥二將？”凌四海他母親追問。

“哼哈二將，廟里的那倆泥胎，俺當年領你見過的，把你嚇得直往俺懷里撲呢，呵呵呵。”凌宗盛兩眼一瞪，立馬來精神，雙手比劃說著大笑起來。一旁的凌云抱著凌宗盛的胳膊望著母親笑得不行。

“切～～那算啥！不就是看廟的倆泥胎嘛，”凌四海他母親說著不自覺地也瞪起眼來，“瞪眼扒皮，扎煞舞張（R市話，張牙舞爪之意）怪瘆人的，你說，死丫頭你，大過年的，弄這干嘛，算了，不看了！有這工夫還不如睡一覺呢，啊……”說著她伸直胳膊打了個哈欠就想起離開，也難怪，她從早忙到現在，連午休都時間睡。

“哎哎哎，媽媽，別走哇，就耽誤你一分鐘，保準兒你看了，呃，笑掉大牙，睡不著覺，嘻嘻。”凌云趕忙坐到母親身旁留住她。

“去去去，說啥那，還嫌你媽牙掉的不夠多呀，瞅瞅，俺口里還剩幾顆好牙，吃飯都費勁，不孝順的玩意兒。”母親一把推開凌云埋怨道。母親牙口確實不咋地，把門的兩顆門牙一年前剛“下崗”，靠假牙裝門面，另有幾顆漏洞百出的蛀牙也搖搖欲墜，好牙所剩無幾。

“唉~~四海！你看看你，無精打采的，趕緊起來準備演戲啦！”凌云轉向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的凌四海搖晃著他胳膊說。

這時，院子里“咣當”的關門聲，驚動了大家，同時往外望去，凌云立即起身跑到窗前，原來是姜大剛回家了，此刻還不到一點半呢，也無疑帶給家人一分驚喜，罕有地提前回家了，以前從來都晚回，就像飛機一樣總是晚點。

“哎？今兒，咋這么早呢？！”姜大剛進屋后，凌宗盛問。家人全都疑惑地看著他。

“噢，今年，去的人家少，有幾位年前就病故了，還有幾位不在家或去外地過年的。”姜大剛解釋道，隨即坐下。見就凌云一個人站著，趕緊起來把座讓給她，自己提溜一把椅子坐下。凌云罕有地笑著朝他擺擺手不坐。姜大剛頓時笑容滿面。

“來得早，不如來的巧，”凌四海起身給姜大剛倒了杯茶端給他，說，“姐夫，你來了，就好了，你可是最佳觀眾和評委，就等著你來捧場了！”

“哎？”姜大剛喝了口茶輪到他一臉疑惑了，“到底怎么個意思，你們這是，難得過年一家人湊的這么這么齊刷。”

“姐夫，這臺戲缺了您這位鐵桿‘票友’還真就有些欠缺遺憾。”凌四海并未直接回應姐夫。

姜大剛依舊一頭霧水，啥呀，又是評委，又是票友的，這唱的是哪出戲，戲在哪兒？最后他將目光落在凌宗盛身上。

凌宗盛使勁吧嗒著煙袋鍋子，正望著窗外走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