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 老凌的婚事
- 凌福林
- 2286字
- 2019-03-06 18:33:27
第一百一十七章
“哎哎哎!季然,你瘋了,還是潮(R市方言,此處同瘋)了!大過年介!還讓不讓人睡了!要瘋回家瘋去!”凌云忽然站在門口雙手緊裹著軍大衣粉面嗔怒,直呼其名尖聲怒吼,說罷,頭將披散的長發給甩出一米多長,憤然離去。
季然一下給震住了,像尊雕像佇立著,一手掐煙,一手挓煞著,他第一次見凌云如此大動肝火。
凌四海比他還慘,盡管凌云并未沖著他,可他就跟貓見了老鼠一般,早就躲到一邊,卷縮在墻角,臉脖通紅,羞于見人。
幾十秒后,季然先恢復常態,看見凌四海那副囧相,不禁再次大笑,但立馬捂住嘴巴,同時朝隔壁瞥了一眼,隨即走到凌四海身后,拍拍他的后背小聲說,“哎,警報解除,可以轉過來了。”
凌四海慢慢轉過身,盯著門口快步走過去,朝外伸頭打探了一眼,隨后回頭埋怨起季然來:
“看看,你剛才,可不是瘋了!這下好了,驚動了某人,攪了人家的好夢,難怪火了人。”
“罪過,一時光顧著高興了,忘記時間地點了,你說,哎,某人(這個叫法恐怕要流行一段時間)咋還睡呢,都九點半了。”
“切~~平常某人都要都睡到快十點才起來呢,何況做看春晚到半夜才睡,那至少還不得睡到十點以后呀!她寧可少吃口飯,但指定不能缺覺。”
“喔,這樣呀,都變成睡鼠了,呵呵。”
“打住!今后千萬別再提睡鼠倆字了,尤其當著某人的面,否則,有你好看。”
“啊?有那么嚴重嘛?睡鼠挺可愛的呀。”
“是挺可愛,但某人不喜歡呀,總之,你別再提為好。”
“呵呵,還有這么一出,有意思哎。”
“這有啥奇怪的,女孩子,尤其是漂亮女孩子,不都這樣,讓人琢磨不透。總之,你在某人面前要謹言慎行小心為好。”
“呵呵,照你這么說,俺咋有種守著武則天或慈溪太后的感覺哪!”
“呵呵,記住,某人比她倆還厲害!”
“啊?!哈……差點惹禍,嘿嘿嘿……”
“嘿嘿嘿……不瞞你說,季然,此前,今早俺才給某人羞辱了一頓呢,不過,這事羞于啟齒,俺還是緘默閉口為好。”嗨,咋跟他說這個,說完凌四海就后悔。
“啊?!真的?哪咱倆可謂同病相憐,難兄難弟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可是咱哥倆始終信守的哥們義氣,豈有瞞著你兄弟俺的道理!快告訴俺,一定特有趣吧。”
“唉,都怪俺多嘴,”凌四海隨即暗自自責說,“提它干嘛,你說,這下好了,非說不可,否則傷了兄弟感情,人家以后有啥事兒,還會跟你說嗎,肯定也會瞞著咱;說罷,確實有些難為情,抹不開臉面,那可是咱親妹呢,屬于家丑,家丑不外揚嘛。唉,兩難哪。然而既然咱都給禿嚕出去了,也只能厚著臉皮往前沖了,得,忒他了,還是說吧,含蓄隱晦點兒就是,再說,又不是對別人,相信季然聽著不會對外亂講,會保守秘密,并將之爛在肚子里。其實,這不是凌四海第一次直面某人的真身,實曾有過一次經歷,既然提到了,就順帶追說下,也是第一次的經歷吧。
那是前年,凌云剛考上軍校時,不過那次是夜晚,在室外,且離得較遠,起碼隔個五六米遠,盡管星月當空,但畢竟是夜幕,像罩著一層紗,看的指定模糊不清了;再說,凌云當時還是個尚在發育跟小燕子一樣身材單薄輕巧的小姑娘,看到的僅是如一張紙般單純直白的影像,視覺沖擊顯然不比今日。
時值夏秋之際一個月色皎潔的深夜,那時還住著平房,凌四海跟同學聚會多貪了幾杯,跌跌撞撞一路走回家,此時十點半了都,凌四海罕有這么晚回家,家人通常十點不到就熄燈睡覺。因喝高了,凌四海眼花手抖,開門時,鑰匙咋也對不準鎖眼,堪比老太太穿針引線,足足耗費了約一刻鐘,門才給開開,隨即,一腳把門給踹開,可能是借此把開了半天門的一肚子窩火發泄出去。走進門,用腳后跟將門反踹上,太過野蠻,完全失態了。
不想,剛往前走幾步,他就給突顯在眼前的景象驚住了,酒給嚇醒了多半,他像電線桿子(當時凌四海很瘦)一樣呆立在那兒,怔怔望著,盡管朦朦朧朧,但他意識到那是妹妹凌云在院子里洗澡(那時家里沒有洗澡間,夏天,爺們都在院子里洗澡,女的通常在屋里),見所未見,好奇驚悚,緊張上火一股腦兒襲來。
當時,凌云已洗完澡正在拿毛巾擦干身子,她自凌四海一進門就看見他了,那兩腳踹門給她拉響了警報,然她非但不驚慌失措,也沒躲避,淡定的很,完全超出了一個情竇未開少女應具備的心態;疑惑仗著有夜幕遮掩,周旁又沒別人,不過,她還是不敢直面凌四海,立即背過身去,亦難掩幾分少女的羞怯。
“哎,看夠了沒?!趕緊滾呀,死海!”凌四海呆立了足足兩分鐘,要不是凌云催他走,不知要呆多久,此刻他反而還不如個小姑娘鎮靜自若。凌四海隨即拔腿往屋里跑,踉踉蹌蹌的差點叫門口臺階給絆倒,狼狽不堪。引得凌云一陣嘲笑。
然而,這事兒并未了了結,每當凌四海惹著凌云時,她常會拿這說事兒,弄得凌四海常常啞口無言,有理也說不清,一次次引來凌云的嘲笑,顯然抓了凌四海的軟肋;更恐怖的,只要凌四海稍有不瞞或不服,凌云就嚇唬他,把這事兒告訴父母,說他偷看人家洗澡,這叫凌四海百口莫辯,找誰說理去,又沒個證人,只有星月作證,可人家離的十萬八千里都不止,懶得管你這破事兒,嘴長在“弱勢”一方,隨她咋說都行,別人肯定信她,不信你,誰叫你是個爺們兒,就得忍辱負重呀。
總之,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信不信由你。
這事兒,凌四海始終沒對季然松口,得遵守“未成年人保護法”不是。不過,今早那事兒,凌四海還是咬咬牙,告訴了季然,只不過輕描淡寫一番而已,這就給足了季然面子,隨季然胡思亂想去吧,足已把季然驚艷的夠嗆,艷羨的直咽唾沫。
隨后,兩人下樓去。
“咳!咳!咳......“兩人剛走下樓梯,身后忽然響起凌云的干咳聲。
兩人即刻觸電般渾身一哆嗦,呆如木雞原地站著不動,連眼皮都不帶眨巴一下,木納呆滯,儼然兩尊雕像。
隨即,一連串尖利的狂笑聲驟起,很快像繩索一樣牢牢把兩人給捆住,任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