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這個寬的叫扳指。戴在大拇指上的。而這個窄的，叫戒指。這另外四指均可配戴。”說著沐歌分別露出自己的大拇指和其余四指，比劃著。

“也是這些塊頭小，所以我就想到了這些東西。”沐歌比劃完，看著竹鳶指著那堆石頭道。

“夫人的點子極好，如今帝都人人推崇金銀木飾，若是玉石在制成女子用的墜子和點綴頭面，男子用的發箍上……奴婢敢斷言，必會在大端商界掀起浪潮的！”竹鳶已然興奮的像發現了新大陸，嘀咕般的不停道出這翡翠能做到的用途。

興奮良久，竹鳶自己突然定住，面有難色再次看向沐歌，“奴婢竟是忘了，不說這雕工整個大端都屈指可數，就是這石頭的出處也是天家管制的。”

“屈指可數？在醉人館那雕品可不是一件兩件。而且我們去的那個首飾鋪子不就有這些玉石嗎？”聽著竹鳶的問題，沐歌納悶了。

“醉人館神秘，有木雕師傅并不奇怪。而鎣鎏閣也是皇親開辦的，有玉石資源也并不奇怪。而且據奴婢所知，這玉雕師傅被天家壟斷，也就宮里有，私自做玉石生意怕是也不合規矩。”竹鳶一一解釋，亢奮的情緒也逐漸消失。

沐歌到底不善經營，她有設想，也知道錢很重要，但是實行起來的確不是她的長項。“你說得對，這些都是問題。不過也不急，辦法總是有的。”沐歌垂首略略思索。

“夫人，其實問題只有雕工師傅。”竹鳶腦子轉的快，“世子殿下畢竟也是皇親，只要有殿下在，也就沒什么不合規矩的。”而玉石采買，她到是有條線。

“嗯，你放手去做，至于雕工師傅我來想辦法。”既然料子其它都不是問題，那人手就更不是問題了，沒什么是利益和拳頭解決不了的。

“是，奴婢這便回去處理。”看著夫人一副什么都不是問題的模樣，竹鳶也笑著點了點頭。

她本是一家酒樓賬房的女兒，母親從她出生就逝去了。

她算賬算得精準，對數字也很敏感，又從小耳濡目染，她從小就想成為和爹爹一樣的賬房先生。

不過，自從爹爹被構陷入獄，在牢中抑郁離世開始，她就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直到遇見世子殿下，被帶到了這座公府。

她感激世子殿下救她于水火，但同樣不甘心做一輩子都出不了頭的小丫鬟。

“記得明天一早過來一趟。”注意到竹鳶時而起伏的心緒，并不在意，繼而開口道。

“是。”經過今天種種，竹鳶也明白了夫人這是在提點她，這是她的機會。

……

看著竹鳶離開，沐歌才發現從窗子偷偷爬進來趴在自己腿上的夕陽，燦爛的暖橙色，是末世從來不會出現的顏色。

沐歌伸出手捕捉這片夕陽，精致的手在在這片暖陽里分外晶瑩好看。

慕嫣然的手和她之前的手不一樣，她手指不僅粗糙，還有各種永久性的疤痕，也沒有了慕嫣然這張分外精致好看的臉蛋。

端著晚飯進來的隋陌，看到的便是，沐歌全身沐浴在夕陽中的樣子，周身像是打了層光暈。

那懵懂的小表情，更是讓她像誤闖人間的神靈。

就算隋陌頓住了腳，不想打破這片寧靜，沐歌卻顯然已經注意到了他。

這里的人，只有吃早中兩餐的習慣。不過沐歌有一次問晚餐什么時候開始后，隋陌便讓這翹楚閣開了小廚房，為沐歌準備晚膳用。

“今日晚膳我改成了燉鴿子乳，我吩咐了小廚房，往后晚膳不準吃過于油膩的食物。”說著將那盅鴿子乳放在了榻邊的小幾上。

沐歌嗅了嗅味道也極好，也就不反駁隋陌的強制。

隋陌給她盛了一碗，攪了攪讓溫度正好，才推到沐歌面前。

沐歌乖巧的接過勺子嘗了一口，眼睛一亮，味道很純很濃。

“發現夫人倒是個真喜歡吃的。”隋陌笑看著沐歌喝著鴿子乳美滋滋的模樣。

“嗯？嗯。”沐歌抬頭看了他一眼不在意的回道，然后又盛了一碗，拉倒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