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拖的心累
- 撫養權是我的
- 饒為為
- 2075字
- 2018-05-08 14:47:14
“姚律師,這次您一定要幫我把撫養權爭到手,跟了他十幾年,到最后我不想一無所有,我房子可以不要,車子也可以不要。但一定要一個小孩,我就是不服這口氣。”周小霞堅定地看著姚輝。
“盡力去幫你爭取吧!房子你爭也不好爭,農村的房子沒房產證,法院不會處理,那個面包車也值不了幾個錢,開了那么多年,頂多賣個兩萬塊。一人一半,也才一萬塊。”
“您前幾次也跟我說過,沒房產證房子,法院不會去處理,即使要處理,也只處理使用權,我一個外地人,法院肯定不會判給我使用。”
“是的,他還有父母在,你房子是爭不到的。”
“太虧了,實在心有不甘,我爭不到財產,只有爭孩子,如果兩個都給他,我每個月還要出那么多撫養費。”
姚輝知道,她是不想出這個撫養費,如果孩子一人一個,那樣相互抵消,就可以互不支付撫養費了。
在離開的三年里,她沒去看過孩子一次,也沒打過電話。作為母親,有誰不想自己的小孩呢?但方宇說了,見到她,會把她打殘,孩子是堅決不會放手,以后也不會給她看小孩。
每次去同仁開庭,周小霞都十分害怕,怕他在庭上動手打她。不過這種事情在前兩次并沒有發生,方宇是個聰明人,知道當著法院的面打女方,法院會更容易判離。
在第一次開庭的時候,周小霞的父親周新坤出現在了庭審現場,他是以男方證人的形式出現的。這是周小霞始料不及的,她怎么也沒想到方宇居然把父親說通來對付她,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父親那凌厲的眼神幾乎要把周小霞吃了,因為他一直以為女兒要離婚,是因為女兒有了外遇,他要幫女婿討回公道。周小霞沒想到父親會不遠千里來幫方宇打這個官司。
“我女婿人好的很,吃苦、耐勞,對女兒也好,希望法庭不要判離婚!”周新坤一句話猶如天雷一般,將周小霞狠狠地砸在地上,不得動彈。
周新坤的這個證言,對整個案子產生了非常不好的影響,意味著,法院不會輕易判離。多起訴幾次只會增加她的訴訟成本。
那次庭審以后,姚輝給她安排了一個任務,就是必須把她父親搞定,如果周新坤一直幫男方說話,這個訴訟將會遙遙無期。
既然是已經起訴了一次,周小霞也不怕父親知道她與方宇之間的事了。回到潛江以后,周小霞將自己在同仁的遭遇一五一十全部告知了父親,包括臉上那道疤痕。父親聞后大怒,發誓要手撕方宇。女兒在那邊過的生不如死,而他卻毫不知情,甚至還幫那個畜牲來對付自己的親生女兒。
“爸,對不起,當初是我傷了您的心!上了方宇的當,婚前對我好的不得了,婚后完全跟變了個人似的。脾氣暴躁的很,動不動就打我。”周小霞談起方宇,淚如雨下,泣不成聲。她恨自己不該那么堅決離開父親,丟下父親一個人。
“我那時確實是傷心了,甚至對生命都絕望了,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別的男人對你一丁點好,你就不顧父親的死活。”周新坤哪怕再傷心,對自己的女兒也恨不起來。
“不說了,不說了,是女兒對不起您……女兒以后再也不遠嫁了!”說著周小霞給周新坤跪下了,深深的磕了幾個響頭。
事實上,在給父親道出這一切之前,她已經跟同廠的工友好上了。男朋友是潛江本地人,家住城郊,父母以種大棚蔬菜為生。周新坤非常贊同女兒的做法,如果在潛江本地找一個,他的養老有保障,還可以享受天倫之樂。
周小霞本以為第二次可以順利離掉,沒想到還是失敗了。方宇還是不同意離婚,不過第二次開了個條件,就是婚后財產一分別想,兩個孩子的撫養費一次性給清。本來周小霞就沒打算要那個婚后財產,即使要了也不好分。
開庭的時候主審法官一個勁的調解,無非就是希望周小霞做出讓步,看撫養費能不能一次性給清,哪怕少點都行,被周小霞斷然拒絕。
第二次庭審結束后,等了兩個月才出判決書,期間周小霞多次催促,就是不下文書。不用多想,定是方宇在背后使了詭計,找關系讓法官拖時間。
收到判決書前,周小霞一直隱隱不安,感覺不會判離,沒想到最后還是令人失望。駁回原告訴訟請求,她拿著判決書反復看了無數遍,多么期望是自己看錯了。
通過與與第一份判決書對比,法院判決不準離婚的理由居然沒有改動一個字:
本院認為,原、被告系自由戀愛、自主結婚,婚后生兒育女,可認定雙方有一定的感情基礎。婚后因生活瑣事與被告發生矛盾,但原告提交的證據不足以證明原、被告之間的感情確已破裂。如果雙方能夠冷靜下來,多加溝通、交流,相互諒解,共同處理好家庭生活中的矛盾,其夫妻感情是可以改善的。
本案原、被告的婚生子女年紀尚小更需父母的靜心照顧,為有利于婚生子女合法權益的保護及家庭和社會的和諧穩定,對原告要求與被告離婚的訴訟請求,本院不予支持。
看著這份判決書,似乎找不出它的破綻,判決不許離婚的理由是那么光冕堂皇,讓你無力去反駁。周小霞欲哭無淚。她要的不是這個結果。感情是一個人可以改善的嗎?不是!當一個人心中沒有你的時候,無論你怎么去改善,都是徒勞。
她也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可她不可能做到了,也回不去了。那次庭審結束后,方宇沒有跟她說一句話,也沒有勸她回去,滿眼都是仇恨,恨不得殺了她。這個幽深且寫滿仇意的眼神她見過很多次,是那樣令人恐懼,令人膽戰心驚,不寒而栗。
她向姚輝求助,問該怎么辦,姚輝表示也很無奈,說只能起訴第三次。她擔心第三次還是老樣子,明明你提交了被打的證據,法官還是可以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