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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清掃

艷陽高照的午后,鳥兒躲在樹枝底下熟睡、夏蟬在枝頭棲息,不甘寂寞的鳴叫著,丞相府邸一群ㄚ鬟拿著黏蟬的棒子,一棵棵樹的蟬沾黏下來,怕吵到主院正在午休的老爺、和各院的夫人們

巧瓏院的內室里,一名身著藕色的輕紗長裙,坐在桌前看著手上的書本,要在這個時代生存,要了解這個時代的社會型態與歷史。

榮耀王朝現任的皇帝叫安元志,在位十二年,國家富國民強,當今皇帝是個很有能力的領導者,在他底下文武均衡,不像歷史上一些國家,重文不重武。

話說當時的太子,并非安元志,他甚至是前任皇帝最不寵愛的兒子,憑借自身的才干與能力與當時的皇子妃娘家的勢力與虞耀潔姑姑身后的丞相府,成功成為了皇帝,那時候母親的姊妹淘,變成了現在的皇后,這也是為何虞耀潔尚未出生時,當時的皇子妃說什么也要讓太子跟虞耀潔成婚。

目前宮中有兒子的妃嬪,都希望藉由聯姻,傍上虞府這棵大樹,有財有勢,正因在宮中做四妃之首的姑姑虞貴妃,膝下只有公主,沒有皇子;若虞耀潔的姑姑生下的是皇子,虞家的百年基業可能就要毀于一旦了,歷來沒有任何一位皇帝希望看到外戚做大。

這也是為什么虞健明在朝為官,行為不偏不依,為了表示自己不站在哪個皇子邊上,把嫡女與最寵愛的庶女,分別嫁給了太子與五皇子,已表示自己對奪嫡沒有任何意見。

目前朝堂上,成為皇帝人選,呼聲最高的當屬皇后所生的太子,與同是四妃之一的董淑妃所生的二皇子、文武全才、不驕不矜。

身為寵妃白惠妃所生的五皇子,是個體弱多病的藥罐子,雖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卻是最不被看好的皇帝人選。

「百花宴…」耀潔想起了午膳時,老祖宗所提的。回憶里,只要接近了百花宴的時刻,虞耀潔總是有大小禍事,有時禁足、有時受傷,這是巧合嗎?

搞到現在,京城外大家都盛傳,虞丞相府上有一名天仙下凡,才藝了得的美人,雖是庶女,但舉止儀態皆是上品,要不是被五皇子所訂下,早就被求親之人踏破門檻。

這難道是鄭姨娘的企圖,把她藏起來,讓她所生之女出盡鋒頭。這是何苦,她可是外頭大家傳頌的雜種千金,不是應該讓她去府外丟盡相府的臉,這樣才能加速她女兒成為太子妃不是嗎。

剩下二十五天,若她真的去百花宴出盡鋒頭,那個風流太子非要娶她該怎么辦?耀潔皺起柳眉,白皙動人的小臉,滿是苦惱的神色。

「小姐,宋嬤嬤來了。」小樂拉開簾子,走進耀潔身邊,輕聲說道。

「快請。」耀潔放下書本,站了起來,將衣裳拉攏整齊,走出內室到外廳。

「宋嬤嬤,您怎么會來?」她欣喜的迎了上去。「是老祖宗有所指示嗎?」

宋嬤嬤是老祖宗的陪嫁ㄚ鬟,從年輕到老,未嫁陪在老祖宗身邊,陪過老祖宗經過風風雨雨,在虞府見到宋嬤嬤有如是見到了老祖宗一般,要恭敬的以禮對待。

宋嬤嬤臉上平淡無波,她招招她身后的ㄚ環,遞上了幾條色彩明亮的布料,和一些新款的首飾,與一小盒的元寶。「老祖宗說今日見三小姐,衣飾皆屬樸素,她要我帶些銀兩與布料,讓三小姐好生準備二十五日后的百花宴。」

耀潔伸手捧過ㄚ環上的托盤,轉手遞給了小樂,她屈膝感謝。「請宋嬤嬤替我轉達對老祖宗的感謝之意,這個小小的心意,請宋嬤嬤不要嫌棄。」耀潔脫下手腕上的乳白玉手環,送給了宋嬤嬤。

「老奴,謝謝三小姐的賞賜。」宋嬤嬤收下了耀潔的禮物,帶著身后的ㄚ鬟準備離去。「三小姐的話,老奴一定帶到。」

耀潔用眼神示意小樂,她連忙遞上了一個小荷包,送給了幫忙拿東西的ㄚ鬟。「這是三小姐賞妳喝茶的。」

宋嬤嬤將一切看在眼里,臉上依舊面無表情,眼底卻出現了一絲贊賞。這白玉手環對宋嬤嬤而言,根本不值一提,此舉只是要確定耀潔是否懂得人情世故,看樣子,她可以回報給老祖宗,要她不需要擔心。

就算到了百花宴,相信三小姐也能好好處理人情。

送宋嬤嬤離去后,小樂有些疑惑。「小姐,宋嬤嬤應該不缺這些身外之物。」宋嬤嬤早以無任何家人在世,唯一的家人就是老祖宗了,她根本不需要這些。

「妳認為送衣飾、銀兩需要宋嬤嬤來嗎?」耀潔勾唇輕笑。「老祖宗派宋嬤嬤來試探我做人處事,是否懂得人情世故。」

「原來如此。」小樂聽聞茅塞頓開,一點就通。

「小樂,去把我院里的人都叫來偏廳的院子里,我有事情要宣布。」此次劉嬤嬤的事情,讓她發現了一件事情,劉嬤嬤是府里的老人,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豈有不懂的道理,那她想出府請大夫的事情,會是誰傳出來的?劉嬤嬤肯定不會笨到,自己去跟外人說。

那就表示,她院內有鄭姨娘安插的眼線;得先把可疑的人篩選出來,好方便她做清掃,讓以后的行事可以順利的進行。

往后幾日,她還要準備出府的事宜,還有許多事情要安排。絕對不能讓那些人有通風報信的機會。

*

耀潔院里的人并不多,除去兩個心腹小樂與小喜,在外頭站著是小廝四名,二等加三等的ㄚ鬟四名,現在院子里站了八個人。

這八個人,其中有兩名ㄚ鬟被分配在內廳工作,是耀潔頭號懷疑的對象,此刻她們兩人正湊在一起,交頭接耳似乎討論耀潔為何叫她們來此。

另外有人臉上充滿肅靜的神清,像座門神般直挺挺等候,就算流汗也不敢擦,這木訥致極的人,正是耀潔院外顧門的小廝,而另一個顧門的,一臉不正經的模樣,正在與外廳打掃工作的ㄚ鬟們調笑。

另外一名打掃院子與照顧花草的小廝,一臉疑惑的頻頻往內室觀看;另一名則不斷的搓著雙手。

「小姐,人都湊齊了。妳是否要出去宣布要事了?」小樂看著倚靠在窗邊的躺椅上,緊盯著院子里的人耀潔問道。

此時,日正當中,那些人站在艷陽下,一站就是半個時辰,也沒看小姐起身,似乎想讓她們就這樣站下去。

「小樂,妳看看每個人的表情,妳是否能看出些什么?」耀潔將身子挪了一下,讓小樂可以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形。

「感覺某些人,快熱暈了吧!」小樂看到他們大汗淋漓、有人拿起帕子或衣袖擦著汗水。

「這里有些人的臉,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了!」耀潔淡淡的露出一抹笑,站的時間一長,已經有人的眼神出現了不悅與不服。

鄭姨娘,妳可真看得起虞耀潔,小小的院內,你居然安插了四個眼線,監視我的一舉一動,看我怎么一個一個把妳這些棋子清掃干凈。

「有嗎?我怎么看不出來?」小樂在一次探頭,對每個的臉上神情,一一在檢視過,還是感覺不到,她們內心說些什么。

大耀潔兩歲的小樂,突然覺得自己的小姐高深莫測,連讀心術都會了。

「扶我起來吧!」她伸出手搭在小樂手臂上,讓小樂幫她起身,對于這柔弱的身子,耀潔還是十分不習慣。

「小姐,要出去了嗎?」小樂將耀潔扶起,疑惑的問著。

「妳去拿八個小荷包出來!」有賞有罰,恩威并施,罰她們在太陽底下站一個小時,當然也要給些甜頭。

她陳耀潔,二十一世紀,跨國企業的CEO,這些臉上藏不住表情的ㄚ鬟、小廝,還不能讓她看破手腳,想在她面前吃里扒外,還早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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