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過了很久,坐馬車坐得慕容綰的睡意都來了,迷迷糊糊的靠在枕子上睡著了。
權久昭睜開了眼,入目的則是她的睡顏。
他撩開她鬢發,一張清爽可人的小臉顯露眼前。
他往她邊上靠了一靠,輕輕的抬起了她的腦袋,放在了自己腿上。
“主上,到堯城了,可要找家客棧歇息?”離風走到了一處酒樓邊上,又看了看天色已晚,就向馬車內問道。
“嗯,”權久昭拂了拂長袖,深吸了一口氣。
他將慕容綰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從馬車上下來,抬頭望見那高掛的招牌,一聲不吭地走了進去。
掌柜的見有人來了,來人還衣著華貴,殷勤的走到權久昭前面,問道,“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住店,”離風冷漠地說道。
掌柜往外頭一看,數十名的侍衛跟在邊上,心里頭一喜,“多少間客房?”
“三十間客房,兩間上房。”
“一間上房,”權久昭忽然道。
“……是,屬下和冷嘯在主上門外守著,”離風低了低頭說道。
“不必,一路下來也累了,明日還要趕路,找間客房睡下,”權久昭眼眸一瞥,道。
“是,”離風和冷嘯讓開了路,讓權久昭先走。
小小個的慕容綰依偎在權久昭懷中,走到了上房,將她輕輕托在床上,為她蓋上了被子。
“客官,小人前來添水,”外頭站著一名男子說道。
“進來,”權久昭靜靜地閉上了雙目。
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著藍色布衣彎著腰拖著茶壺的小二走了進來,“見客官這般舟車勞頓,可要吃些什么?”
“不必,”權久昭冷淡道。
小二添完茶水,立即告了退,“那小人這就出去了。”
……
“啪嗒——”一滴水滴了下來,將絕無僅有的寧靜給打破。
一道狠厲的刀光劍影在權久昭眼角閃過。
權久昭迅速睜開了眼,手疾眼快的他迅速躲開。
一把長劍猛插在圓桌之上,權久昭往梁上一看,一個面目猙獰的黑衣人跳了下來,瞬間將長劍拔起,冷眸對著他。
“誰派你來的?”權久昭瞇了瞇鳳眸,露出危險的光芒。
“無人指派,”黑袍男子冷笑一聲,舉起長劍,猛然刺向權久昭。
“就你一人?”權久昭挑釁地用大手捻著他那柄長劍的刀鋒。
“我一人足矣,”黑袍男子又迅速抽出手中長劍,卻始料未及,直接被權久昭打翻在地。
“你還嫩了點,”權久昭拔過他腰中掛著的玉牌,冷笑了幾聲。
“還給我!”黑袍男子瞪圓了雙目,盯著那個白銀的玉牌。
“行刺還掛著腰牌?北疆人?”權久昭挑了挑眉,搶過他手中的劍,白皙修長的大手鉗住黑袍男子的脖子。
“誰派你來的?”他將力度調大,讓他雙目瞪圓,面色泛紅。
“無人……指派……”黑袍男子難受得沙啞了喉嚨,舌尖狠狠一咬,嘴中便冒出鮮血流了出來,也見他整個人暈死過去。
權久昭擰了擰眉心,不滿地松開了他的脖子,他也笑這些人不自量力,就憑這么一個人便想殺他權久昭,未免太過心高氣傲。
不過想殺他的人多了,北疆人就只派了一人來殺他,是有多不了解他?
瞧這衣衫分明就是宮里的絲綢,必定不是北疆。
若是北疆,還得派上一隊人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