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久昭剛回府上準備去找慕容綰,陸叔卻說她沒回來。
他正愁著這丫頭上哪去了,何老先生的信就送到了。
信上說沈鈺澤和慕容綰逃課去聽戲,被抓回太學學府后,罰了十遍《詩經》,抄不完不能回府。
權久昭眸色微涼。
沈鈺澤闖禍,帶著他的綰綰做什么,拉個墊背的?
而后,二話不說馬上讓陸叔備馬車,前去接慕容綰。
月色朦朧,春風十里。
千年樟樹隨風搖曳,樹下風鈴呤呤作響,燭火光線照射在白皙的臉頰,細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
權久昭一路跟著學府守門人來到甲子班。
稚嫩的小姑娘雙眸禁閉依偎在少年肩上,少年卻格外清醒,折扇微微晃動,為她打扇。郎才女貌,宛若一對璧人。
他的臉龐立即陰沉,眸色冷淡,嘴角浮現冷笑,令人生畏,心中滋生出絲絲縷縷的醋意。
看來,她不需要他,已經有了一位護花使者了,他上去添什么亂?
他轉身便走,頭也不回。
……
翌日。
天空被鉛灰色的云層緊緊籠罩,細雨橫斜。
慕容綰單手托腮,皇叔昨日難道沒有發現她不在府里嗎,怎么不來找她呢。
腦海里漸漸浮現出沈鈺澤的話:“我聽說攝政王經常來玉京樓這塊地,還在這養了一個戲子,他不帶你來,怕是心里頭有鬼。”
難道皇叔真的養了戲子,昨夜是宿在她那了?若是真喜歡,納入王府做個側妃也體體面面。
她的心里五味雜陳。
為了能早點回攝政王府,慕容綰把《詩經》加緊抄完上交。
“珩書,今天就幾堂課?”
“有三堂,這是第二堂課,下一堂是唐先生的課,”珩書從書柜里拿出慕容綰制作的課程表。
“還有好久啊……”慕容綰哭喪著臉。
太學學府的課不一樣,一堂就要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就等同于兩個小時。
這要是換到夏日里,不得熱的發毛。
酉時一刻,太陽已在西山邊緣,逐漸下沉。
慕容綰走出太學,馬車已經停在邊上。
“小綰,你等等我!”
慕容綰扭頭。
又是沈鈺澤!
“你做什么?”慕容綰一臉的嫌棄。
“走,去玩!”沈鈺澤眨巴一只眼,道。
“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慕容綰擺了擺手。
她想念攝政王府溫暖的床塌,想念王府的菜肴,想念權久昭這個人。
“聽說今夜那位名伶出臺,難得一見啊,”沈鈺澤看四下無人,又道:“你不是正疑惑攝政王和那位名伶的關系嗎?說不定今夜名伶出臺,還能看見攝政王!”
慕容綰心下一動,“走!”
“我坐你的馬車,自從我去了丁子班,我爹就不給我安排馬車了,”沈小侯爺滿臉苦兮兮。
慕容綰:“……”
她算是看清楚了,沈鈺澤根本不是想帶她一探究竟,只是想蹭她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