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一怔,麻蛋,老子該不是在水里面被人給調戲了吧?!
隨即,眼前的那雙手消失了,連同著顧北感覺的那個人的存在也消失了。
顧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依舊在水里面,剛剛自己明明被救,水中度氣的感覺那么清晰……
顧北來不及多想,再次看了一眼周秀華的尸體。
現在周秀華的尸體已經開始變了,那種詭異的氣息依舊存在,但是顧北知道,不管眼前看見的什么,也不足夠讓他心慌。
一種尸變在他眼前上演著。
顧北不知道周秀華落水的時間到底有多長,但是原本尸體保存的完好的樣子,現在的尸體卻在顧北眼前慢慢的腐爛,是一個在正常不過的狀態,尸體被水泡的漲了起來,原本清秀的臉龐變得猙獰可怖,可是那雙眼睛卻不似剛剛的眼神,現在的一雙眼珠子,就像是浸泡在藥酒的里面的樣子,周秀華的一雙眼珠子,像是隨時要離開眼眶。
顧北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快速的朝著前面游去,而牽引著繩子的周秀華如同一塊浮木一般,沒有任何力道跟著顧北朝著水上浮去。
終于,呼的吐了一口水。
江萊依舊坐在岸邊,肉呼呼的小手拖著一張十分沮喪的臉,看見顧北的時候,臉上并沒有任何表情,仿佛是知道早晚他會上來一樣,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而他等的也的確有些不耐煩了。
顧北爬上了岸,腰間的繩子打了一個結,拴在一個木樁子上,然后他不管不顧的躺在了岸邊,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
江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走到了顧北的身邊,蹲在他的頭上,俯視著看著他。
“顧北,你怎么去了那么長時間。”
顧北良久才撫平了氣息,睜開眼睛,卻看見一張臉是倒著的江萊,那個樣子有些好笑,顧北卻覺得心里面一陣暖暖的,經歷了死里逃生,活著回來的感覺真好。
江萊小手摸著下巴,視線卻停留在顧北的唇上,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一直在打量著顧北的唇。
顧北發現了江萊的視線停留在自己的唇上,他雖然知道江萊一定不知道的,但是還是心虛的翻了個身,坐起來,說:“我剛剛在水下……”
“發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嗎?”江萊問。
顧北點點頭,說:“尸體變了。”
江萊卻一臉失望的表情,說:“哦。”很明顯,江萊想要問的不是這件事情。
顧北起身,將木栓上面的繩子用力的朝著上面往上拽著,邊拽邊說:“你先回避一下吧,等下你看見了,會害怕的。”
江萊一副小大人的表情說:“我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可是等顧北將尸體抬上來的時候,江萊還是嚇了一跳,不管他之前說過什么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現在都啪啪啪打臉,而且賊疼,江萊害怕的反應就是,直接轉身,彎腰,嘔吐。
顧北有些手忙腳亂,一邊要先安放尸體,一邊要照顧嘔吐的江萊。
正午的太陽火辣辣的,干燥的空氣之中流動著詭異的氣息。
顧北用草席子將周秀華的尸體裹了起來,又借了一輛牛車,原本顧北在這里是十分貧窮的,但是對方知道顧北是給大戶人家周家撈的尸體,所以就沒多說什么,直接借給他了。
江萊一臉十分嫌棄的跟在牛車的后面,小聲嘀咕著:“顧北的嘴也沒事啊,為什么老大的嘴壞了?”他還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丞言告訴江萊,不要亂說話,擔心蝎子尾巴被老大揪下來。
周氏的管家很快就接到了門衛的通知,然后他用最快的時間通知了周老太太。
臨安城周氏府邸。
素白幔帳隨風飄揚,黃紙漫天,哭泣聲哀哀。
一干人等均著白衣麻布,周老太太早就已經幾度哭暈過去了。
周秀華已經被裝在提前準備好的木棺里面,衣服也是替換好的,周管家十分細心的將周秀華脖子上面的玉佩拿下來,交給了周老太太,最終才確定,這具尸體的確是周小姐的尸身,周老太太也是悲切的不能所以。
葬禮之上,顧北自然是在的,畢竟這具尸體是他打撈上來的,拋開他想要調查真相不說,再一個就是,打撈尸體,他還等著拿錢呢。
小番外
江萊還在岸邊的時候,百無聊賴的時候,頭突然一疼,被人莫名賞了一個爆栗。
江萊回頭看見丞言站在他身后,雙手環胸,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你還在這悠閑,你知不知道顧北在水下出事了。”丞言臉上十分擔心的神情。
江萊卻不太理會,朝著水下看了一眼,說:“顧北他能出什么事,老大不是在水下救他了嗎?”
“你……!”丞言說不過他,畢竟江萊是一個孩子,這一次派來是暗中保護顧北的,但是丞言也知道江萊一向不太喜歡人類,更何況是直接派過來保護一個素昧謀面的陌生人。
就在兩個人在唇槍舌戰之際,林夕魘直接從水里面跳出來了,他落地之時,地上氤氳出來一攤水漬。
丞言走上前去,關切的問:“顧北怎么樣了?”
林夕魘臉上依舊是冰冷的神情,卻是不經意的說了一句:“怎么,你很在意他?”全然一副酸酸的語氣。
丞言連忙解釋:“畢竟也是救過他,要是在虛幻世界他要是掛掉了,也挺可惜的,畢竟顧北出事了,她也會出來的。”
林夕魘沉思著什么,沒人知道,良久他才說:“顧北沒事了。”
丞言也放心不少。
江萊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這個時候,江萊眼睛一亮,盯著林夕魘的唇說:“老大,你的嘴受傷了?!”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的語氣:“看傷口的樣子,像是被人咬的。”
丞言一聽,也下意識的朝著林夕魘的唇上看去,果然,但是她畢竟是大人,很多事情看破不說破,著實比江萊要好。
林夕魘干咳了兩聲,說:“沒事,沒事。”說著,他用手指擦去了唇上的血珠,心里腹誹著,小樣,下嘴還挺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