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的結果出乎意料,在所有證據(jù)面前,陳強表現(xiàn)的十分無所謂的樣子,對于證據(jù)也抱有輕蔑的態(tài)度。
顧北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索性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審訊室內(nèi),原本安靜到掉一根之都可以清晰的聽見,由于顧北突然闖入,讓安靜到窒息的審訊室內(nèi),突然同時響起了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其中一名警員看見是顧北進來了,身子往旁邊靠了靠,給顧北留出一個位置,可是顧北卻沒有過去坐,只是站在陳強的面前,冷著嗓音說:“你以為不交代清楚就可以了嗎?”
陳強頭頂上有一個明亮到刺眼的白熾燈,那樣的明亮強度根本沒有辦法讓他抬頭直視顧北,可是陳強還是伸出手,遮擋住光亮,勉強可以看見顧北的樣子,他突然鄙視的一笑。
顧北卻不生氣,直視伸手拉了一把椅子,直接坐在了陳強的對面,修長的長腿像是無處安放一般,用力的踹一腳陳強面前的桌子。
“咚!”的一聲發(fā)出了脆響。
“大量的水銀應該不是你買的,我一直認為你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心理咨詢師助理,沒想到,你還是一個被耽誤的制毒高手。”顧北的聲音絲毫聽不出來他是什么情緒。
這種明面上恭維的話,其實暗藏玄機。
陳強卻不以為意的說著:“你是說水銀?都是我玩剩的。”
顧北點點頭,說:“能夠把水銀直接灌入被害者的腦部,看來也脫離不開你的催眠術,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可以成功的直接將一家三口全部催眠的。”
陳強之前被忽悠的有些忘乎所以,現(xiàn)在聽見顧北這么說,一下子醒悟過來,冷笑著說:“你想要套我的話。”
“套你的話實在是沒有必要,畢竟只要出示一份尸檢報告,你的下三濫的技術就很快浮出水面,你用微量的安眠藥混合到被害人的食物中,從而達到你表面上不破壞被害人尸體的這一特征,可惜了。”顧北搖頭,卻不再說下去。
陳強一怔,有些生氣,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可以稱之為藝術的,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玷污他的作品,那些都是他的作品,他的作品!
“你什么意思?!”陳強有些激動。
顧北卻不說話了,只是起身,將身后的椅子直接拉到一旁,說:“我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你以為你的催眠師很高超,可以到達為所欲為的地步了嗎?到頭來還不是依靠著藥物,陳強,就算你什么都不說,尸檢報告以及從你家里收出來的證據(jù),就已經(jīng)足夠斷定這些事情都是你一個人做的,我們根本不需要你親口承認的罪證。”
陳強看著顧北,冷冷一笑:“看來你很驕傲啊?!”他突然不懈的一笑:“可是那又怎么樣啊,我認罪,無非就是死,我又沒有在怕的。”
顧北沒有說話,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奮筆疾書記錄著審訊過程的一名刑警,那名刑警似乎是看出來顧北的用意,他站了起來,似乎在抻懶腰,可是卻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了一旁監(jiān)控器。
另外一名刑警走到陳強的身后,遮擋住了他身后監(jiān)控錄像。
顧北扯動了一下雙臂,然后用力的攥緊了拳頭,只聽見骨骼咯吱咯吱作響,隨即陳強似乎還沒有明白過來的時候,只感覺整個腦袋都陷入了一種發(fā)懵的癥狀,大腦一片空白,類似于斷片一樣,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的鈍痛,他甚至來不及喊叫出聲,顧北一拳一拳的打在了陳強的頭上。
陳強就這么被打了十來拳,顧北收手了,直接轉身離開了。
隨即一旁的記錄的刑警坐回到原來的位置,寫下了最后八個大字:“罪犯陳強,供認不諱。”
另外一名刑警上前,解開陳強手腕上的手銬,然后用力的將他從椅子上拖拽出來。
陳強已經(jīng)被打的東西南北不分了,下意識的伸手想要保護自己,可是手腕中的手銬根本不能讓他做任何動作。
“審訊結束,走吧。”一名刑警拉著陳強離開了審訊室。
警局,刑天的辦公室內(nèi)。
刑天手里面端著枸杞水,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他一直盯著顧北,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顧北不是第一次被這么盯著了,可是他卻不后悔,因為他知道師父到底是生什么氣。
“師父,你的枸杞水,已經(jīng)涼透了,我給你加點熱水吧。”顧北作勢要起身想要將給刑天續(xù)一點熱水。
“咣當!”一聲,刑天用力的放了一下水杯,導致于不少水都濺了出來。
“你給我老實坐著!”刑天氣他到現(xiàn)在還嬉皮笑臉的:“顧北,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我對你的業(yè)務能力十分認可,但是很多事情不是由著你的性子來的,你知道在審訊室內(nèi)打人影響多大嗎?!”
顧北不做聲,只是坐在對面的一個椅子上,低著頭,似乎是認真的聽著刑天對自己的教訓。
“雖然你躲過了監(jiān)控器的拍攝,但是一拳一拳的砸在陳強的頭上,你以為監(jiān)控器是沒有聲音的嗎,陳強明顯哼哧哼哧的吃痛。”刑天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他恨不得上前打顧北兩下子,可是想著顧北也對這起案件吃了不少苦頭,話也不由的放軟了下來:“當然了,你是恨犯罪份子傷人性命,可是到頭你一定要記住,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犯罪分子一定會得到嚴懲,陳強身上背了這么多人命案,他必死無疑。”
顧北就這么低著頭,依舊不做聲。
刑天原本還想要說點什么,就聽見門口有人敲門,一下兩下,聲音十分有節(jié)奏,刑天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經(jīng)晚上八點了,這么晚了,一般不會有人過來找他,刑天有些疑惑。
抬眼看了一眼顧北,顧北還低著頭,刑天卻在這個時候清了一下嗓子,顧北抬頭,迎上刑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門口又一次敲響了門。
顧北這才會意過來,起身前去開門。
當門打開的一瞬間,顧北一怔,隨即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