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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鬼怪還是人禍

  • 江左梟雄
  • 蘇葉湯
  • 2280字
  • 2019-02-21 22:45:07

遠處連綿起伏的春山愈發(fā)清晰起來,四處的煙霧逐漸消散。曉光破天,霽霞也散了,但曉月猶明。殘月帶著晨星幾點在晨空中觀摩著人間,天還未全亮,路上已有行人走動,新的一天也就開始了。

當桓溫一行回到溫家時,正是拂曉時分。

“你們可算回來了。”溫式之見桓溫等人回來,快步上前迎道。

桓溫見他神情急促,連忙進屋走到溫式之跟前詢問道:“式之兄,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侍者們已在屋內(nèi)奉好了茶水,溫式之連忙迎他們進屋再詳談。

孟嘉也跟著坐了下來,小烏立在桓溫身側(cè),溫式之示意侍者奉了茶水便出去。

“光兒一早就不見了人影,已經(jīng)派人去尋,然而至今還未曾有消息。”溫式之嘆息,俊臉上有著七分著急三分無奈。

“七妹俏皮卻聰慧無比,式之哥哥切勿過于憂慮。”孟嘉言出安慰。

桓溫聽了孟嘉的話,也向溫式之點頭以示切問。

溫式之站了起來,想了想還是搖搖頭,剛走到大門口又轉(zhuǎn)而回頭看向他們,神情遑急道:“真是禍不單行!昨日建康有急報傳來,御史中臣不日將來江州視察。”

桓溫正色,心想著這中正官一來,牛渚磯的事若是不能盡早解決,那么溫世伯的郡公之位恐會生變。

門外的侍者打破了屋內(nèi)的靜默,“各位郎君,郡公請諸位立即到前廳會合。”

溫式之示意侍者先行退下,回頭正迎上桓溫和孟嘉疑惑的神情。

孟嘉更是以疑決疑道:“莫不是舅舅叫我們?nèi)ド套h牛渚磯的事?”

“不必猜測了,我們到了前廳便知曉其中緣由。”桓溫提議道。

桓溫隨著溫式之來到了前廳,只見面帶愁云的溫嶠正坐在前廳,而平日里與他形影不離的何氏竟不在旁側(cè)。

“父親。”溫式之上前輕喚了一聲,隨即侍立一旁。

“今日叫你們來,是想讓你們隨老夫一同前往牛渚磯探查一番。”溫嶠從身邊侍從手里接過“犀照”隨即遞給溫式之。

“浩兒已經(jīng)回陳郡,他把‘犀照’留下了,你們看看吧。”

溫式之接過“犀照”細細端詳一番之后就傳給桓溫和孟嘉看,桓溫見那名為“犀照”的事物其實就是犀牛角,傳聞燃犀角可照見世間的魍魎。

桓溫凝視著這被神化的“犀牛角”,暗道:“即使世上的魑魅魍魎能夠用這“犀照”照明,可人心的牛鬼蛇神呢?!”

“父親,你久病方愈,不如讓孩子和兩位兄弟前去。”

溫式之憂心忡忡道:“如今光兒不知所向,父親還是留中府中與母親一同靜候消息。”

“光兒已不必理會,身為我們溫家的兒女,豈能為了一己之私執(zhí)意妄為!”溫嶠已暗暗動怒,有氣急攻心之狀。

侍立一旁的桓溫等人也不好相勸,只等他慢慢緩來。

溫式之連忙從侍者手中端過茶盞遞給溫嶠,溫嶠輕呷一口茶,微微斂色道:“式之不用過于憂心,我意已決,明日清晨就出發(fā),你先去打點好行程。”

溫式之聽罷,還想勸說,卻又不敢言,只怪他繼承的是其父之形容,卻無他父親的意志。

待眾人散去之后,溫嶠獨自在前廳坐了一會,忽然出聲吩咐身旁的侍者:“去喚桓家大郎過我書房。”

那侍者應(yīng)道:“是。”

侍者出去后,溫嶠站了起來,走出前廳,正巧廳前的兩棵杏花樹被春風一吹,散落的花瓣洋洋灑灑飄了幾朵到溫嶠肩上。

花色潔白,微帶清香。溫嶠在春風中微微佇立,似是在想什么,可下一秒頭也不抬地往書房方向走去。他動身時的風讓肩上的花無處可依,唯有散落草地。

只見那侍者走到南院,正欲往室內(nèi)走去,不料院前的果樹林里傳來人聲。

“小烏,夠了,下來吧。”

桓溫站在枇杷樹下昂首看著高高在樹上的小烏,此時小烏正在攀摘枝頭的枇杷。

當侍者循聲走近才發(fā)現(xiàn)桓家郎君竟在果林里采摘枇杷……

“桓家郎君,郡公請您到書房一敘。”侍者走近樹旁傳達道。

桓溫一愣,回頭微微頷首道:“勞煩你回去稟告府君,我這就過去。”

侍者應(yīng)聲而走,小烏在樹上疑惑地看著桓溫,桓溫抬手示意他把籃筐遞下來。

黃澄澄的一籃子枇杷躍然眼前,剛成熟的果子滿帶春天的氣息,香甜可口。

小烏從樹上跳下來后,桓溫將籃子遞給他:“枇杷味美,有潤肺養(yǎng)顏之效,把這新鮮的枇杷送去溫伯母吧。”

“好,小烏這就去。”小烏提著竹籃呵呵笑道。

小烏正欲轉(zhuǎn)身離開,桓溫忽然回頭。

“小烏,留下一些,好讓我回來把這枇杷釀成酒給你解饞。”

“是!”小烏猛地點頭,看了桓溫一眼就歡快地走出南院。

桓溫在原地笑著搖了搖頭,等笑容斂住這才往書房走去。

午時,剛下過蒙蒙細雨,青草小徑上一片淺綠的濕。桓溫走出去時,正巧逢上初晴,溶溶的陽光籠罩著滿院落,讓人有清明的感覺。

桓溫推門進入書房,見溫嶠端坐在案幾一側(cè),案上有幾卷書隨意散落。

“世伯。”桓溫在溫嶠面前站立行禮,“不知世伯喚小侄前來何事?”

“世侄,坐下來吧。”溫嶠將手中的書卷放到一邊,抬手示意桓溫在一側(cè)坐下。

“自臺城歸來,我們許久不曾好好坐下來長談一番了。”溫嶠微微嘆息道:“他人都曾道你是縱武輕狂,可我知你文武識度,英略過人。”

說到這,溫嶠不由地想起桓溫當初身在臺城助軍平叛的經(jīng)過,他的臉上漸漸洋溢出自豪的神情。

對于溫嶠的夸贊,桓溫心底自是欣喜的,這世上最快樂的事情莫過于得一知己。然則,桓溫心底始終橫著幾絲隔閡,暫也不知是何緣故。

“世伯謬贊,小侄智拙,然日夜勤思先父之托,不敢一日不發(fā)憤圖強。”桓溫神情懇切地看向溫嶠。

“你我都是明白人,老夫就直言今日之事罷。”溫嶠淺淺一笑,美姿容恢復個七八分,讓人舒心,然舒心之際又多了幾分探究。

“世伯請講,小侄恭聽。”桓溫恭敬地說道。

溫嶠看了桓溫一眼,雙手扶著案幾站了起來,緩步走出案幾之側(cè),才回頭詢問道:“昨日你去牛渚磯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聽了溫嶠的話,桓溫神色微變。

未等桓溫作答,溫嶠走近桓溫幾步又道:“你只需告訴我,是鬼怪還是人禍?!”

“世伯可還記得在臺城,“激將之計”?”

說罷,桓溫正色抬手提筆,在案幾的紙上寫上了兩個字。

“人禍”

溫嶠看到桓溫緩緩將紙張拿了起來,紙張上赫然寫著的兩個字讓他瞬時會想到在臺城的那段日子。

果然,都是英氣勃發(f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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