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歸難，收獲還是有的。

至少，通過不懈的努力，他把牛導發展成了自己人，彼此掌握了對方不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也正是林洲現在找上牛導的原因。

牛導，上學年，我可是給你做了差不多整整一整年的工具人。

現在，輪到你給我做工具人了！

快接電話！

如福至心靈，他念頭剛落，牛導便接起了電話。

一如既往，話沒開說，牛導跟牛一般憨厚的笑聲，率先傳來：“哈哈，林洲，今天怎么主動找我？不怕我奴役使喚你了？”

若是別人聽了這笑聲，一定會覺得牛導爽朗爺們。

但林洲嗎……

只有兩個字：呵呵！

當然了，人嘛，要學會見人說人話，見牛說牛話，林洲虛偽道：“牛導這話就見外了，能被牛導您使喚是我的榮幸。”

實際上恨不得去零食柜里拿包牛肉干，使勁地啃。

他林洲，愛好吃牛！

“哈哈，那要不你現在過來幫我辦點事，趕巧，我……”

“別”，林洲連忙打斷牛導的話頭：“牛導，我已經從您那獲得了足夠的榮光，我還是把這么偉大的機會，讓給其他人吧。您的學生又不止我一個，是吧。韭菜也不能盯著一茬割，牛導，您千萬要做到公平公正，讓班上的所有同學，都能享受到您牛導如慈父般的關愛。”

“哈哈，就你嘴貧。那你說吧，有什么事？總不至于沒事打我電話吧。”牛廣平笑問。

林洲還是那么俏皮，他很是喜歡啊。

可惜，老爺子當年自己像牛馬一樣使喚學生，連倒痰盂這種活都差使學生干。

現在成了“老”字輩了，倒是不允許他像牛馬一樣使喚學生了。

這可真是自己吃了飯，就把鍋給砸了。

他X的，做兒子的，就是憋屈。

林洲道：“也沒啥事，我就是想問一下您，《長安十二時辰》演員的招募工作開始了嗎？”

《長安十二時辰》正是當年，他藏在U盤里，復制自前世記憶的小說之一。

另外，U盤里還有不完整版的《大秦帝國》，《大明王朝1566》和《大明宮詞》等被他編寫成小說的作品。

去年大三開學不久，牛導撿到了他的U盤，看到了這些小說后，驚為天人。

然后，他暗無天日的苦逼日子就開始了。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牛導選擇了《長安十二時辰》作為今年計劃拍的新戲。

林洲其實更希望牛導拍《大秦帝國》這些。

不過，牛導說了，這年頭歷史正劇市場不景氣，投資高，收視卻不溫不火，央視衛視都不愛買，又不能植入太多廣告，回報差，沒有人愿意投資。

還不如拍《長安十二時辰》這種小品級的歷史劇，換換口味。

至少能吸引當下的年輕人們看嘛。

而且，同樣能展示歷史。

林洲對此還是認同的。

這年頭，用愛發電的成本著實太高，上億都算少的，可沒那么多傻子好忽悠。

他倒是不介意用愛發電，不過，用愛發電也要講基本法，不能一上來就掏心置腹，那不得被牛導逮著他這根韭菜薅到死！

反正，牛導自己也想要拍《長安十二時辰》，那就先拍《長安十二時辰》唄。

《長安十二時辰》的前期籌備工作，比如道具、分鏡稿什么的，早在年初就開始了，他自個就參與了不少。

他一個多月前，還曾跑去探視過林導在蘭州郊外搭建的長安城，當時剛開建，想必現在大框架應該已經搭建成。

而演員的招募，牛導之前說了，會以在校的燕演學生為主，所以會放在開學后進行。

時間，林洲其實是知道的，就在后天周六。

畢竟，牛導把招募啟事貼在了公告欄里，學校里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

既然蘇堇的新戲吹了，林洲就尋思著不如安排蘇堇進《長安十二時辰》的劇組。

要知道，牛導的戲，肯定是要上星級衛視的，搞不好還是央視。

《長安十二時辰》在他前世，沒上星，只在網上播放，都十分火爆。

那只要保證質量，林洲相信《長安十二時辰》只會比前世更火。

蘇堇進這戲，肯定會有所收益。

牛導道：“還沒呢，怎么，你有興趣參與？”

“那當然的，牛導。”林洲小心觀察著樓上的情況，“書是我寫的，劇本是您逼著我完成的，我還出了重金投資，作為作者兼主要資方，我參與下演員的人選，您，應該沒意見吧？”

牛導哈哈大笑：“沒意見，沒意見，我巴不得你參與呢。《長安》這劇目標是年輕觀眾，我覺得你作為年輕人，意見是值得參考的。”

意思是我作為小說作者、編劇、投資人的意見，就不值得參考唄？

好吧，他就是個可恥的搬運工，懂什么《長安十二時辰》啊。

林洲自我鄙視地翻了個白眼：“那就謝謝牛導了。不過，牛導，其實其他角色我沒特別的想法，就是那個檀棋那個角色……”

“檀棋那個角色怎么了？”牛導問。

“也沒怎么了，就是想問問您，我能潛規則給我媳婦不？”林洲壓低了些聲音，故作不好意思。

但實際上嘛，背后盤旋著一只小惡魔：牛導，您要不把檀棋這角色給我媳婦，就算您是牛導，您也死定了！

我，我，我……

我撤資！

“蘇堇啊，沒問題啊。”牛導聞言笑了。

還以為多大事，不就是讓蘇堇出演檀棋嗎。

就說林洲這個對他避之不及，他主動打電話過去，不連打三通，都不會接的家伙，今天怎么會這么主動打電話給他！

敢情是為了自家媳婦。

唉，這林洲，年紀輕輕地就自個跳進了圍城，實在有夠想不開。

以林洲的才華，蘇堇這樣的女生，日后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花花世界都才剛開始見識呢，就找一棵樹吊死了，他都替林洲惋惜。

林洲聞言松了口氣：“那可就多謝牛導了，那……牛導，我就不打擾您了，小的先行告退。”

“等等等等”，牛導連忙阻止了他掛斷，“別急著掛，這樣，《長安》這戲，你各方面出力確實很大，那干脆就來做個實習副導演，跟著我拍戲，你總不會覺得吃虧吧。

我可提醒下你，這陣子趕緊好好鍛煉下身體。你知道的，咱們的拍攝基地主要在蘭州，那地兒，大冬天有多冷，你心里應該有數吧。

可別到時候身子骨虛得凍死在那！

我不跟你多說了，老爺子還沒吃晚飯，我給他繼續做晚飯去。”

說完，“啪”，牛導直接把手機掛斷了。

……，林洲欲哭無淚。

臥槽啊，牛導真特么是他的報應！

副導演？

還是實習的？

那不就是任導演使喚的牛馬嘛！

還特么是冬天！

還特么是蘭州郊外！

那地兒，到了冬天，不是刮風沙，就是下大雪！

那畫面美的，他真的不敢看！

說好的，今后要像一條魚兒，遨游在荷塘呢！

咋就又被拉去做苦力了！

老天爺，請賜他一個月光寶盒，他要回到過去！

林洲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