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給林曉南,說了謝謝。
電話那頭長久的沉默,小年沒話找話的說了幾句。
你明天走么?林曉南好聽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過來。
恩。
你不用送我。還沒有等林曉南說話,小年就自己說出來,像是害怕有什么變故,馬上就掛了電話。
候車室里進(jìn)進(jìn)出出,每次有人進(jìn)來,蘇小年都要抬頭看。
每次都是失望。
你等誰呢,蘇小年?腦袋后面被彈了一下,林曉南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沒有啊。小年緩緩的回頭,把自己突如其來揚起的嘴角拼命地壓了回去,讓他坐到了旁邊的位置。你什么時候來了?
想問你怎么來了,想問你是不是專程來送我的,想問你是怎么知道我做這列車的……憋了半天只憋出來一句,你什么時候來了?
蘇小年你真是笨死了。
林曉南顯然聽不見小年的腹謗,有點開玩笑的說,在你不盯著門口看的時候。
哦。小年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
你工作怎么樣?還是林曉南找到了話題。
挺好的,南方比這里發(fā)展機會多。小年也不知道,在別人面前的遮遮掩掩,說自己的劣勢去新城市的無奈,說自己不如他們,說南方不如這里同學(xué)多、人脈廣……
說盡南方不如這里的地方。
可到了林曉南面前,自己的遮遮掩掩就不見了。露出的是自己不可一世的野心。
沒人告訴她為什么?
沒人告訴她,為什么林曉南會來送她;會在她喝醉的時候第一時間背她回宿舍;會在每次紀(jì)檢部點名的時候默默幫她消掉名字……
沒有人告訴他,為什么每次回家都要坐過站再折回去;為什么看她進(jìn)不去學(xué)生會有點郁郁不得志的時候,自己就更加努力;為什么自己見到她,就會言不及義,明明開會時多少人看著自己,自己都不緊張的……
她都知道的。
他都知道的。
他們對于彼此來說,都是不一樣的存在。
盡管誰也沒有說出口。
細(xì)細(xì)碎碎似是說了很多,時間太久回憶太漫長,小年都記不清了。
只是記得那句,“你加油哦。”
普通的一句話,小年看得出來,那不是敷衍。林曉南很認(rèn)真的盯著她,真誠的像一只哈士奇看著主人,口中、眼里、心上說的都是你加油。
你也是哦,蘇小年揮手拎著箱子上車了。怕自己下一秒就想留在這里,隨便找個工作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