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誰?
是誰?到底是誰?
裹著兩層浴巾,我抱著頭惶惶不安,我不知道到底是誰在窺視我,我甚至不知道有沒有人在窺視,但是我確定的是,我感覺到有人,他離我不遠,他時時刻刻都在盯著我,偶爾我還能瞥到他的影子,我發誓!真的有!尤其是在有光的時候我感覺的更清晰。
臥室的燈光下,夜晚的路燈下,甚至白天的太陽光下我都能感覺到有人在跟蹤我,窺視我,我害怕,我害怕下一秒他就跳出去,我害怕他舉著菜刀跳出來,不,或許是鐵鍬,或者是別的什么吧,反正我害怕,我覺得我該做點什么。
喬治是個慣犯,坐過好幾次牢,原本我就覺得他做我的鄰居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我猜想十有八九就是他在窺視我,他一定再打我藏有巨額財富的保險箱,我揣著刀子敲開了他家的門,和一個如此危險且有窺探癖的人接觸,我還是覺得帶著武器舒服。
“嗨,伽,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要不來喝一杯吧,嗝。”喬治醉醺醺的,一定是喝了不少酒。
“哦不,喬治,我不是來喝酒的,我是來告訴你,請別再跟蹤我窺視我,不然我一定會讓警長把你在送進去。”我進到屋內,隨手關了門。
“老兄,你再說什么?什么窺視?”喬治一臉迷茫。
“別裝了,喬治,你是個罪犯,你是個坐過牢的人,有你這樣的鄰居真危險,你說我說的對嗎?你個偷窺狂魔。”面對不承認的喬治,我咆哮道。因為我覺得自從一個月之前我中了彩票之后一直到現在都被人窺視,每天心驚膽戰的害怕,而且我確定就是喬治窺探我的財富,他還不承認,我真的生氣了。
“他媽的,老子坐過牢怎么了,難道犯過錯就要被人一輩子抓著不放嗎?!”喬治握緊拳頭瞪著我,我感覺他要揍我,不,是要殺我滅口,果然被我說對了。
許久,喬治只是瞪著我并沒有動,可我知道,他在等我松懈之后給我致命一擊,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我覺得應該先下手。
我大吼一聲,嚇了喬治一跳,趁機我掏出刀子對著他亂捅,一刀兩刀,三刀四刀,直到哀嚎的喬治不再發出聲響我才住手,我不知道捅了他多少刀,我只知道喬治現在已經不成人樣。我感覺手腳發軟,不過心里卻有另外一種暢快,再也沒有人窺視我的財富了。
隨手帶上喬治干農活的帽子,我把喬治放到手推車上推到了森林,拉低帽檐,往往周圍,確定沒有人之后我把喬治埋了起來,氣喘旭旭的埋完喬治,就在我伸手擦汗的時候我卻驚恐的發現面前閃過一道影子!我急忙回頭,發現四周空蕩蕩,但我卻更加覺得驚恐,窺視我的人不是喬治!是盧娜!是盧娜!因為閃過的那道影子帶著帽子,這個小村里的十幾口人只有盧娜喜歡帶帽子!
我咬牙切齒的沖到盧娜家,這個小婊子,原來是她。
敲了敲門,過了許久盧娜才一臉汗水的開了門。
“伽,怎么了,這么晚。”看到我兇煞的表情,盧娜害怕了,哼,做賊心虛。
“你這臭婊子!你竟然這樣。”我失去了理智,因為她,我錯殺了喬治,我成了殺人犯,我揮舞著手中的刀,一把將她推進屋內,回身鎖好了門。
盧娜嚇壞了“伽,到底怎么了,你別這樣,我害怕。”
我有些猶豫,說真的,我是喜歡盧娜的,中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帶著盧娜進城吃了好吃的,還送給她一臺跑步機。甚至還說要娶她。
“伽,求你別嚇我,到底怎么了。”盧娜極度恐慌,卻抱住了我的手臂,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看到她一臉汗水我就突然爆發了。
“為什么!為什么一直窺探我!你想要我的錢嗎!你知不知道這些都是你的!我們結婚之后都是你的!”說著我不顧盧娜的解釋揮手就是一刀,盧娜倒在血泊哀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伽,我害怕你這樣,求你,冷靜下來。”我愛她,可她卻在惦記我的錢,甚至連等待都做不到,嫁給我,我的一切都是她的,可她眼里只有錢,心煩意亂的我揮刀劃過她的喉嚨,看著她驚恐迷茫的眼神慢慢的變得哀怨,我無力的的癱坐在地上,耳邊卻傳來了一聲“滴”。抬頭望去,是我送她的那臺跑步機,恍恍惚惚的走了上去卻發現顯示屏上標志著已跑步1小時的計時器。打了個寒顫,這說明盧娜一直在跑步并沒有出去?她一臉的汗不是在森林被我發現后跑回來出的,而是在跑步機跑步出的?
眼前一黑,我昏倒在地,心口隱隱作痛。
柔和的陽光,晨起歡快的鳥兒。
我緩緩睜開眼,隨后驚恐的翻坐起來,我看到了,那個帶著帽子的影子,它就映照在盧娜的尸體上,奇怪的是它這次并沒有一閃而過,我憤怒的站了起來沖了過去,那影子卻不見了,我站在原地不動,那影子又出現在我身前,我緩緩拿出了刀,卻發現那影子也摸出了一把刀,我垂下了手臂,摸了摸頭上戴著的喬治的帽子,那是我自己的影子。
俯下身,我親吻了已經冰涼的盧娜。喬治,盧娜,他們都不是窺探我的人,真正窺探我的,是我的影子,即便是我的影子,我也不能讓他窺探我的財富。
緩緩的舉起刀,享受一般的慢慢劃過我的喉嚨,割斷了氣管,血液倒灌進去,那種痛苦我能打賭我的臉都扭曲了,但是我知道,再也沒人可以窺探我的財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