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沒有戰(zhàn)歌的狼煙
- 最后的塔斯克絲
- 語禾
- 3052字
- 2018-11-15 17:42:04
如果每一個前進的人,都能有雨奔往地面那樣的決絕,那么世界上還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呢?
塔斯克絲出神地望著雨簾,似乎雨中站著故人。
懷里抱著終末之吻,塔斯克絲發(fā)現(xiàn),只要自己拿著這個,樂恩璃就不會像是想吃人一樣追著自己,自從她醒了,塔斯克絲就沒聽她講過兩個字的言語,樂艾格聯(lián)系了三少爺,卻沒有得到解決的辦法,三少爺說可能是因為樂恩璃精神遭到了打擊,現(xiàn)在暫時失衡了,先過一段時間看看有沒有起色,至少現(xiàn)在她醒了。
身后,樂恩璃那吃人的眼神讓塔斯克絲心里一陣發(fā)毛,微微轉(zhuǎn)過頭,只見樂恩璃裹在一床被子里,用幽幽的目光看著自己,就像是一只貓,躊躇著上前,卻是懼怕那一把終末之吻的殺氣。
剛才收到戰(zhàn)報,說是東線和北線戰(zhàn)場都已經(jīng)大獲全勝,東之國已經(jīng)失去了超過七分之一的城池,傷亡一千萬人以上,這還是邊境城市大多人比較少的緣故。
“疼?!睒范髁б廊辉谒樗槟钪?。
“恩璃?!彼箍私z突然開口了“給你看個好玩的。”說著,她對著雨簾伸出了一只手。
“疼……疼……”樂恩璃的目光微微聚焦了。
漫天的雨點瞬間停止了落下,留在空中的大大小小的水珠,可以算得上是奇觀了,塔斯克絲手一推一拉,雨點就像是被揉成了一股,像龍一樣在空中舞動著,在騰上九霄的一瞬間,又化為了雨點落了下來。
如果英冰月在這里,應該也能做到將雨點停止落下,但操控雨點的飛行,恐怕是很有難度的了?!鞍 髁А邸蓖蝗?,塔斯克絲感覺有人在咬自己的胳膊,果不其然是樂恩璃,上下甩動幾下,就是不肯松口,無奈塔斯克絲把終末之吻拿了出來放到她的眼前,樂恩璃幽怨地看了一眼塔斯克絲,才不情愿地松口了。
乘著艦船,不知道算不算凱旋,反正塔斯克絲心里是不太開心的,但樂艾格就像吃了蜜一樣高興,就當著眾人的面把泠子蕭摟在臂彎里,看得英赤月一陣牙癢。
舷窗外一片灰蒙蒙的景象,塔斯克絲就這樣一只手托著下巴,肚子也不很疼了,偌大的休息室,似乎是只有他們這一艘才有的,畢竟SS級的軍銜,外面一只鳥雀也看不見……鳥雀在西之國都快滅絕了。
人有的時候并不是被動地逆來順受,而是因為很多事情發(fā)生地太突然,你就會陷入手足無措的茫然和混亂之中,根本來不及準備,來不及言語,甚至有的時候,來不及道別。這種時候并不少見,甚至,就是塔斯克絲生活的常態(tài)。
“呀,塔斯克絲,你的可可弄到褲子上啦。”泠子蕭的隨意一句,把塔斯克絲拉回了現(xiàn)實,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沒端平,趕忙抽了兩張紙來擦。
還真是發(fā)生地太突然了……
今天的心情,似乎蠻平靜的,一直到了下午一點多,艦船抵達了月影總部,塔斯克絲才去給自己打鎮(zhèn)靜劑,免得在總部出丑,給四少爺丟人。
四少爺……
一想到四少爺,塔斯克絲臉上居然泛起了紅暈。
想什么呢。塔斯克絲用力晃了晃頭,臉卻是更紅了,就像喝了酒一樣,雖說哪個少女不懷春,但這份春意來的也未免有些突然了。在身旁英赤月的莫名其妙的眼神下,塔斯克絲反復調(diào)整著氣息,然后,把注射器內(nèi)的液體推進了自己的身體。她已經(jīng)很熟練了。
手臂上針眼實在是有點多了,之前什么都恢復了就這個沒恢復,看起來真的就跟癮君子似的,塔斯克絲搖了搖頭,她突然想起了帕拉丁先生。
黃金蟒精進的特征,說白了不就是蛻皮唄,發(fā)生在人身上……好像有點惡心,不管了,不去想就行。
下了艦船,似乎格外地清冷,沒有人來迎接,樂艾格皺了皺眉頭,但并沒有把不滿坦露出來,大步向前,一行人便來到了主事廳,樂艾格都已經(jīng)準備好開門后的第一句話該怎么說了,結(jié)果一拉門把,鎖著的。
而且是從里面鎖上的。
才想起來,四少爺平時都在月影的分部,而不是在總部,轉(zhuǎn)過身對大家聳了聳肩,樂艾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吩咐管事把眾人的房間安排好,再去把大型的訓練設施開起來,沒有四少爺聲明的休假,那就是沒有休假,雖然對于像樂艾格和泠子蕭這樣的七十余級的強者來說,訓練就像是休假。
塔斯克絲洗了個澡,裹著一條浴巾,感覺暈暈乎乎的,往已經(jīng)熱得剛剛好的床鋪上一橫,塔斯克絲好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的被溫暖包裹住的感覺,除了頭發(fā)沒吹,把枕頭弄潮了一片不說,濕漉漉的也不太舒服,但這個時候塔斯克絲已經(jīng)不想去糾結(jié)這么多了,燈都沒關(guān),就這樣蒙著頭睡著了。
她這一覺睡得可真久。
“呼哈——”一個鯉魚打挺,塔斯克絲在床上坐了起來,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個人站在塔斯克絲面前,用一個詞來形容塔斯克絲此時的頭發(fā),那么一定是——草窩。
所以說洗完澡把頭發(fā)吹干真的很重要……
看一眼鐘,誒?我才睡了十分鐘?塔斯克絲撓了撓打結(jié)了的頭發(fā),看向窗外,天完全黑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一覺睡過去了半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將近后半夜三點了。
一件襯衫一件棉襖,鞋也不穿,反正她是在空中飄的,即便是這樣,這棉襖長得都快拖地了,那還要褲子做什么?用大袖子夾著終末之吻,塔斯克絲就這樣出了臥室,結(jié)果一開門就是烏漆麻黑一片,這都誰啊把走道燈都關(guān)了,塔斯克絲心里抱怨著,摸索著墻壁,一個一個把走道的燈打開了。
訓練設施里面居然有人!
塔斯克絲突然開始猶豫要不要進去了,早知道還是把內(nèi)衣穿上比較好,萬一設施里面是個不認識的猥瑣大叔……開什么玩笑,這里的設施可不是誰都能用的,塔斯克絲這樣安慰著自己,直截了當?shù)剡M去了。
“喲,剛才還在說呢,你就來了?!?
一推門,塔斯克絲就想溜了,里面確實有人,也不是外人,但是是兩個大老爺們,泠子蕭和帕拉丁。但是一聽到他們在談論自己,塔斯克絲還是有幾分好奇。
“你們……談論我什么?”
“胸這么平以后還嫁不嫁地出去。”
“滾!”
“開個玩笑啦……”
塔斯克絲給泠子蕭的這么個破玩笑一開,本來還殘余的幾分困意完全沒有了,但現(xiàn)在塔斯克絲終于知道為什么樂艾格雖然和泠子蕭是一對但是泠子蕭老挨打了。
嘴太欠。
“好了,別開玩笑了?!迸晾∠壬蝗灰查_口了,對著塔斯克絲揮了揮手,示意她過來,塔斯克絲下意識地把衣服,但還是聽話地過去了。
“外套脫了,這么大一件不嫌礙事嗎?”帕拉丁先生明顯看那件拖地的棉襖不爽,伸出一根手指筆畫了兩下示意塔斯克絲脫掉?!安皇恰摇?
“恩?”看著反而把棉襖抱地更緊了的塔斯克絲,帕拉丁明顯有些不解?!鞍パ?,你還看不出來嗎,她里面沒穿?!?
泠子蕭!你知道的太多了!說出來干嘛!
塔斯克絲瞪了一眼一臉欠揍的泠子蕭,塔斯克絲又委屈巴巴地看著帕拉丁,也是默認了泠子蕭的說法,然而帕拉丁的一段話卻讓塔斯克絲有些發(fā)愣。
“衣服,對兩種人是不重要的,一是娼婦,二是戰(zhàn)士,前者不必我多說,你隨便去一家紅樓都能見到,而后者,是因為在與敵人的較量之中,命和臉,你必須做出一個選擇,而出于戰(zhàn)爭勝利之“自保而得全勝”的法則,當你面對選擇時,你可以在生命面前堂而皇之地放下任何東西,沒有為什么,因為如果你死了,你就永遠不會迎來勝利。”
聽起來,就像是帕拉丁在慫恿塔斯克絲脫衣服,但是當塔斯克絲身上的棉襖脫下后,里面那一件及膝的襯衫也讓泠子蕭松了一大口氣。
“現(xiàn)在,你試著拔出終末之吻,對著那邊的實驗墻壁,把殺氣凝結(jié)在一個點上試試看。”
臉上像是有火在燒,塔斯克絲踩著碎步轉(zhuǎn)過身,右腿艱澀地向后邁開一步,緩緩地拔出了終末之吻。自從終末之吻變成了完整體的神器過后,這還是第一次。
“?!毕袷怯幸桓樎湓诹说厣希瑓s見得前方的實驗墻壁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彎夸張的溝壑,而實際上塔斯克絲連控制都還沒控制,看著前方的實驗墻壁緩緩地復原,塔斯克絲擺出了太刀的架勢,刀身的殺氣開始感染到了她的情緒,也不避諱自己雙腿是否張得太開了。似有一道勁風刺過,塔斯克絲僅僅來得及收斂一點點的殺氣,而前方的實驗墻壁已經(jīng)整個陷下去了,雖說這墻壁就是用來打的,但還是讓塔斯克絲擔心會不會把整面墻給轟塌了。
“好了,你先把它收起來吧?!迸晾∵@樣說著,卻從衣領中拿出了一支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