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青年以及少女,便是很久不出人世的王城與姬雪。
“五年了…”
此時此刻,王城牽著姬雪走在街上,頗有些感慨。
五年前入山以后不是說沒有回到過城市中,但兩年去北方的雪原中獵殺一個叫狼王的雇傭兵后隱有所感,便少有出世了,而在這之后的三年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外面的世界變化極大。
其中最大的變化就是,修行者們完全融入了現實之中,與普通人的區別大概只在于一個穿衣單薄一些,一個則是厚如球。
路上隨處可見修行者和普通人結伴成型。
而這和諧的一幕,離不開那個組織五年的努力,那個叫青空的組織是當時巧合之下,一個老者為了討好自己建立的,卻不想真正的為國內帶來了一片青空。
姬雪擦了擦嘴角,說道:“我想吃那個。”
她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小攤,正在賣豆腐腦和一些夾著牛肉的餅子。
王城牽著姬雪走過去,那最后閉關的三年姬雪寸步不離,可算是苦了她。要知道姬雪一直愛著這世界的美食,卻因為王城而割愛三年。
現在的姬雪也不復以前的小小個子,而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已經快到王城的肩膀高了。
豆腐腦很快端了上來,姬雪大快朵頤。
和最初一般。
時間過的也太快了,以他的個人感官來看,只像是熬了幾夜編輯出一個很復雜的程序而已,卻不想已經是三年時光。距離姬雪那些天外客落入人間,已經過去五年半了。
“對了,看看現在的網絡,大家都在聊什么呢。”
王城點開剛買的新款手機,手機的外形發生了神奇的演變,從矩形變成了方形,但基本功能差距不,簡單的使用不成問題。
網速較之當年變快了許多,這是時代正常的發展。
王城點進了某個搜索引擎的熱搜榜,借此了解世界上發生的一些大事情。
可在看見第一條熱搜時他的表情突然僵硬。
“怎么了?”吃著東西的姬雪關切的問道,兩人相處這么長時間,哪怕不用眼睛看都能敏銳發現彼此的異常。
王城輕嘆了一口氣,心情復雜的說道:“沒怎么…”
姬雪撇了撇嘴,速度啃完了最后一個肉餅。
她幾年前是個標準的蘿莉,現在是個標準的美少女,但在吃這方面似乎從來不知道形象問題,都奉行三字信條,塊!準!狠!
王城點開了熱搜榜排名第一的鏈接。
‘當初是誰給修行第一境取的名字?燃魂境高手什么的也太難聽了吧’
點進鏈接之后在隨意點了幾個帖子,回復中全是一面倒的言論。
“就是就是…”
“下一層境界一定要比當初那個人早一步到達!那樣才能有取名的機會!”
“總之不要來個什么燃魂境這種名字就好了,脫塵或遠游境這種超然的感覺才好。”
“樓上的審美也有問題吧,要我說就該取名金丹!結成金丹客方是我輩人!”
“樓上怕不是小說看多了。”
“其實我覺得燃魂境雖然難聽是難聽了點,但可能不是最初那個人取的名字?或許這個名字大有玄機,暗含大道。”
王城:“…”
沉思了一下,王城發現自己當初取的名字似乎真有點簡單,但最形象啊!修行第一境本就是堅定的某種信念來鑄起燃魂,從此燃魂從內到外的鍛造軀體,以至于身體素質日漸強大,超脫凡人極限。
這就是修行第一境,燃魂。
姬雪已經吃完了,湊過來看手機,卻被王城迅速關掉了屏幕。
姬雪白他一眼。
現在的姬雪和以前也大不一樣了,但還是一樣的可愛乖巧,王城哈哈大笑,摸了摸她的頭發,姬雪瞇著眼睛蹭了蹭。
這樣的舉動引得周圍人看了過來,看王城和看傻子一樣,同時眼里還帶著些艷羨。
付了錢之后王城有些慶幸,世界變了許多,但好在錢還沒有變,這說明國內勢力的大頭還是國家。
再加上青空的作用,就能實現如今的國泰民安,還是挺不錯的。
兩人走出了這家城市,朝南方走去,風雪漸少。
兩人走了數天,直到跨越一座山脈之后,天氣驟暖,陽光明媚。
身后是雪,身前卻是翠淥色的森林,王城知道自己回到了故鄉,從北方來的寒流被腳下這座山脈所抵擋,所以南方的氣候才會如此截然不同,正因為如此,腳下的這座山脈才會被稱為南北的分界線。
姬雪突然問道:“你要去找她嗎?”
王城點了點頭。
“找不到她,我心難平…這樣的話,永遠也無法踏足下一境,也無法將這個世界帶到下一個層次。”
姬雪摘下身旁的一片孤零零的葉子,在這個高度的樹木葉片稀少,而這片是姬雪這個身高能抓到的唯一一片,葉子依附在高達樹木的身上,但在樹木的更高處卻有更多的葉片相隨。
姬雪早些的白色大襖已經換下,現在穿的是新流行起來的一種白色古裝,越發襯托的整個人亭亭玉立,有一種仙氣,就像是一朵白色的花。
她看著腳尖問道:“那你找到了她要怎么做?要娶她嗎?”
“...”
良久的沉默。
王城輕又堅定的吐出一個字:“會。”
姬雪淺淺一笑,不再說話。
兩人順著山澗干涸的石道下山,到了春天,山頂的雪花融化,這里就是一條溪流,而此時處于干涸季節,走在松松軟軟的石子上有些舒適。
離那座城越來越近,王城的心卻越難以平靜下來。
五年不見,你過的這么樣?
你會不會已經嫁人了,畢竟那件事已經過去那么久了,你的家里又屬于半個古武世家,女子應該會被欺負吧。
我回來晚了,但這一次不管你在哪里,你都逃不了了!
…
夕陽西下,洛山城的一家小醫館內部,一個身材高挑,姿容靚麗的女子打了個噴嚏。
“啊哈,這誰在念叨我呢。”
在這間房間里,有幾個穿古裝的男子面色黑如鍋底,死死的盯著那個女人,卻怎么也動彈不得,也無法張嘴說出半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