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說不說。人家文公子確實一表人才，像我這種小丫鬟愛慕他也是理所當然的啊?！币娛捜貎河行┬邜?，環兒卻是理直氣壯的承認了下來。

“只是像他這樣的公子，也就只有小姐才能配的上，我就不敢想了?！?

“什么話？”蕭蓉兒見環兒這么說有些生氣道：

“你也沒有必要老是跟著我，等有時間，我就去跟爹爹說，讓他將來把你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我才不要，我要跟著小姐，我說了，小姐將來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不然萬一小姐將來嫁過去被別人欺負怎么辦？”

“……”蕭蓉兒有些無語，怎么說著說著又扯到她的身上來了。

…………………………

并不知道自己對于美的欣賞被環兒當成了對蕭蓉兒的愛慕，莫問此刻已經回到了宮中。

“吳翔，事情如何了？”卻是吳翔傳令已經回到了乾陽殿。

“回陛下，屬下已經通知了城衛軍以及蘇將軍，想來晚點就會有消息傳來。”

“嗯?！蹦獑柕?。

雖然早在半年前莫問就對杜廣博集團進行了毀滅性的打擊，但是他到底是盤踞朝堂多年，位高權重的右丞相。其黨羽不知多少，雖然大部分要么已經服誅，要么在天牢中等著坐穿牢底，但是仍然有少數藏的比較深的，或者比較機靈的潛伏了下來，雖然微不足道，卻也成為了大漢王朝的一絲隱患。盡管莫問從來沒有放松過對這些余孽的打擊，但是仍然有一些人仍然藏在暗中，比如說這次所謂的鐵頭會。

如今的大漢王朝已經度過了覆滅杜廣博集團的動蕩時期，莫問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進行改革了。半個月前罷黜費雍，提拔霍光就是為此事打下基礎。

帶著王忠和張謙行走在御花園中，初春的夕陽總是落得很快，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陛下，是否回宮傳晚膳？”身后傳來了張謙的聲音，打斷了莫問的思緒。

“也好，不過回宮就不必了，就拿到這御花園中來吧?！弊鳛樾逕捰谐傻奈湔?，莫問也不怕初春的那一點寒氣，索性就在御花園中吃了也不錯。

“諾?！睆堉t應諾退下了。

又逛了一會，莫問來到了位于河邊的亭中。

“王忠，你對張謙有何看法？”剛剛坐下，莫問就毫無征兆地對王忠問道。

王忠一愣，陛下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對我有所不滿？

“張公公自然是對陛下忠心耿耿?！辈虏煌改獑柕南敕ǎ踔宜餍源蛄藗€哈哈。

“呵呵。”莫問早就知道老奸巨猾的王忠會如此回答，倒也不以為意。

“朕也懶得跟你這老狐貍打太極，索性直說了吧，你是否已經察覺到了張謙對你的不滿？”

的確，張謙和王忠雖然同為莫問身邊的貼身太監，但是王忠不僅幫莫問掌管著內衛這個龐大的情報機構，而且還掌控著內庫的開支。相對來說張謙看起來就有些不得寵，雖然平時宮里的太監宮女看起來都對他恭恭敬敬，但是他卻總感覺自己低了王忠不止一頭。

最近莫問感覺到王忠和張謙的關系有些微妙，故而有此一問。

“額……”王忠略有遲疑。

“老奴確實有所察覺?！?

“你知道就好，你們都是朕比較信任的人，朕不希望你們兩個內斗起來。朕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如何做。”說到這里，莫問就閉口不言了。

“諾……”王忠略有所悟地應諾道。

雖然有些不甘，但是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最根本的利益不在于掌握多少權利，而在于皇帝的信任。說白了，縱然自己權勢滔天，那也是皇帝給的，失去了皇帝的信任，那么隨時都可能被收回去。

只要能得到皇帝的信任，就算他真的只是一個貼身伺候的太監，也不敢有人輕視于他。

主仆二人一時之間都沉默了下來，莫問在想關于軍政改革的事情，而王忠也在想著自己的小心思。

“陛下，該用膳了。”眼前天色已經十分昏暗了，二月初的月亮似乎也沒有多少光輝，反倒是更顯得清冷。張謙領著一隊提著食盒的太監打著燈籠送來了晚膳。

“唔……送過來吧，逛了這么久，朕也餓了?！?

“諾?！?

…………

用過了晚膳，莫問又坐著仔細思考了一番，事關國家安定，他可不能輕舉妄動。

“唉……”嘆了口氣。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時之間可以定下來的，一人計短，眾人計長，莫問決定找個機會跟朝中重臣商議一番。

“走吧，回甘泉宮?！?

“諾。”

…………………………

“陛下，老奴前來請罪！”第二天，莫問剛起床洗漱完畢，就聽到甘泉宮外王忠的聲音。

“進來說話。”雖然心中已經有所猜測，莫問還是將王忠宣了進來。

“諾。”

“出什么事了？”莫問淡淡地問道。

“回陛下，陛下命老奴掌管內庫，老奴有負陛下所托。昨天夜里，羽林衛回報，內庫竟然有賊子潛入。老奴前去查看，經過細細點查，雖未丟失重要物品，然終究是讓賊子跑了。老奴有罪，請陛下責罰?！?

莫問心中清楚，這件事恐怕是王忠昨天下午聽到自己的話后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以他的實力，又對內庫十分了解，做到此事輕而易舉。但是他也沒有戳穿，這正是他所樂意看到的。

權利不管在什么地方，尤其是對于皇帝來說，集中在一個人手中絕對不是好事。這無關信任與否，而是一個合格的帝王應該具有的品質。無論有多信任，都要時刻保持一絲懷疑。

“無妨，你跟隨朕多年，能力上朕還是信得過的。”既然如此，莫問也不介意把這出戲演完整。

“陛下！”王忠跪倒在地。

“老奴年老體衰，掌管內衛已經是力有未逮，恐無力再替陛下管理內庫，還請陛下另選賢能?！?

“王卿不必如此，快快請起。你隨朕這些年來，勞苦功高，如今辭以辛勞，按理說朕本不該拒絕。然王卿掌管內庫多年，經驗豐富，一時之間朕實在難以找到替代的人選，這……”莫問配合的可謂是毫無破綻。

“陛下，張謙張公公能力出眾，不在老奴之下，足以替代老奴，還請陛下成全?！蓖踔覉猿值馈?

“唉……既然如此，那此事就這么定下來吧。張謙！”莫問順水推舟道。

“陛下。”一直站在莫問身后一言不發的張謙面無表情地站到莫問身前回道。

“王忠向朕舉薦于你，朕也相信你的能力，這內庫就由你掌管了，可有疑義？”

“回陛下，老奴愿為陛下分憂。”雖然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但這是張謙一直渴望得到的權利，他沒有理由拒絕，因此也不再想那許多，當下便應了下來。

……

處理完此事，莫問也算是小松了一口氣，猶如往常一般前往乾陽殿處理公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