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說過,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住。”段晨陌一五一十的將心底的話全部拿了出來。
“就因為今晚有第一場雪,所以你就飛回來了?”
“嗯。”
“陌,謝謝你。我去穿一件衣服,你等我。”話還沒有說完,曉伊就已經消失在書房,隨后我是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我怎么不記得你有一件這樣的衣服?”段晨陌看了看眼前的女子,一身的紫,給人一種高貴的感覺。
曉伊埋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思緒飄得很久很遠。
“打我出生這件衣服就已經存在了,可以說塔已經整整陪了我十九年抑或是更久。林媽媽曾說她撿到我時,這衣服就整齊的擺放在我旁邊,這些年我都不怎么穿它,把它當做自己的嫁妝一樣保存著。我沒有怎么傳過這件衣服,除了三年前那個飄著雪花的冬天。爸爸媽媽都是上班族,每天早出晚歸,靠著自己微薄的收入養著我和姐姐。那一天,爸爸回來的比平常要早的多,好像還喝了不少的酒。一進門就叫正在寫作業的我穿那套紫色的衣服跟他出去一下,當時我還小也沒有怎么多想,很快的按照爸爸的要求跟著他出門了。我記得,那一天是我最后一次看到爸爸,那一天天空也飄著雪花。
我們出門后,屋外早已經是粉妝玉砌的世界,路過一片叢林,我看見很多小朋友在玩堆雪人,我從沒有碰過雪,于是在我再三的請求下,爸爸把車停在了一個斜坡上,允許我玩從沒有見過的雪。晚上的雪是越下越大的,車前的擋風玻璃上時不時的就被雪花給掩埋了。一路上爸爸沒有怎么和我說話,只是偶爾輕輕撫摸一下我的頭。后來在一個轉角處,不知道是哪里突然冒出來的一輛很大很大的卡車,砰的一聲就和我們的車給撞上了,我們的車被撞得粉碎,原本還以為只是這樣就結束了,但是大卡車像是沒有看見我們一樣,又來了二次襲擊,爸爸為了掩護好我,把我擋在他的身體下,自己活生生的被大卡車給撞死了。以后的日子我再也沒有穿過這件紫色的衣服。你說這時間敢不敢再快一點,三年啊,三年就這樣逝去了?!?
這情這景,像是在緬懷自己的曾經,又像是與人分享自己不為人知的過去。從林爸爸去世到現在的日子里,這段經過曉伊從來都沒有告知過任何人,獨獨段晨陌。“我說的有些多了,你喃耳朵要有選擇的聽,有感興趣的就吸進你的耳朵,沒有的就左耳朵進右耳多出。太多的垃圾可是會堵住你的耳朵的?!?
段晨陌看了看曉伊,眼睛里分明劃過一抹看不懂的色彩,想去抓卻又恢復了正常。段晨陌沒有再說什么,拉著她的手徑直走到了過道邊上。站在這么高的樓層看雪,放眼望去,眼睛所能到達之處無不是滿地的白,萬籟俱寂的世界,只剩下滿身盛裝耀眼的白。不遠處的燈塔時不時的照射出不同顏色的光束,一會兒白,一會兒紫,一會兒又是各種紛繁,說不出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