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杜興家里,以前記得他家還有一條黑色的大狼狗和幾只鴨子。兩座用磚砌的平房,還有一間草屋。現(xiàn)在早已變了模樣,一座小二樓,院子里種著許許多多的花草樹木。在燈光下只能看見枯枝和干枯的花穗。
進屋后,冷語軒還有些拘束,其他人就如同來到自己家里一樣,該的也吃,不該吃的也吃。
“語軒,坐吧!來到我家來,還拘束。以前我家的東西你可沒少摔。”
冷語軒對著杜興一笑,說實話現(xiàn)在的冷語軒和以前的冷語軒判若兩人。現(xiàn)在沉默寡言,以前活潑可愛。以前是村里人人都說的搗蛋鬼,現(xiàn)在卻成了一個連話都不太愿意說的人。
“語軒,給你爸打個電話,說今天在杜興家坐夜,很晚回去,不然他們可能會擔(dān)心。”彭飛對冷語軒說。
朋友的關(guān)照很是全面,這份情誼至少在現(xiàn)在是很單純美好的。
“好!”
冷語軒很不喜歡給父親打電話,頭特別厭惡父親對自己說話的語氣,無論是對還是錯,他總是以教訓(xùn)人的那種態(tài)度。
“媽!我今晚晚一點回去,我在杜興家,你給我爺爺說一聲。”
“別喝酒,早點回來!”
“嗯!好!”
大人和小孩總有些許代溝,大人總是將自己認為的那種思想強壓在孩子身上,不管你接不接受。他們這樣做的本質(zhì)是對的,但由于和孩子的想法發(fā)生了沖突,從而產(chǎn)生了矛盾,尤其是處于青春期的孩子。
大人和小孩之間并無多少差異,七八歲的時候孩子可以完全聽從于父母。當(dāng)他們到十六七時,他自己的想法,從而對父母的想法產(chǎn)生疑問,去思考父母的想法。當(dāng)雙方的想法發(fā)生了嚴(yán)重的沖突時,他們再也不會像以前乖乖順服,反而會對父母的想法發(fā)起反抗。
冷語軒一直在這個問題之中沉思,媽媽不讓他喝酒,可現(xiàn)在的形式,他要以什么樣的借口去拒絕呢。他渴望友誼,他非常珍惜這份久別重逢的友誼。
男生的世界就是很簡單,他們即使變得有所陌生,但很快就會融入其中。變得無所不談,互損互撕是男生最為常見的事。
“阿姨!”
杜興媽媽看了一眼冷語軒,笑道:“語軒啊!個子現(xiàn)在都這么高了!”
冷語軒只是笑了笑。
“長青,冷語軒后沒回來,他會不會喝酒?”冷語軒母親對著冷語軒父親說。
“你就別瞎操心了,都十六七的人了,而且又在自己村里,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是,我怕他喝酒嗎?”
“好了,睡吧!”
“……”
那天晚上冷語軒沒有回家,第二天一大早,他才推向了自己家的大門。
大年初一的早上整個村子的人都起的特別早,在太陽從東邊的山頭冉冉升起時,村里的輕煙已經(jīng)只有淡淡的幾縷了。
“干嘛起這么早啊!”冷語軒看著他媽說。
“大年初一要是起不早,一年都會起不早得。”正在炒菜的母親說道。
“啥邏輯!”冷語軒轉(zhuǎn)身就走了。
飯后,太陽已經(jīng)迎面而來,站在房檐底下,光芒照在臉上,冬天的太陽是一種不可描述的溫馨。
冷語軒父親收拾了半天,兩個手提袋已經(jīng)被裝的鼓鼓的。
“我爸要干嘛去呀?”
“拜年。”爺爺說。
“不是,初二才拜年嗎?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去呀?”冷語軒問。
爺爺:“他不是初三就要走嗎?”
“哦。”
“語軒,走!”
“啊!”冷語軒看著父親。
“還要帶我呀?”冷語軒問。
父親:“去拜年,你是小輩干嘛不去!”
冷語軒點了點頭,說實話冷語軒這么大了,但家里的親戚都不太清楚。對他們的記憶也只是有樣貌,沒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到三爺家了。”
“進去了,不要喝酒,即使三叔讓你喝,也不要喝。”
“哦!”
走進門后,隱隱約約的聽見老人的哈哈大笑聲。
“長青!”
“三媽!”
“三婆!”
“語軒呀!”
“快進屋!”三婆的手便放在了冷語軒的肩膀上面。
“三叔!”
“長青啊!這么早?”
“三爺!”
三爺將頭轉(zhuǎn)過看了一眼冷語軒,臉上布滿了笑容。
“狗蛋子!”
冷語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坐下后,三爺滿臉的笑容,一排亮白無暇的假牙露在外面。面前坐的這位三爺,便是除了爺爺外和他關(guān)系最好的了,小時候經(jīng)常在三爺家玩,所以對三爺最不陌生。
“狗蛋子,你說你來都多少天了,都不知道來三爺這?”
冷語軒還沒有說話,就被父親搶先了。
“他一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三爺哈哈大笑,“長青啊!今天來這么早,難到又要早走了?”
冷長青一笑說:“三叔,還是你了解我,我初三下午就走了。”
“哦!”
這時幾位小叔和小姑走了進來,看樣子是被三婆叫醒的。
“哥!”幾個小叔和小姑叫了聲冷長青。
冷語軒最討厭接下來的場景了,三叔有五個孩子,兩個男孩,三個女孩。大姑的孩子都上小學(xué)了,二叔的孩子也上幼兒園了。三姑去年剛結(jié)婚,四叔正讀大三,而小姑比她還小一歲,其實也就幾個月而已。
冷語軒站起來,面對著幾個。
“大姑,二叔,三姑,四叔!”到四叔的時候他停了一下。
眼睛從腳到頭將小姑掃了一眼,小姑和他經(jīng)常見面,時不時來他家住一段時間,而最重要的是她總以長輩的姿態(tài)欺負冷語軒。
“小姑!”
“哎!”小姑的這聲拉的很長,冷語軒瞪了一眼他,然后坐下了。
“你們兩個今天沒在娘家,今天來這干嗎?”冷長青對著大姑和三姑說。
“昨晚這玩了,然后就沒過去。”大姑說。
大姑和三姑都嫁在了本村,離的近隨時隨地的就回來了。
“哥,你怎么不把花姐也帶上?”三姑說。
冷長青:“大過年的,她呆在家里就好了!”
“我說哥,你怎么就這么沒有一點情調(diào)?”小姑看著冷長青說。
“……”
拉家常這樣的話題一直都是很火熱,幾人坐在一起拉家常是最為平常的事。
“小小,去把上次你二哥給我買的那瓶酒拿來!”三爺對著小姑說。
三爺是個酒鬼,嗜酒如命,每天都會喝幾樽,對此冷長青是知道點,所以并沒阻攔。
三爺手里拿著酒瓶,一個勁的倒。
“來!狗蛋子!”
三爺拿起一杯遞給冷語軒。
“三爺我不喝酒!”冷語軒的眼睛瞄了一眼冷長青。
“三叔,算了,小孩子就算了!”冷長青說。
“哦!……”三爺放下酒杯。
“爸,你也真是的,……明知道語軒還小,還給他給酒……”三姑說道。
“這……這還不是,狗蛋子小時候經(jīng)常和我喝酒嘛!這不忘了……”三爺說。
過年這幾天,是冷語軒過得最為難受的幾天,在家招待人,還要出門拜年。
正月十二就開學(xué)了,初八冷語軒就回到城里了。
開學(xué)第一天。
“年過的怎么樣?”歐陽凌雪問冷語軒。
“還行!”
歐陽凌雪:“寒假作業(yè)寫完了嗎?”
冷語軒點了點頭。
“啊!你寫完了!”歐陽凌楓叫道。
“怎么了?”
“我沒寫完!”
“那你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