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打開了地下室的門,里面是一箱箱的彈藥與槍支。這些東西原本應(yīng)當是傅家自保的手段,沒想到最后卻成了催命的毒藥。輕輕撫摸著他們,心里止不住的悲涼。
生逢亂世,每個人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沒有任何人是可信的。
傅府的慘烈便是最好的證據(jù)。
從匣子里取出一顆子彈,小心的用布包好,纏上細線放進酒壺里。用力搖了搖,確認聽不清聲音后走出了地下室。
第二天天明,路植來敲門。
“清清,今天沒課,你要和我出去逛逛嗎?清清?”
等了許久不見傅清開門,走到一旁的小窗試圖往里面看。小窗關(guān)得很嚴,只有一絲縫隙,路植怎么都看不清。
奇怪,今天怎么沒人。
路植心中暗想,又噔噔噔下樓提了個小桶上來。
傅清今天這么早出門,肯定沒有給花澆水!果然,這種事情還是得讓我來,她一個人根本不行!
越想越開心,路植哼著歌,給每盆花都淋了不少,連他平時最討厭的那盆花都有份。
他在這邊開心的澆水,我借著換酒的名義在酒樓后廚成功和組織接上頭。子彈上有所有他們想要的信息,不需要我們更多的解釋。
說多錯多,把柄也就更多。
回去的路上,看到路邊的糖葫蘆,摸了摸錢袋子,里面還有兩枚銅板,我掏出來換了糖葫蘆。
拿著糖葫蘆往回走,路上忽然變得擁擠,一堆士兵用槍推開人群給中間讓出一條道。
我又見到了沈遇,他一身軍裝騎著馬和身旁的人交流著。似乎是注意到我的視線,往這邊看過來,短暫的視線觸碰,我低下頭躲進了人群。
回到小樓的時候沒有看見路植,我問路姨他人在哪,路姨奇怪的看了看樓梯口。
“早上提水給你澆花,然后又拿了剪刀,現(xiàn)在都沒下來呢。如果我沒記錯,那就是還在上面。”
我點點頭。
“那我先上去了,等會兒我倆下來幫您做飯,您先歇著。”
路姨笑著答應(yīng)一聲,但依舊沒有停下手上的活計。
“小植?”
“誒,清清你回來啦!”
路植像我小時家里養(yǎng)的大黃狗,平時對誰都汪汪叫嚇人,我一來尾巴都能翹到天上。
把糖葫蘆遞給他,又掏出手絹給他擦了擦漢,然后才轉(zhuǎn)頭看他在忙的活。
一臺子的花花草草,個個都鮮活得不行。見我看他的成果,路植簡直像是小孩子邀功。
“你看我厲不厲害,今天這里所有的花的肥料我都施了,水也澆了,還把雜草也拔了……”
聽著他細數(shù)功績,我時不時給予鼓勵“真厲害,這么多活我得干好幾天呢。”
聽到夸贊,他突然又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的。
“那你覺得我適不適合過日子”
我噗嗤笑出聲,點了點他的頭。
“你還早著呢,臭小子。”
“我不小了,都十五了,好多人在我這個年紀都抱孩子了。”
路植有點委屈,眼睛亮晶晶的,手里還攥著糖葫蘆。
沒多管他,把他打發(fā)下去,回房間抽出一張信紙,用鋼筆沾了點墨水寫了首詩打算寄去出版社。
寄詩是為了一位筆友,文先生。當初我還在國外時就已知曉他的大名。也與他有不少交集,回國后的交集反而少了。
作為出版社的老板,我們渠道不同,目標一致,總能完成那件事。
夜晚很長,月光也能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