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植來到報社,卻沒有看到往日在躺椅上的身影。
問了報社的人,只說是匆忙出去了。他無聊的想取出一本書讀,目光卻落到了桌上的信封。
熟悉的字跡,寫的卻是文昌遠收。
他想忍耐著不去看,手卻打開了信。信中一行行娟麗的字寫著一個個可怕的事件。
看完后,他感覺嗓子有些干啞,打開了抽屜,里面是更多的信件。
內(nèi)容有關(guān)于他,也有關(guān)于別人。
路姨帶著人找到他的時候,他剛好看完了所有內(nèi)容。
心知不能再被任何人看見,他收進了衣服里,準備和師傅好好談?wù)劇?
文昌遠的工作間和大堂是隔著門的,路植躲在門口,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
路姨來后推開門,又帶著他出去。
他臉上的淚都沒來得及擦干,卻見到外面站著的幾人幾乎是瞬間反應(yīng)過來,拉著路姨的手就要跑。
路姨不明所以,問他怎么了。路植一邊跑一邊說:
“他們不是組織的人!組織的接頭人都是殘疾人!其他地方的就算出來接人也會帶著殘疾人,剛剛那群人里,沒有一個是殘疾的!”
路姨聽了這話,人反應(yīng)過來了。
后面幾人窮追不舍,嘴上還在問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見到兩人越跑越快,逐漸失去了耐心,掏出了槍。
“給我站住”
一聲槍響,路姨跌了一下。
“娘,上來,我背著你!”
路植抓著她的手,一下翻到背上,跑得更快了。
跑了不知道多久,沒有聽到聲音后,娘倆停了下來。
“小植,都怪娘,沒弄清楚,害了我們娘倆!”
路植搖搖頭:
“信傳過來的時間有點晚了,很可能據(jù)點被占住了我們卻還不知道。不怪娘?!?
正說著,又聽到不遠處傳來聲音:
“他們肯定沒跑遠,搜!”
路姨從兜里掏出了所有的錢偷偷塞進了路植的包里。
又拿起一邊的棍子給了路植后腦勺一下。
路植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路姨拖著路植到柴火堆附近,用柴火掩埋住他。又推開不遠處生銹的鐵門,輕輕的關(guān)上。然后往有人聲的地方跑,很快,人就追著她過去了。
七拐八拐的跑到了中心大街,眼見后面的人追了上來,急忙大喊:
“著火了,著火了!”
茶樓里吃茶的人正聽戲聽得正歡,路姨的喊聲一聲高過一聲,搞得唱戲的人都停了下來。
跟上來的幾人見情況不對,掏出槍直接開了。
幾個血窟窿從路姨的身上長了出來,灰亮的眼睛也變得一片死寂。
人群又一次爆發(fā)出尖叫,逃亡,混亂不堪。
唱戲的人感嘆:
“這已經(jīng)是今天第二次有人喊著火了……”
坐下的聽客人人嘆息,曲調(diào)又起,獨有一人起身離席。
歌舞廳倒是沒出現(xiàn)什么意外,收到消息后,組織很快撤離了S市的據(jù)點,只留下了幾人。
消息的延遲使組織的損失極為慘重,盡管在大清洗之前得到消息撤離了,極為重要的幾條暗線卻也都沒了。
戰(zhàn)火每日都發(fā)生,這一天和往常同也不同。
后來的人想起這一天也只會覺得荒唐,對他們而言:
七月二十五號的混亂更像是一場戲,匆匆開場,又匆匆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