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帝與花兒都知道白厭沙來自中國,但不清楚他具體來自什么地方。現在房屋建好了,白厭沙得空,跟情帝和花兒聊起故鄉來。
白厭沙的故鄉在冰臨谷,那是一個絕美的地方。從冰臨谷出來,白厭沙要看看更為廣闊的世界,只有不斷去看,不斷去經歷,才能真正認識世界。算起來,自己已有很長時間沒有回過故鄉,白厭沙不覺有些想念。對故鄉的牽掛可能是一生的事情,因為人總要回家。
林中的草木散發清香,泥土也有芳香。吹拂的清風掠過臉頰,送來林中的一切迷人味道,在森林中,人的心是與大自然在一起的,自然美好,人心也變得美好。
“你們看那邊的溪流,”花印望著溪水流暢處說,“我昨天看了,里面有很小的魚,也有小蝦。”
“冰臨谷也有溪流,很久以前,”白厭沙作沉思狀,“我喝過溪流里的水,也吃過溪水里的小蝦。這條小溪,讓我想起過去。”
“最近我的心情真的是好多了,”情帝看著溪流一側的翠竹,“不開心的事情就讓它過去,過去了就不再想它。人生就是要像現在這樣快樂。”
花印說:“你這個享盡榮華富貴的人,居然喜歡起這種流浪生活來。”
情帝說:“流浪要看怎么流浪,有些流浪很悲慘,有些流浪則很迷人。”
白厭沙說:“既然流浪這么迷人,就讓我們一起流浪下去。”
“我覺得說成流浪不太對,我們是在旅行。旅行,對吧?”花印說。
“這只是一個名稱而已,不必糾結這些名詞。重要的是我們在旅途中能遇到什么,遇到的人,遇到的事兒,都是豐富人生所必備的元素。”情帝說。
“情帝說的對,這種隨心隨意的行走稱得上迷人。將來的日子還長著呢,我很期待未來的精彩。”白厭沙說。
清晨光線很好,林中一切都顯得明亮,這些草,這些石頭,都有瑩潤的光澤。難得有這樣好的天氣,大地上的一切都光鮮動人。
白厭沙提著一桶水走進屋子,把桶放在房屋的角落,屋子里有這樣一桶水,吃水就方便了。等桶里的水吃完,白厭沙還可以到泉水邊去盛,那里似乎有用不完的泉水。
情帝的父親是一名地方官員,父親的死去給情帝造成的心理陰影還是存在的,不過現在情帝好很多了。情帝繼承了一大筆遺產,他是一個絕對富裕的人,富裕的他不光有錢,還有大把的時間。
坐在溪水邊,情帝想一個事情,他想找出致使他家破人亡的元兇,他想,一定要找到兇手。家破人亡,這放在誰的頭上都是一件難以承受的事情。人生本就不會事事順利,一帆風順只存在于想象,這生命中的波折,人事造成的悲涼,自己不承擔,又有誰來承擔呢?
孔文墨自從跟著衛靈行走中原,領略了不少自然風光,這種游山玩水的生活,令孔文墨心中欣喜。他們走過一片草地,就看到路旁有一塊大石頭,那石頭上刻著三個俊秀的字:冰臨谷。
他們到達冰臨谷了,這冰臨谷可是天下聞名的地方,他們是無意間到達的。孔文墨坐在一塊石頭上歇息,這冰臨谷,需要休息完好后再逛,那樣才逛得透徹。
衛靈說:“你在這中國逛舒服了,將來我跟著你去你的國家。你是在哪個國家出生的?”
孔文墨說:“冰霜國,有機會帶你去冰霜國玩兒。”
去年,衛靈為孝敬父母,給父母買了幾個丫鬟,那幾個丫鬟都很好使喚,服侍人很周到。平日衛靈身邊也有許多女子,伺候生活,而現在,衛靈旅居在外,身邊只有一個孔文墨。令衛靈驚訝的是,這孔文墨能歌善舞,竟比兩三個普通女子加起來還要有趣。
衛靈拿出兩個饅頭來,遞給孔文墨一個。剛剛他們路過一個廟,發現廟里的佛祖像前有供品,都是新鮮的食物,有西瓜、饅頭等。那西瓜個兒大,難以帶走,他們就在廟里把西瓜吃了。饅頭帶了幾個,現在他們要吃的饅頭,就是從廟里拿出來的。那個廟里沒有和尚,只是一些許愿的人,經常去叩拜佛祖。
剛才他們吃了不少西瓜,現在,再吃一個饅頭。等吃過東西,靜靜坐著,呼吸吐納。休息好,就可以在這冰臨谷逛逛了。
冰臨谷櫻花開放,那一樹樹櫻花開得生動。衛靈和孔文墨走在平整的路上,發現這里居然沒有一個人,更奇怪的是,這里連一座房屋也見不到。不過這樣也好,人多喧鬧,安靜的地方有盛開的櫻花,這樣的環境最適合放松心情。
孔文墨采摘地上的花朵,往頭上合適的位置插,這花是絕美的裝飾品,有花的映襯,越發顯得孔文墨英姿動人。離這條路最近的水流,旁邊生著青草,看那水流處,只覺青草如翡翠,流水如絲綢。
“你什么時候去冰霜國?”孔文墨提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不好說,”衛靈說,“但可以肯定的是,目前不會去。我是想,先把國內逛完,再逛國外。”
“會不會你帶上中土的物品,也去做生意?”孔文墨轉身回頭說。
衛靈說:“我又不是商人,做什么生意。不過我會帶一些中土的特色物品,讓冰霜國的人見識見識什么是奇特。”
他們一邊走路一邊說話,說話不影響走路,走路不影響說話,說話因為走路而更有趣,走路因為說話而絲毫不累。
前面有一只小動物,可能是松鼠,站立在路上,看著他們,片刻,跑入草叢不見了。
這些動物的活動,給這片土地平添許多生趣。這里的風景,給人的感覺是,這里從來沒有來過人。
白厭沙在離房屋不遠的地方采集了一些果子,這些果子他以前吃過,都是冰霜國的特產,在中土的時候,他是沒有吃過這樣的果子的。這些果子都是紅色的,大小如同核桃。白厭沙帶了不少果子回來,將這些果子呈現在花印和情帝面前。
花印仔細看,這些果子都明亮亮的,色澤那么誘人。果子已經被白厭沙洗過,果皮上還有晶瑩的小水珠呢。看著這么多好看的果子,花印想要嘗一嘗,看看好不好吃。
花印伸出手,拿取了一個大小適中的果子,放在手心,用手掌擦去果子表面的水珠,水珠很涼,涼手心。花印將果子送到嘴邊,輕輕地咬了一口,感覺這果子水分很大,而且很甜。她平日吃的東西,都很樸素,可從來沒有吃過這等奇特的東西。
白厭沙看花印喜歡吃,就抓了些果子給花印,花印連忙擺手,表示吃不了這么多。
情帝也品嘗了這果子,的確味美。這果子屬于野果,又紅又甜的野果,情帝還真沒有吃過。情帝贊揚了這果子,也贊揚了白厭沙的勤勞,如果不是白厭沙付出辛苦,他們是吃不到這等美味的。
在冰霜國,白厭沙已經有了不錯的朋友,他可以過得很開心。然而他還是會想到遠在中土的朋友,想起那里的風俗,想起那里的食物,想起那里的種種味道。短期內,白厭沙是不會回去的,至于什么時候回去,白厭沙還說不好,可能一生都不再回去。
白厭沙對故鄉的思念,像一首歌。花印為了使白厭沙還有情帝能夠開心,就經常逗他們玩兒,花印是可愛的,很多時候,她很活潑。
夕陽在遠天彌漫,紅霞鋪展,天空下的枯草,隨風搖。這些高高的草,是舊年枯萎的,卻還屹立在這里,不肯消失。站在荒野中,情帝凝望遠方,地平線呈現黯淡的一抹綠,軌跡美好。花印出現在情帝背后,情帝似乎在這里站了很久,她慢慢來到情帝身邊,情帝從沉思中緩過神來。花印知道情帝在憂愁一些事情。
“你又在一個人發呆。”花印淡淡地說。
“我猜測,殺害我父母的人,可能是骷髏會。”
“骷髏會?”花印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她停頓一下,略微思索,然后問,“骷髏會是什么?”
“骷髏會是一個神秘的組織,”情帝說,“因為它很神秘,世人都不知道它的真正面目。”
“這么說,你家里人得罪了骷髏會?”
“有可能。”
對情帝的推測,花印做不出任何判斷,因為她不了解情帝的家史,也不明白骷髏會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組織。其實情帝對自己的判斷也拿不準,現在還不能認準骷髏會這個目標去復仇,報仇不能這樣魯莽,另一方面,情帝也不知曉骷髏會在哪兒。
骷髏會在冰霜國是一個秘密組織,白厭沙這個來自國外的人,就更摸不清骷髏會是怎么一回事了。白厭沙看到回到屋子里的情帝和花印,感覺他們都有些憂郁,對于剛才情帝口中的骷髏會,白厭沙摸不著頭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還有些害怕,因為據情帝描述,骷髏會殺人從來都是來無影去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