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啊苕嘟著嘴說:“小姐,你買個竹桿干嘛?這東西不好拿。”
“叫小六子,你總是記不住。”
“這不是沒人嘛!”
“沒人?也不行。”
“是,小六子現在我們怎么辦。”
“回去啊!難道你還沒逛夠?”
“可是這么多東西怎么拿?”
“我拿多點,這個,這個,那個,都給我。”
啊苕無奈吸了一口氣,拿起地上東西。按照原路往回走,剛快到袁家時看到幾個仆人跟著袁老爺走過來。
“啊苕。”袁老爺叫道。
“袁老爺好。”啊苕心里叫苦連天的,把東西一扔彎腰施禮。
“小姐呢?”袁老爺問。
“小姐,小姐在家。”
“今天收獲不錯啊!這個是……”袁老爺打著哈哈道。
“袁老爺好,小的叫小六子,是楊家的小廝。”楊越好搶著回答。
袁老爺仔細打量著他:“以前怎么未見過。”
“回老爺的話,小姐來的時候剛好小人家里出了點事,所以小姐就讓小人遲點過來。今天剛到,在街上碰到啊苕所以就一起回來。”
袁老爺哦了一聲,又叮囑了啊苕好生侍候小姐,還留下一個人幫他們拿東西回去。有袁家的仆人護送,回去就不必再走后門了。直接從南邊大門進去,轉右邊經茗荷塘,過延青閣。
過延青閣的時候,袁明晉正在延青閣的窗口上靜思。當他見到這三個人從門前經過時不覺又問啊同。
“這兩人是誰啊?”
啊同知道他說的兩個是哪兩個,早上那個袁家的仆人他才介紹了給他。
“一個是楊家小姐的丫頭叫啊苕,另外一個我也不知道了。”
袁明晉哦了一聲又說“楊家小姐!”好像是隨口說說!又好像在努力回憶。
“楊家小姐,是壽州楊右翼先鋒的小姐。也是你的未婚妻。”
后邊的這一句明顯嚇了他一跳,聽到心里咯噔一下之后又喃喃的說了一句“未婚妻!她怎么就住進來了?”
“楊小姐的父親去年秋天出征途中不幸身亡。所以今年過了元宵就派人去接了回來,這不回來了才一個月吧!可能是等到十四歲就可以同大少年完婚了。”
“那還有多久啊?楊夫人也一齊來的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楊夫人早就過身了。”
“哦,我知道了。明夷去哪里了了?”
“二少爺大概是去了賞梅軒讀書吧!老爺說過兩天等你身體好點也要去賞梅軒了。”
只見三人順著右邊的路走遠了,窗戶阻住了他的視線。
三人經過幾株芭蕉終于到達幽靜的漣趣軒。漣趣軒有獨立的院門,在生了兩個少爺的第二年本來是給袁家的小姐們準備的。只可惜到現在袁家也就只有兩個男丁,所以就讓楊家小姐入住了。
袁家的仆人只把東西放在漣趣軒門口就走了。
“小姐,你在做什么啊!”
“魚鉤,準備釣魚。”
“釣魚?”
“近著個漣趣塘都不釣魚?太對不起我自己了。”
“厲害!以后都不怕沒魚吃了。”
“噓!有人來了。”
果然只見有兩個仆婦送來中午的飯菜了。
“啊苕,午飯來了,咿-怎么多個人。”
“好的,謝謝!這個是我們家的小廝小六子,今天才到。”啊苕一邊說一邊接過食盒。
小六子也趕緊的過來施禮。
“小姐呢?”她們問。
“小姐在樓上。”
聽說小姐在樓上,兩個仆婦并沒有上去請安,而是接了昨天的食盒就離開了。
“嚇死我了!小姐你快點換回自己的衣服去。”啊苕等她們走遠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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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把那楊家丫頭打發走了吧!”袁大夫人端起面前的茶喝著一邊漫不經意的說。
“夫人,如果能退婚我就不會把她千里迢迢的接過來了。”袁老爺為難地說。
袁大夫人略一思考接著說:“不行呀,就把她許配給夷兒吧!”
“這個倒是是個辦法,反正都是我們家兒子,不管是哪個兒子……”
袁大夫人心想的只要不是我的兒子就行。
“但是,夫人啊!如果要配給夷兒就要先把雪雁扶正了……”
“什么?不行!”袁大夫人“啪”一聲把茶杯放在桌面:“咿!我說袁子季你什么意思啊!”
“夫人、夫人你聽我說。那楊家小姐也不是真正的孤女,她的父親可是楊右翼先鋒,雖然現在是死了,但如果他以前的手下、兄弟知道我們欺負她,也那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噯。還有這么一層。”
“是啊!所以夫人不要怠慢了她才好。今天就有一個楊家的小廝尋來了,怕是以后還有什么人會來的。如果我們不好好招待人家,到時候楊家小姐一哭訴起來了那就不好辦了。”
“哦,我知道了。還是老爺想得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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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楊越好一早練功回來看到桌上擺上豐富的早點時,都以為走錯了房間。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啊苕。”
“是啊!小姐,今天來的仆婦還滿客氣的。”
“哼,管他呢?來啊苕,吃飯。”
“小姐,昨天經過延青閣時,你可看到大少爺。”
“看到了,那個胖子。就躲在窗戶里面看我們呢!”
“我好像感覺他跟以前不一樣了。”
“有什么不一樣,我才不管他是一樣還是不一樣。我是不會嫁給他的。”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
主仆二人一邊說一邊把早點吃得一干二凈的。從小到大,除了稱呼是小姐外,楊越好從沒有把啊苕當成丫頭。啊苕也沒把自己當成丫頭。
若是袁家的人看到這楊家小姐吃飯的樣子,說不定馬上就要退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