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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負卿意

  • 華年殤
  • 愛月亮的光
  • 2711字
  • 2018-04-09 20:07:05

安子佩輕巧地扶開安子衿的手,嘴角彎出了一個魅惑的弧度,“你說文郎?很抱歉,我也不清楚呢。當時王的人帶我走時,我看到他好像受傷了,不過嘴里還一直叫著我的名字呢。”她輕笑起來,繞著大殿緩緩踱步,遇到尸體和血跡也是徑自踩過。

她走到窗邊,推開窗欞,外面燦爛的陽光投射進來,給她的側(cè)臉鍍上一層光輝。

安子衿聽到她笑起來,聲音由低沉到高亢,變得尖利刺耳,安子佩咬牙切齒地說:“安子衿,你知道我在這世上最恨的人是誰嗎?是你!”她伸出食指指著安子衿,繼續(xù)道:“明明是和我一樣的庶女,怎么能享受嫡女的尊榮呢,你應該和我一樣,在這泥潭里腐朽墮落!”

她又搖起頭:“不,我們怎么能一樣呢,你有才女的名聲,你有貴妃的寵愛,你有太子的愛慕,我除了文清寒什么都沒有!你當初在燈會上不是把他讓給我了嗎,為什么又反悔了?”

安子佩向安子衿走來,一步一步,像踏在了安子衿的心上,走近后,她猛地扯住安子衿的手臂,把她扯向自己,眼中洶涌著滔天恨意:“你搶了我的文郎,我唯一擁有的,你可以選擇夫婿,我卻只能當一個侍妾,一個玩物!安子衿,我安子佩以性命為代價,我要你生生世世,永遠不能與愛人長相廝守,我要你永生永世,孤獨終老!”

安子佩松手,安子衿已經(jīng)跌坐在地上,手上沾滿了血污,她也絲毫不介意??粗沧优咫x開地背影,她低笑起來,文清寒,這是我嫁給你的代價嗎?我欠你一條命,可是你欠我的,又豈止一條命呢。

安子衿十二歲那年,曾經(jīng)去城外的感應廟靜修過一年。當時安慶侯府老夫人生了重病,安慶侯帶兵在外,安氏二房不懷好意,鐘氏為了長房的管家大權(quán),特意把她送到感應寺為老夫人祈福,對外還放出消息,說安慶侯長女去感應寺為重病的老夫人祈福,出發(fā)前發(fā)誓老夫人一日不好,她便一日不回侯府。

安子衿無奈,只能每日呆在寺內(nèi)抄寫佛經(jīng),一年之后,老夫人的病竟然奇跡般的好了,她這才被侯府接回去。

回府的路上,她的馬車遇上了山賊,之后父母雙亡的文清寒恰巧路過,便幫了安子衿一把,上演了一出俗套的英雄救美的戲碼。不過英雄無心,安子衿卻對文清寒情根深種,四處打聽“恩人”的消息,但因為記憶模糊,只能暫且作罷。

當在燈會上見到文清寒時,安子衿的心情激動地無以復加,只想在“恩人”面前好好表現(xiàn)自己,但當看到安子佩與自己一樣的眼睛時,她卻無從下筆,她想,自己估計會后悔一世吧。

但之后發(fā)生了一件事,卻讓安子衿下定了嫁給文清寒的心。

燈會結(jié)束后,鐘氏禁了安子衿的足,她只好呆在明心筑里。一日,鐘氏忽然派人傳來消息,讓她好好打扮一番,參加侯府舉行的賞花會。

名義上是賞花會,實際上是變相的相親宴,當時安子衿與鐘氏關(guān)系已經(jīng)破裂,她不相信鐘氏會懷有好意,于是草草梳洗一番,就去了宴會。

整個賞花會很順利,被一群官夫人簇擁著的鐘氏像是很高興,對安子衿都和顏悅色不少,安子衿只覺得不安,似乎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

賞花會后不久,安子衿又被禁了足,整日待在明心筑內(nèi)繡花練字。一日她在院內(nèi)閑逛,無意中聽到兩個灑掃丫鬟的談話。

安子衿只是路過丫鬟住的側(cè)屋,聽到里面?zhèn)鱽砑毸榈恼f話聲,內(nèi)容似乎還涉及到自己,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悄悄湊在窗外聽起了墻角,當時她還覺得自己堂堂侯府大小姐,竟然做起這等宵小之事,還有些好笑,但很快她就笑不起來了。

丫鬟小紅對另一個丫鬟說:“鳶兒姐姐,我今兒路過夫人的院子,聽到夫人院里的翠玉和紅翡說話,好像侯爺要給咱們小姐定親,是真的嗎?”

鳶兒“噓”了一聲,“你膽子倒大,在院里就敢這么說,要是被別人聽了,又該起了事端?!?

小紅干笑幾聲:“好姐姐了,我下次注意,快告訴我怎么回事,我聽得心都癢癢?!?

鳶兒笑道:“你這小蹄子,就愛聽這些事,算了,我知道的也不多,都告訴你吧。”頓了頓后,又開口:“前幾日府里不是舉行賞花會嘛,廚房人手不夠,我被廚房的孫嬤嬤要了去,那里有夫人院里的素玉,我聽她說夫人為小姐相看了幾家公子,正準備在賞花會上讓小姐露露臉?!?

小紅急切道:“后來呢?”

窗外的安子衿也屏住了呼吸,靜靜地聽鳶兒說話。

鳶兒嘆了口氣:“后來啊,你猜夫人選中的是誰?竟然是宋國公家的嫡次子!”

小紅驚叫一聲:“他?他,他不是有…龍陽之好嗎?”

鳶兒似是捂住了小紅的嘴,壓低聲音說:“你想把人招來嗎?”

屋內(nèi)二人似乎說了什么話,后來鳶兒又說:“真是不明白夫人怎么想的,這不是把小姐往火坑里推嘛?!?

小紅似是不服氣:“太子不是喜歡咱們小姐嘛,他怎么不讓皇上賜婚?”

那邊鳶兒神秘兮兮地開口:“我表哥是侯爺身邊的小廝,我聽他說,咱們侯府權(quán)勢太大,皇上啊,不敢讓太子娶安氏女,這叫什么,對,是忌憚?!?

......

剩下的話安子衿一句也聽不進去,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屋里,把下人打發(fā)走了,一個人在房中大笑起來,宋國公,宋國公手中有什么?不就是皇宮五千禁軍的兵權(quán)嘛。一個女兒換五千兵馬,安氏女的命可真賤!

安子衿笑著,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掉。最后她擦干了淚,用帕子敷了眼睛,才叫人傳了膳。

安子衿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就像一葉扁舟,漂泊在大海上,隨波逐流,無依無靠。神志已經(jīng)無法掌握身體,盡管她很想睜開眼,很想聽見聲音,很想動一動身體,但也只能是奢望。

周圍的一切都是漆黑的,仿佛她落到了一個無底洞,一絲光亮也沒有。

安子衿有些恍惚,她想不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記得一個模糊的身影和他溫暖的懷抱,她聽見他急切的聲音:“子衿!”

那個聲音繼續(xù)喚道:“子衿,你為何還不醒來?”是誰呢?真的…好熟悉。

對了,文清寒!

安子衿感覺到有一只溫熱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那人絮絮叨叨的述說,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

他說:“子衿,你還帶著這鐲子??磥砟銓ξ乙膊⒎钦娴臒o情。”

鐲子…在那貴嬪死后,安子衿托人拾了回來,她說不清自己的心理,只是覺得很重要,不想舍棄它。

那人還說:“子衿,等你醒了,我們離開可好?我和你去看北疆的草原,江南的桃花,從此自由自在,浪跡天涯。”

安子衿又想起來,自己所看的游記,多半是從靜安那里借來的,她像一只籠里的鳥,只能從籠子的縫隙里,窺探廣闊的天空。

那人敘說了很多,安子衿只聽到一些。說到最后,他嘆了口氣,輕聲道:“子衿啊,你愛文清寒,那你可知我有多愛你嗎?”

那人是誰呢?安子衿腦中閃過很多片段,但那人的臉卻模糊不清。衣擺的摩擦聲傳來,安子衿明白他要走了,可心中卻涌起了一種奇異的感覺,仿佛自己如果不把握這次機會,自己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想到這,她忽然覺得自己可以掌握身體了,她拼盡全身的力氣,終于擠出一句:“清寒…嗎?”

聲音很輕,但那人卻輕易捕捉到了。安子衿聽到他大笑起來,聲音中盛滿苦澀,她聽見他說:“既然這是你所想,我便如你所愿。”

衣擺的摩擦聲越來越近,一雙溫暖的手撫上安子衿的臉,指腹帶著薄繭,輕輕在她臉上拂過,最后一點滾燙的觸感接觸了她的額頭,蜻蜓點水一般,轉(zhuǎn)瞬即逝。

那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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