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寧!你瞧瞧你又干了什么好事!看我這次怎么收拾你!”
劉姑姑拿著竹條,我一看情況不對,拔腿就跑,劉姑姑也在后頭追。
眼見劉姑姑就要追上了,我一拐彎,竄進一間房中,里頭沒有人,聽著劉姑姑的腳步聲近了,想也不想,便躲進屏風之后,默默許愿菩薩保佑我不要被劉姑姑發現。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我的心提了起來,探出半顆腦袋,不是劉姑姑,而是一位少年。他似乎發現了什么動靜,朝這邊看來,我又把頭縮回去。
過了一會兒,劉姑姑也進來了,她依舊拿著竹條,可見到屋中之人,手忙腳亂的把竹條藏了起來。規規矩矩地說道:“見過少爺?!?
那個被稱之為少爺的人,笑瞇瞇地看著劉姑姑:“你是院中的劉姑姑吧,可是在找何人?”
“沒有沒有,若無事,奴婢先下去了?!闭Z畢,劉姑姑便匆忙離開了。
“躲在屏風后面的,別藏了,劉姑姑已經走了。”
我從屏風之后走了出來,膽怯地望向他,怕他懲罰我。到沒想到,他也是一個少年罷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歸寧?!蔽矣帽任米舆€小的聲音道,可少年還是聽清了,他笑了笑,煞是好看,連窗外的花也要黯淡三分。
“是歸來的歸,安寧的寧嗎?”他又問。
我從未上過私塾,自然也不識字,只好搖搖頭,頭低得更低了。
“那你愿意跟我學識字這些東西么?”
我自幼便對這些東西無比感興趣,只可惜我是女子,自古以來,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個道理,他應該是懂的。
我驚訝地望著他,他卻只是望向窗外,吶吶自語:“這屋,已有太久沒有生氣了。”
我就這樣成了少年這兒的小書童。
少年名叫余桉,是這院子的第二大的主人,也就是劉姑姑口中的少年,不過我更愿意私底下叫他阿桉,本來他不喜歡的,可到了后來,也就接受了。
我成為余桉的小書童時只有八歲的光景,可余桉已有十四歲了,我一直弄不懂他到底是有多大的耐心,教我這樣鬧騰的人識字的。
一恍神,便過了兩年,我十歲,樊亭竹十六,正是男兒建功立業的大好年紀,不過余桉似乎對這些并不感興趣,他只愛畫畫作詩這樣事兒,雖然我看不懂,但我就是想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