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城廻巡的結束語,今年的文化祭總算是結束了。
約莫十五分鐘后,我和雪之下回到了位于特殊樓角落的侍奉部。
“猜猜最后會怎么樣?”我對著正在包里翻找東西的雪之下問道。
她停下翻找東西的動作,用微冷的聲線回答道:“與我們有關系嗎?只要最后是正面的結果,總武高就得到了好處,倘若是負面結果,對我們的影響很大嗎?”
“那么到時候的網站投票怎么辦?”
“所謂投票,其實前幾名都是內定好的,因為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網站公布出來的數據有多少作假,有多少僵尸號。”
“但是......”“嘭!”
霸道的開門聲打斷了我的反駁,近乎同時,我和雪之下看向了那位不速之客。
“你們太令我驚訝......”面色驚喜的平冢靜迎面就是我與雪之下的兇光。
“呃,你們很棒......對不起!下次我一定會敲門的!”
顯然平冢靜面對兩道殺人的視線也很是發怵。
“麻煩老師你進來時務必敲門了。”雪之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從包里掏出一本小說開始了賞析,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這一忽視人的舉動給某位單身的,情感極端脆弱的女性造成了如何大的傷害。
“你們......你們......”平冢靜含著淚花把視線從雪之下移向我,哼哼,我可不會向雪之下那樣刻意忽視別人。
咦?沒想到從這里看夕陽西下竟然頗有意境,令人詩興大發。望著窗外,我不由得在心中發出如此感慨。
只見天邊血紅的火燒云擁簇著夕陽,看著余暉竟然只能映紅它四周的天空,著實是可惜啊。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眼前?
平冢靜終究是無法在兩個忽視自己的學生面前維持自己的威嚴,她畢竟只是一個快三十歲的......少女?咳咳咳,她畢竟只是一個青年教師,只是一個能干、熱血的女教師。
“唉,麻煩老師您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雪之下合書無奈道
“正所謂巴山夜雨長秋池......”
“還有,老師您其實最后不要抽......”
“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向羽,你給我等著!”還沒等雪之下羅列出“平冢靜九十五條論綱”,她在我的古詩朗誦之中敗下陣來,便如同一個小學生版放下一句狠話,飛奔而去,還不忘把門帶一下。
“你這樣真的好嗎?”雪之下單手扶額,回頭問道。
“沒問題”我繼續回頭看著窗外的人影陸陸續續地離開,說道“不然天知道她又會鬧出什么幺蛾子。”
這種感性的人現在已經很少見了,不過現在的她,該不會就在門外靠在走廊上,竊笑著我剛才的幼稚吧?
就在我的腦洞即將突破天際的時候,雪之下拿著書站了起來,走到我的身旁,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鉆進我的鼻子,支配了我此時此刻的嗅覺。
只見她透過窗戶,輕輕說道:“其實平冢老師這樣已經很是不容易了,畢竟......”
啞然而止,雪之下很顯然在猶豫著什么,‘畢竟,想彌補自己當年的錯誤就把我和你拉進了侍奉部......’我默默地在心中補充道,可能她還不知道吧,也是,信息不對等就會這樣。
但是,為什么我要為了滿足那個女人令人無語的想法而參與這個如同過家家一樣的活動部?坐在這里時,我常常會思考這個問題來打發時間。
大概,只是不想看著這個熱血的家伙一步步不如執念的深淵吧?就如同以前的我一樣。
伴隨著我的沉默,侍奉部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環望著偌大的活動室只有我和雪之下兩個人,一個想法闖進了我的大腦。
“雪之下,或許我們可以考慮再找些人來侍奉部?”我試探性地詢問雪之下。
“拒絕。”很是冰冷的回答,雪之下連頭都沒有轉起來看我一眼。
“但是雪之下,你看這么大一間活動室,卻只有我們兩個人來維持著這一個社團,未免太過于浪費了吧?”
“不,就目前而言侍奉部所接受的任務并沒有到達我們兩個解決不了的地步,單單只有我們兩個人便足以近乎完美地解決目前的委托,況且如果招人的話,既浪費時間,又容易因意見不一而導致效率下降甚至內部分歧......”
雪之下回過頭,不帶一點情感的眸子緊盯著我,從剛剛較為縝密的分析中透露出這家伙有思考過招人的可行性。
真不愧是雪之下,這個不帶一點主觀臆斷的分析著實精彩。
“打住!雪之下,理性不是壞事,可是絕對的理性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即使錯呢個最優解,也就是最少浪費來說,這樣一間活動室至少也要三個成員,而且我沒記錯的話,社團活動中有說明,任何社團都至少需要三個人,否則月初即取消該社團這樣的規矩吧?難道......你就這么想與我這種人同處一室?”
“嘖,原來你已經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無可救藥的本質了嗎,那么作為救世主的我,自然要來指點你前往極樂世界,去向真主進行最為深刻的懺悔,感謝我吧,我的羔羊,是我讓你這種未來的反社會典型罪例、必將被沉東京灣或是槍斃的犯罪分子得到了救贖。”
說著,雪之下再一次露出了圣母一般的光輝,天吶!那對翅膀是什么鬼?你不是雅典娜嗎?你又不是耶和華!!!
“為什么上帝的羔羊要被救世主指點去極樂世界向真主懺悔?天主教已經被逼到這種地步了嗎?為什么我在你口中已經變成了反社會人群?”我大吼道。
“嘖,果然不行嗎......”雪之下點點頭,作思索狀。
“和你同處一室嗎......咦~惡心”雪之下雙手環抱“我明白就聯系平冢老師打印相關文件。”
果然不行嗎......這個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我心下一緊,雖說除去安藝倫也那次因為沒有防備而失敗,其他情況下雪之下似乎都在我的計劃之內,但是......我和她究竟是什么仇?
好,冷靜一下,仔細想想她又在謀劃什么,這次答應地太輕松了,原以為會被拖上幾個星期的,招人......文件......打印......入團申請,雪之下該不會喪心病狂地在招人啟示上做手腳吧?
比如說:......父母至少是月入幾十萬或是東京的高官啊之類的,又或者是智商130以上,且是MENSA(門薩俱樂部)總部的正式會員啊......總武高或許有這類人,但是他們會來參加這個侍奉部嗎?
即使里面有向氏家族的嫡系和雪之下家族的嫡系,或者是正是因為有我們兩個,他們就更加不會參加了——在這個漩渦之中,不是站不站隊的問題了,而是除去有關人員,其他有心人都將被碾成碎渣,用來滋潤未來的櫻花樹......
瞄了眼收拾東西的雪之下,我嘆了一口氣,應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