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祭第三天,不知是不是錯覺,今天的總武高彌漫著一股硝煙的氣息。
體育館的節目匯演是在九點半開始,我和比企谷則是八點左右趕到了總武高。
雪之下還是決定乘坐電車,對此我倒是覺得沒什么,反正約好了在特殊樓的音樂室集合。
“嗯哈!美好的日子總是結束地特別快。”頹廢的比企谷伸了一個懶腰,確實,對于他而言,文化祭的三天就是休閑的咸魚時光。
“是的呢,你的時間不多了。”
“為什么你說這話的語氣有點不對勁?”
“錯覺,錯覺。”
一邊和比企谷聊著天,一邊觀察著來往的人群,穿著總武高校服的學生忙著準備登記物品和表演用具,穿著校外衣服的人在登記完之后開始在校內游蕩,等候這匯演的開始。
在特殊樓下與比企谷分開后,我便迎面撞上了夏詩涵。
“......哼。”帶著得意的表情,她與我擦肩而過。
我懶得和她多說什么,侵略性如此之強的一個人,除了把她打爆,你還指望著什么呢?
棋手就是如此,即使是棋子死完了也沒有任何關系,或者說每盤棋局勝利的條件除了一方認輸,就是把一方的棋手打爆。
“小心雪之下。”細不可聞的聲音從夏詩涵嘴中傳出。
什么意思?小心雪之下?夏詩涵這家伙做了什么?
或者說,她知道了些什么......
到了音樂室,雪之下已經等候多時了。
“剛剛夏詩涵來過了。”
雪之下清冷的聲音幽幽傳來。
“哦?她說了什么?”雪之下的態度讓我很心底一驚,這家伙似乎發現了什么。
“沒什么哦,就是試圖說服我放棄會演節目。”
“......你應該沒有答應吧?”
“當然沒有,我拼了那么久,為的就是讓那個夏詩涵明白,什么人她嘲笑不起。”
雖說從雪之下回答中可以看得出來,她任然處在一個被激將的情緒之中,但是我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
“希望是錯覺。”
“你說什么?”
“......我說,幸好你沒有答應!”
“奇怪的變態。”
留下這么一句話,雪之下瀟灑地轉身進入了音樂室。
好險,看樣子離得比較遠,再加上我很小聲,她沒有聽見。
真是奇怪,這么幾個月以來我已經在雪之下面前多次不設防了,到底是為什么?嗯?......這么久了?
剎那間,我想明白了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里了!
雖然距離夏詩涵激將雪之下已經過去了幾個星期,但是以雪之下的性格,即明知是坑也會跳進去,甚至再挖深點的性格絕對會中招的,對,“明知是坑”。
雪之下很聰明,這并不只指她的成績,而是她近乎無時無刻不在思考的大腦——那么我為什么會下意識忽略她“知道”或者“明白”這是一個局呢?
我快速回憶起從開學見到雪之下之后的一系列事情,現在看來又是多么不真實。
“為什么雪之下對我以前的記憶全部消失了?”
“為什么雪之下這朵總武高高嶺之花,著名的冰山美人獨對我的態度不太一樣?
“雪之下在這幾年真的什么都沒有學會嗎?”
這么細細想來,在結合霞之丘詩羽等事件中雪之下的表現......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也就是說,她在利用我......呵!”
幾分鐘前,音樂室門口。
“雪之下同學,你好。”
一個梳著高馬尾的總武高學生向雪之下走來,短短十幾米,硬是被她走出了走紅地毯的感覺。
“哦?夏詩涵同學?有什么事嗎?”雪之下看著來人,警惕地問道。
同時心中暗暗驚訝,這個夏詩涵同學似乎不是普通人家能出來的。
“其實我和雪之下同學應該沒有什么私仇吧?”
“唔,是又怎么了?”
“那么為什么不和我內外聯手,把向羽給......”
“哼,把向羽給坑害了對我而言有什么意義?”雪之下毫不猶豫地嘲諷道“難道夏詩涵同學認為你一個人對付不了向羽而害怕了嗎?”
“對雪之下同學當然有意義,比如說——有這么一個厲害到難以掌控的社員兼同學應該很辛苦吧。”
毫無疑問,這句話在幾個星期前或許很誘人,不過對于現在的雪之下.......
“我并不認為他難以管理,請回吧。”
“我來這里只是給雪之下同學一個提議,只要你在你們節目開始時讓向羽先走上舞臺,如何?”
“你們......給舞臺坐了什么手腳?”
“只是皮肉傷,不會過于嚴重的。”
聽了這個大膽的想法,雪之下閉上了眼睛。
“......讓我考慮一下。”
聽到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夏詩涵滿意地點點頭。
“沒問題,雪之下同學,你有充足的時間考慮。”夏詩涵微微欠身“那么,先再見了。”
“嗯。”
“對了,”剛剛要離開的夏詩涵仿佛想起了什么事,又轉過頭“雪之下同學,你的人心操控術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