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
天柱山林區(qū)
“白丁,前面有一間土屋,應(yīng)該是村民廢棄的民房。我們今晚,就在那里過夜吧!”
現(xiàn)在,白丁三人,已經(jīng)沿途追蹤了五六個小時,深入林區(qū)二十公里左右。
孫嫣姿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六點了,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
剛好,不遠處有一間廢棄的土屋,孫嫣姿不禁建議大家今晚就在那里歇息。
“好,我們先過去看看情況。如果可以的話,今晚,我們就在那里湊合一晚。”
白丁非常贊同孫嫣姿的意見,叢林的夜晚,還是比較危險的。
有這么一個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自然要比直接在野外過夜安全太多。
王思琪則沒有說話,直接向土屋走去,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態(tài)度。
“呦,這房子還不錯嘛!沒有我想象的那么臟亂。”
“這房子明顯在近期,被人收拾過,墻角還有燃燒過的火堆。很明顯,曾經(jīng)有人在這里過夜了。”
“不知道,這是游客留下的?還是向能昨晚留下的?”
孫嫣姿三人進屋后,發(fā)現(xiàn)這間土屋,雖然破敗,但還算整潔。明顯曾經(jīng)有人,收拾過這里。
大門敞著,似乎在歡迎所有的來訪者。
大堂中間,有一個燃盡的火堆。
火堆四周,用石頭圍成了一個圓形火塘,用來控制火堆的燃燒范圍。
而在火塘四周,又用石頭堆砌了五六個石墩,應(yīng)該是為了坐在上面取暖。
“這間屋里,剛好有三張小床,而且屋里的門窗,還比較完好。看來,我們今晚的住宿是不用愁了。”
白丁來到大堂旁邊的一間小屋,這間小屋,大概十五六平米左右。
這間小屋,收拾的比較干凈。并且在三個墻角處,用門板和土磚,簡單的砌了三張小床。
不過,除了這三張小床外,小屋里并沒有別的東西。所以,也顯得小屋比較空曠。
白丁大致看了一下,這棟房子,大概一百二十平方米。
有一個大堂,前后兩間臥室,大堂和臥室后面,還有一間偏房。
偏房又一分為二,分成一間廚房和一間取暖和熏制臘肉用的火塘屋。
不過偏房的廚房和火塘屋和后面的一間臥室,都坍塌了。
只留下前面正房的大堂和臥室,還是完好的。
“行啦!天快黑了。你們趕緊在外面,撿點柴火回來,生一堆火。不然,晚上我們會凍的睡不著的。”
孫嫣姿打斷了白丁的興致,指揮著白丁去干活。
孫嫣姿還是有一些野外生存的經(jīng)驗的。現(xiàn)在才五月份,白天的溫度一直保持在三十度左右,穿短袖完全沒有問題。
但到了晚上,溫度會下降到十幾度,尤其是在深山里,溫度可能會更低。
現(xiàn)在她們都只穿了一件長體恤和一條牛仔褲,衣著都比較單薄。
所以,到了晚上,肯定會很冷。
“好,我馬上去附近收集干柴火。”
白丁是農(nóng)村人,自然知道在山上,白天和晚上的溫差很大。
所以,白丁得到孫嫣姿的提醒,馬上就出門收集柴火。
“白丁,你和你的思琪不要走遠了。注意安全,晚上很多夜行動物都會出來活動,尤其是蛇蟲,一定要小心。”
“我之前看到,這個房子附近有一些果樹。應(yīng)該是這個房子,之前的主人種的。”
“尤其是其中幾棵枇杷樹,已經(jīng)結(jié)滿了枇杷,而且大多已經(jīng)成熟了。”
“等會兒,我去摘點回來,晚上一起吃。”
孫嫣姿見白丁和王思琪準備一起出門了,忍不住對他們叮囑道。
“放心吧!你也要注意安全。”
白丁把手里的警棍,別在腰間,對孫嫣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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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準備見我姐一面嗎?”
十分鐘后,白丁和王思琪,一人抱著一堆木柴,匯合在一起。
白丁馬上熟練的用樹藤,把她們收集的柴火,捆扎在一起。
在旁邊看著的王思琪,突然對白丁冷冷的道。
“這么多年了,我就不要去打擾她的生活了。”
白丁沒有看王思琪,低著頭繼續(xù)捆扎著木柴。
“八年前,你闖入她的世界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打擾了她的生活了。”
“這八年來,她一直都是單身。我知道,她還沒有放下你。”
“你現(xiàn)在,要不讓她徹底放下,重新開始一段感情;要不就跟她在一起,彌補她的遺憾。”
“你這樣一直吊著她,算是什么意思?”
王思琪盯著白丁,少有的情緒有些波動。
“思琪,你太高估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了。”
“那個時候,她只是把我,當成她的一個可以傾述的好朋友。”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繼承你們父親的遺志,把雅琪集團發(fā)展成世界五百強的公司。”
“她之所以一直單身,也只是她沒有遇到值得她愛的人。”
“而我一直都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
白丁跟王思琪的雙胞胎姐姐:王思雅,確實有一段緣分。
白丁也確實愛過王思雅,即便是現(xiàn)在,他對王思雅仍然有愛意。
但白丁并不認為,王思雅也愛過他。
王思雅跟白丁是高中同學(xué),他們高中三年,都在一個班。
高一的時候,他們曾經(jīng)同桌過一段時間。
不過,那時他們只是普通同學(xué),并沒有擦出什么火花。
直到高三下學(xué)期的時候,他們又成為了同桌。
那個時候,白丁正處于青春迷茫期。
一直聽話的白丁,開始發(fā)現(xiàn)外面的世界,跟書上看到的,老師說的完全不一樣。
外面的世界,似乎充滿了污濁。外面的人們,似乎習(xí)慣了麻木。
于是,他迷茫了。
他開始懷疑讀書是否有意義?開始思考父母對自己今后的安排是否正確?開始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那個時候,他也開始重塑自己的三觀。
那個時候,他迷戀上了詩歌,也開始嘗試著自己寫詩。
也正在他迷茫痛苦的時候,王思雅來到他身邊,再次成為了他的同桌。
而王思雅這個時候,剛好經(jīng)歷喪父之痛。
她的父親王俊耀,當時宜市的十大杰出企業(yè)家。在這個時候,卻身患肝癌去世。
那個時候,王思雅悲痛迷茫。
那個時候,白丁也憂郁迷茫。
那個時候,愛好音樂的她,沉迷于自己的音樂世界,不愿面對。
那個時候,喜歡詩歌的他,沉迷于自己的詩歌世界,不愿醒來。
于是,兩個迷茫的人,相互吸引了。
某天的某個晚自習(xí),他們不知道因為什么話題,產(chǎn)生了共鳴,聊到了一起,成為了彼此的知己。
從此,她跟他述說自己的迷茫,自己的悲傷,自己的無助,自己喜歡的音樂。
從此,他跟她述說自己的迷茫,自己的理想,自己的痛苦,自己喜歡的詩歌。
從此,她教他音樂,教他什么是民謠。
從此,他教她詩歌,教她什么是純粹。
后來,王思雅在白丁的陪伴之下,從喪父之痛走了出來。
她決定面對現(xiàn)實,面對自己需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也決定放棄心愛的音樂,放棄心愛的民謠,去考商學(xué)院,繼承父親的集團。
而白丁,沒有再沉迷于讓人憂郁痛苦的詩歌里,而是開始學(xué)習(xí)音樂,學(xué)習(xí)民謠,開始嘗試自己寫歌。
最后,王思雅考上米國的一家知名的商學(xué)院,出國留學(xué)了。
而白丁,放棄了高考,應(yīng)聘到一家新開業(yè)的酒吧駐唱。
而這個酒吧,就是夢謠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