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們誰也沒去普惠大師那里求簽解簽。

翌日，葉府的人打道回府。葉蘇加上就不能再像來時那樣擠著坐馬車了，好在葉府家大業大也不在意這些東西，自有人安排好。

葉蘇本想和葉苑坐后面稍小點的馬車，不過葉寧先一步上了馬車，留下葉蘇有點尷尬。

葉凝望本來應該和周婉嫻同乘，葉寧才上了馬車，她扶著季夏的手踏上人凳上了馬車。

葉蘇已經臨近馬車，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馬車。馬車上兩人各占一方，只有中間還有位置。從葉蘇上馬車開始，葉凝望和葉寧兩人好整以暇的盯著葉蘇。

葉蘇頂著壓力，坐下，兩人的目光有如實質，葉蘇似乎能聽到她坐下時的聲音。

葉凝望和葉寧對視一眼，默契的轉頭看風景。明明沒人看葉蘇，但是葉蘇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如坐針氈。

坐在她倆中間好像就是一個錯誤，那氣氛壓得她快喘不出氣。

搖搖晃晃，誰都沒說話。葉寧自從找過普惠后，她總能聞到自己身上還帶著荷花的幽香，若有若無。

在她精神有些恍惚的時候，將她喚醒，只是這個味道越來越淡，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消弭。

掉出的那只簽文還在，簽詩又沒有標點符號，解出來的都不一樣。

這種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太差，擾得她心緒不寧。如果說自己的重生都是有人在操控，那么背后那個人是誰？有什么目的。

那么有把握她會甘愿受人支配，甚至現在都沒露出馬腳。若只是一個意外，在萬佛寺普惠和那個住持為什么不動手。

不管是誰，她到死都要咬下那人脖頸上的一塊肉，絕不讓他好過。

葉寧眼中精光一閃，黑白分明的眼眸有火光燃起，總有一天會顯出燎原之勢。

到了葉府，葉鴻書難得在，讓周婉嫻她們下去休整，將葉蘇叫到書房。

葉寧回來就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澡，只著中衣，披著一件外衣坐到鏡前。

鏡中人褪去嬰兒肥，逐漸顯現出傾城之姿，少女的身軀挺拔，腰肢纖細柔韌。

眉不掃而黛，唇不點而朱，小巧精致的瓊鼻，骨像生的最好。

她的身體里好像還住了一個人呢。舌尖舔了舔唇角，眼神里都帶著瘋狂的意味。

葉鴻書給葉蘇定下的那門婚事，是一個七品官員的正妻之位。

那人的相貌品行都算中上，只是葉蘇還不清楚就已經瘋了。

“你怎么可以這么偏心，我已經知錯了，你們為什么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葉蘇紅著眼。

“給你機會？我沒有給過嗎？我有哪里對不起你？”葉鴻書神色莫辨，“顧滎也算是后起之秀，你跟著他總不會吃虧。”

葉蘇手捂著臉：“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又不是我的錯。為什么不愿意再給我一個機會。”

葉鴻書深嘆一口氣，誰能給他一個機會呢。

清宴樓算是死而后生，一個月再選一位花魁的牛皮既然吹出去了，總要付出代價。

葉寧這次沒帶驚蟄，將小滿帶了出去。不過葉寧沒有跟她說清楚這是葉寧自己的產業，只說要去見識一下。

換成以前，小滿估計還會追問葉寧，到了后來，葉寧說什么她就做什么。

換上男裝，小滿個子沒有驚蟄高，圓圓的娃娃臉看起來非常討喜。不像是個混青樓的，倒像是公子哥偷摸著跑出來的。

一笑還有兩個深深的酒窩，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一進門小滿就被清宴樓里的姑娘團團圍住，對著她上下其手，面團似的臉被戳捏成各種形狀。

“好可愛的小公子啊！”

“不對，我看他像個小廝，嘻嘻”

葉寧將新政策改革以后，這些姑娘閑暇時間都比較長，只是還要抽出來時間專門用來識字。

“公子…公子…唔”小滿被人圍在一起，聞著陣陣香風臉都紅了。

“你就在這下面，我上去看看。”葉寧頭也不回地將小滿留在原地。

進了雅間，墨竹領著幾個樂娘進來。

墨竹為葉寧倒酒：“公子好久沒來清晏樓是被什么事絆住了嗎？”

葉寧掀起眼簾似笑非笑的打量墨竹，墨竹恍然驚醒：“奴家只是好久沒見公子，甚是想念。公子都不想清宴樓的姐妹嗎？”

“是嗎？”葉寧捉住她的手，就著她的手飲下那杯酒。

墨竹臉色未變，手都不曾都一下，神色如常。葉寧不僅稱贊一聲，這女人倒是聰明。

“自然，公子要聽曲嗎？不論公子提什么要求都可以。”墨竹雖然是清妓，但身在染缸里，耳濡目染之下，勾人的伎倆還是會的。

墨竹溫柔的看著葉寧，明明是和平常一樣的表情，但葉寧生生從她的臉上看出勾人的念頭。

“你們都下去吧，這里我伺候就可以了。”墨竹開口對幾個樂娘道。

等人一出去，兩人默契的將手分開，就像剛才什么時都沒發生一樣。

墨竹看不出剛才溫柔和勾人，甚至可以說是除了那抹未達眼底的笑容外，還是說是有些冷淡。

“出了什么事？”墨竹是葉寧著重培養的，她在清宴樓除了錦娘還需要一個幫手。而墨竹剛好符合這個要求，這次就是因為墨竹聯系她，她才帶著小滿過來。

“公子說過清宴樓一個月就會重新再選一位花魁，可是公子卻沒有再選人培養。這是為何？”臨近下次花魁選舉只有半個月了，而葉寧卻沒有動靜，墨竹有些不解。

“消息都放出去了，怎么還能有假？”葉寧把玩著酒杯，“難道我沒把方法交給你？”

墨竹眼眸微閃：“公子那么相信玉蘭？”

“不是相信玉蘭，是相信人的劣根性。男人嘛，總會有個喜新厭舊的過程，只是這個過程來得早或者晚些罷了。”

“清宴樓里的玉蘭姑娘一舞名動京城，一躍成為清晏樓里的花魁。若是只做了一個月的花魁，那么先前夸贊的人臉面都掛不住。”

葉寧漫不經心道：“再說我能把她捧上花魁，能捧第一次就能捧第二次。”

那些文人才子大概不會知曉，他們爭破頭想要博美人一笑的幕后推手是這樣一個人。

將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間，自己坐在幕后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