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庫的存貨少了一半，陸陸續續全換成硬通貨。

準備的差不多了，葉寧當晚叫來驚蟄。驚蟄顯然事早就準備好，直接上來幫葉寧換上男裝，將頭發也改成男子發飾。

很快一個唇紅齒白，模樣清秀俊美的風流公子出現在葉寧的房中。

葉寧對于驚蟄的手藝很滿意，為了更像一些，她甚至給葉寧畫上了一對劍眉。

此時青樓正熱鬧，可清宴樓還是無人問津，那么多人等著吃飯，只出不進，早晚得坐吃山空。

雖然只是五六日沒人上門來了，日后再回來一些客人也是能度日的，但清宴樓還是開不下去了。

培養一個花魁是要人力物力的，少說也要兩三年。等到那個時候，人都餓死了，現在轉賣出去及時止損是最好的，就是不甘心罷了。

只是連上門來問價的都沒有，怕不是等著清宴樓只剩下一口氣再低價收入。錦娘啐了一口，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難道真的撐不過去了？

“怎么連個人都沒有？”有人進了大門問道。

“公子，聽說對面那家玉錦樓才是京城第一青樓，要不我們過去看看吧?！?

前一個說話的聲音雌雄莫辨，后一個就有些沙啞，還沒等錦娘高興終于來客人了，聽到后一句不由兩眼冒火。

這幾日也不是沒人進門，只是每次看到這么冷清，就算有人想要留下來，也會被人給勸走。

開始是真的冷清不錯，可是后來不知是誰傳的謠言，客人都籠絡到玉錦樓了。

要說這其中沒有玉錦樓的手筆，錦娘是不信的。

“誰說的沒人啊，公子留步，我立馬把姑娘給叫下來?！卞\娘上前攔住想要出門的二人。

“哦？那我們先看看吧?！闭f話的那名公子稍矮一看那材質就不凡，可見也是個財大氣粗的。

錦娘作為一個老鴇，沒點眼力是不行的，這位怕就是能做主的。這小公子氣度非凡，有些女相，長得比她樓里的姑娘漂亮多了。

他的小廝長相也很俊，只是看起來有些怪怪的，錦娘多看了幾眼就明白過來，不由仔細打量那位公子。

剛才攝于“公子”的壓力，能看清長相，現在仔細看還是除了長相還真沒其他地方漏出破綻。

“算了，我倒想看看敢開在京城第一青樓又什么特別之處。“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女扮男裝的葉寧二人。

既然葉寧主動提，錦娘自然高興，把兩位給哄高興了，今天開了張，還怕沒人來嗎？

錦娘親自領葉寧上了二樓雅間，葉寧被錦娘甩開手絹上的香味給沖得退了一步，錦娘臉上有些尷尬。

很快調整過來，“這位爺，我們這各色各樣的姑娘都有，要聽曲還是舞蹈應有盡有?！?

“聽說玉錦樓的花魁可是國色天香，難得一見的佳人，怎么？你們清宴樓還能有比牡丹姑娘漂亮的么？”

驚蟄問。

錦娘臉色微僵，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原本玉錦樓才出名的時候，清宴樓就被拉走大部分客人。

一時的成敗不算什么，花魁又不是他家獨有，清宴樓也有自己培養好的花魁，等著牡丹的名氣沒那么大，清宴樓也推出自己的花魁。

開始客人也回來許多，比原先還要熱鬧，后來稍微透露出可以高價買下清宴樓花魁的初/夜。那些男人就天天蹲守在清宴樓，錦娘也笑得合不攏嘴。

可是沒想到她還不容易培養的花魁就這么死了，她在花魁身上投進去大價錢連本的影子都沒見到，叫她怎么不恨。

她本想著這應該是哪家的大家閨秀，好奇來看看，沒想到一來就踩了她痛腳。這是來找茬的吧，錦娘皺眉。

“瞧這位公子說的，牡丹姑娘在玉錦樓可是獨一份，我們清宴樓可比不上，肯定在其他地方能補足。小公子應該是來看這些的吧，不然為何不直接過去玉錦樓呢，反正離得也不遠?！?

葉寧微微挑眉，這老鴇不愧是人精，“說得也是，希望不會讓我們失望才是。”

錦娘看著葉寧打開折扇扇了扇，說不出的好看，若是這位姑娘是她們清宴樓的人，只怕她賣藝不賣身都不愁飯吃。

“那是，小公子是個明眼人，一定不會叫您失望。將墨竹和玉蘭叫來。”前一句是對葉寧說的，后一句是對躲在簾子后面偷看的那兩個姑娘說的。

見她們看過來，被發現偷看的那兩個姑娘也不害羞，咯咯的笑出聲，還對她們拋了媚眼。

驚蟄微微皺眉，擋在葉寧面前。葉寧看了看這個從進門開始就僵著身軀的姑娘，這只怕是驚蟄第一次來青樓吧，瞧把她給嚇得。

上了雅間，清宴樓是青樓，所以才進去葉寧就聞到味道微濃的香味。在青樓里會在熏香里加入一些藥物，但不會很重，只是葉寧還是不太喜歡這個味道。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有些飄逸的女子款款走來，見人三分笑，看到葉寧笑得更真了，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

后面還跟著一個抱著古箏的女子，身著一身綠衣，葉寧猜測著便是名叫墨竹的女子了。陸陸續續進來幾個帶著樂器的，想來是配樂的。

先進來就是玉蘭，她身段不錯，看得出來是經常跳舞的。墨竹的技藝高超，彈得曲子葉寧雖然沒聽過，不過還是能欣賞其中意境的。

一場表演結束，葉寧給她們拍拍手，但是卻沒有叫她們過去，或是讓她們接著表演。

玉蘭有些遲疑，錦娘對她使了使眼色。玉蘭上前為葉寧斟了一杯酒，素手柔似無骨的遞在葉寧面前。

伸手去接，酒杯卻被人轉了向。

“奴家喂公子喝。”玉蘭將酒含在口中就將紅唇湊到葉寧面前。

“咳咳?！卞\娘咳嗽了一聲，玉蘭頓住，有些疑惑的看著錦娘。

葉寧用折扇抬起玉蘭的下巴，隨即拉著玉蘭就坐在她腿上。玉蘭沒準備好，就將酒咽了下去。

饒是錦娘見多識廣還是被葉寧給驚了一下，更何況是驚蟄，驚蟄一臉驚恐的看著葉寧。

難道這才是葉寧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