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鳴人從小長大,從小小的一點長成這樣活力滿滿的少年,他是個好孩子……”
駟臣垂著腦袋坐在地上,冰冷的水珠從發(fā)梢滑落到地板上,一滴接著一滴。
“我知道。”迪達拉低頭俯視著他,沉聲道。
他愣愣地盯著那小小的水洼,沉重地閉上眼。“他一直是個熱心腸的好孩子,他積極向上,陽光開朗,就算是被所有人排斥冷落,他也還是始終堅持著自我。”
“我知道。”迪達拉耐心地說。
“他身上有種……特殊的魅力,讓人不自覺想要對他微笑,想要保護他。”
“他是人柱力吧。”迪達拉冷不丁地問。
駟臣沉默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當然知道,這種事,隨便猜一下就猜出來了吧。”迪達拉咬牙堅持他的答案,眼神陰郁下來,“所以,你不打算說出更有價值的話了嗎,他是個怎樣的家伙我當然知道,可惜,他擋了我的路。或者說,擋了村子的路。”
駟臣表情變了,“不可能,你騙我,村里人不可能知道……”
“村里人當然會知道,前提是,他們的探子沒有反過來刻意去控制情報的傳送……我猜的沒錯吧。”
事到臨頭,駟臣反而強行鎮(zhèn)定下來,“你沒有證據(jù),況且,村子并沒有下達關(guān)于誅殺人柱力的命令。”
“巖隱村怎么可能會拒絕誅殺一個外村的人柱力?”
迪達拉如是說著,冷靜地安排了身邊這個單純幼稚的少年的后事。不能再待下去了,不僅僅是因為對這份過于熾熱純正的友誼感到絕望,還因為中忍考試也將巖隱村卷入,他心中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yù)感,這預(yù)感導(dǎo)致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曉對鳴人如此關(guān)注一定有某種不為人知的原因,他必須先他們一步制服他,然后以他為投誠狀,借助曉的力量擺脫巖隱村的追殺。
羈絆使人軟弱,過于眷戀舊物,而藝術(shù)家如果不去追求新鮮刺激的事物是會腐朽的,只有切斷所有羈絆,才能獲得真正強大的力量,就像他當時半跪在樹木后面,頭向后仰去——看天空在哭泣,那淅淅瀝瀝的雨水落在他冰冷的臉頰上,最后他看著自己無人問津的墓碑緩緩笑了起來,那一刻,他感受到……自由。沒錯,是自由!再沒有那些在意的故人,這一刻他終于自由了。
駟臣沉默著等了片刻,眼前這個陰沉的年輕人仍然沒有改變主意,于是他妥協(xié),他早就學(xué)會了妥協(xié)。
“上次分班的事我有門路,這一次我只有情報……算不上情報,只是我的懷疑,能不能把握機會看你自己。”
“說來聽聽。”
“是一個b級的護送任務(wù)。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鳴人已經(jīng)興沖沖地接下來了。”
下一刻,鳴人重重敲了敲駟臣家的門,在外面大喊。
“信綱哥!駟臣哥!有一個好消息!我們不用去做無聊的d級任務(wù)了。快來,一起去吃拉面。”
……
拉面館里的老頭兒看上去脾氣很不好的樣子,臭著臉轉(zhuǎn)過來。
“這就是我們這次任務(wù)的護送目標啦,老爺爺……”
“誰是老爺爺。”老頭兒毫不客氣地嚷嚷,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懷疑與指責:“喂,這個矮冬瓜靠譜嗎。”
鳴人有些迷茫地左右看看,臉上還帶著某種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誰是矮冬瓜?嗯?”
佐助和迪達拉默不作聲地同時向他看了一眼。
鳴人:……!!!
就在鳴人將要大為光火地跳起來時卡卡西懶洋洋微笑著一把摁在他頭上把他摁下去了。
“放心好了,請相信我的學(xué)生,還有我這個上忍。”
于是老頭兒有些別扭地放下筷子,“那么,請賭上性命保護我直到我回國吧。我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造橋高手,達茲納。”
……
又是在那個陰雨綿綿的國度逗留了好久啊。
所以盡管是終于來到了陽光下,曬干了衣服,也能感覺到自己身上難以擺脫的潮冷陰森的味道。
白幾不可察地皺皺眉頭,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擺,他身前是兩具沙發(fā),煙霧繚繞的樣子。
兩條長腿隨意地伸展擺著,立起來有半個人那樣高的大刀牢牢插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劃過地面,發(fā)出極具壓迫感的“沙沙”聲,沙發(fā)上的忍者強大而狠戾,不管怎么看都是屬于“最好不要招惹”這種類型的。
老板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是看起來高大強壯的保鏢有些心虛地看向卡多,卡多額頭上也冒出來幾滴冷汗。
“就是你們這些雜魚想要雇傭我?”
再不斬眼中是再明顯不過的不屑了,他一把握起看起來就很重的斬首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在了卡多下顎,迫使他一點點抬頭。
保鏢見狀剛準備怒斥,又突然感覺到背后一涼,那個明顯危險性低很多的瘦弱少年在他身后輕輕一笑,雙手指尖夾著銀針。
再不斬盯著他看了一會,然后收手,低頭緩緩擦拭他的刀,頭也不抬地說:“我的費用,要比這些沒用的東西高多了。任務(wù)的酬金,三天后我會來取。”
卡多以前從沒有一刻像今天這樣后悔。桃地再不斬的實力和野心并存,從廝殺中走出,就連開口的語氣都帶著十足的野性和鐵血氣息。
再不斬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白跟著他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轉(zhuǎn)過身又笑了笑,保持這個姿勢緩緩?fù)撕螅骸安灰;ㄕ朽蕖!?
退到門前,他回身,門“砰”的一聲關(guān)閉,卡多咬咬牙拿起了電話。
“喂……是啊,我見到了那個叫做桃地再不斬的s級叛忍……”
外面陽光暖洋洋照射下來,走了一陣,白突然收回幾不可見的銀色絲線,結(jié)了幾個印,聽了一會,笑道。
“再不斬先生。”
高大的男人并沒有停下腳步,無所謂地從鼻腔發(fā)出單音節(jié)詞。
“嗯?”
“方才從卡多那里得知,我已經(jīng)升級為a級別的叛忍了。”
“嗯。”
“努力變強大的白以后也可以保護再不斬先生了呢。”
再不斬哼笑一聲,不以為然地點頭。
“保護我?小鬼,等下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