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爺爺走了,就葬在天衍寺后面,祁孟凡一個人跪在墳前,跪了一天。
吳爺爺一直以來都把他當做親孫子來看待,小的時候,最疼愛祁孟凡的人不是他老爹,而是吳爺爺。而若沒有吳爺爺和村子里的人,自己也許早就死了,雖然是為了報仇。再者,吳爺爺走了,螢螢到現在也沒再出現,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過得怎么樣,但是無論是為自己還是為螢螢,他都要送吳爺爺走完最后一程。
祁孟凡沒說什么話,相對于說,也許實際行動更能讓吳爺爺安息,那就是報仇。
他從早晨跪倒黑夜,最后他對著吳爺爺的墳,磕了三個響頭,他說:“吳爺爺,您看著吧,那一巴掌,我會連本帶利給我們的仇人的,您,走好!”
要報仇,靠祁孟凡現在的實力估計不行,甚至祁孟凡連這個所謂的厥潘族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來歷,怎么報仇?
祁孟凡其實一個月以前就已經到意醒等后期了,這一個月來,祁孟凡好幾次都感覺已經要突破了,卻怎么也突破不了。他問和尚,和尚卻不說。
從意覺等到意醒等,其實是質的飛躍,以前他的意識都是離體的,本體很容易受到傷害,但是意醒等之后,他的意識就留存于本體內了,也就是說,他只要閉上眼,就是意識了。
靠意識來感受,比起眼睛和耳朵要靈得多了,而且他的速度提升了十多倍,就是瞬移。閉著眼睛,黑暗中卻連灰塵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也許前一秒那把刀已經距離他的身子只有幾厘米了,下一秒他就在幾十米之外了。不僅僅是移速,瞬移到了醒等的夢者都可以,關鍵是感應能力和反應速度,往往更重要一些。
而且在意醒等,祁孟凡可以做到把自己的本體化為意識,稱作意化,換句話說,就是隱形,就相當于他的意識在,本體消失。只不過一旦意化,他幾乎所有的意識都消耗了,而且也只能維持一段時間,到了時間,他的意識消耗完,他就只能跟人肉搏了。
至于畫符,他倒是沒再去學過了,符陣縱然強大,但是少了符老,祁孟凡也學不出什么來。
祁孟凡現在,最渴望的就是變強。在荒林的最后一戰的之后,他曾經很渴望強大,他要把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踩在腳底,但是現在,這種想法更加強烈了,因為他見過二十五年前的麒贏城屠殺,他心中急切地想要報仇。
可是自己卻遲遲無法突破到意等,他總覺得醒等和意等之間一條很難逾越的鴻溝。
他去找胖一點,這家伙正坐在院子里喝酒。
他問:“胖子,我想變強。”
胖一點扔了兩顆花生米到嘴里,瞥了他一眼說:“有志氣。”
“我怎么樣才能變強?”
胖一點只說了兩個字:“很難。”
“什么意思?”
胖一點吃完最后兩顆花生米,拍了拍手說:“意的修煉,幾千年來都沒出過幾個人。那道士算一個,你算一個,那小鬼算一個,你在荒林的老相好算一個,除此之外,沒了。”
“胖子你忽悠我。”祁孟凡很難相信幾千年來只有這么幾個人,而且這些他都認識。
“說真的。意的修煉,本就需要有意的潛質,光是這一點,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就已經沒戲了。再者,意的修煉,說白了就是自找麻煩,不斷地折磨自己,這種修煉方法,鬼才愿意去學呢!”
“可是我已經受了很多的折磨了,為什么就是到不了意等?”
“小祁啊,修煉不能操之過急,意醒等后期,已經是我們幾千年來的極限了。”
“連應無情都沒有到意等嗎?”胖一點的意思就是幾千年來沒有人到過意的意等,可是應無情這么厲害,難道也只是意醒等后期?
“對啊,他的確也只是意醒等后期,但是他是夢者的意等后期,所以,他不僅是意的頂級強者,也是夢者的頂級強者。”
“也就是你也打不過了嘍?”祁孟凡盤算著等以后應無情回來了,一定要讓他把胖一點狠狠地揍一頓,這家伙太猖狂了!
“放眼夢鵠世,就沒有我胖一點身輕如燕打不過的人!”胖一點忽然一拍桌子,做了個自以為很帥氣實質很猥瑣的姿勢,信心滿滿地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
“啊呸!我發現離音說的真不錯。”
“他說我很帥是不是?”
“他說不要臉雖然是貶義詞,但是形容你和他的確毫無違和感。”
“對!這話是宇宙中亙古不變的真理啊!老子就是不要臉。”
“這句話是真的真理。”
……
“胖子,你知道厥潘族嗎?”
“知道一些,二十五年前,就是這個種族屠了麒贏城。”
“你知道他們在哪嗎?”
“不知道,但總之不在夢鵠世的范圍內。那次在鴻鵠城的幾個打劫了我們之后,云凝有派出過五萬軍隊,但是全部都被人俘虜了。二十五年前的屠殺,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過,從夢境記錄上來看,麒贏城沒有還手之力,他們的軍隊和皇室都沒有出現,應該是早就被人解決了,能夠輕而易舉屠殺麒贏城,只能是他們太強,至少當時的云凝沒有這個實力。”
“你的意思是……”
“說簡單點,就是打不過。二十五年前他們比我們厲害,現在也一樣,如果打起來,我們很可能會輸。”
“你不是很厲害嗎?還有云凝,離音,應無情,你們都是意等的人,難道你們也沒有辦法嗎?”
胖一點嘆了口氣,他看著祁孟凡說:“我們的確很厲害,可以以一敵百,但是外面的對手有幾萬幾十萬甚至幾百萬的人,別說幾十萬,幾萬個人來,我們也會輸。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就算是勻耘,當初手下也是有幾百萬軍隊的,靠一個人是做不到什么的。”
“我們輸定了嗎?”
“也不是。怎么,想要報仇了?”
“你覺得這仇不報我是人嗎?”
“可你只是意醒等后期,你的仇人有幾百萬軍隊。”
“所以我要變強,我要不斷地變強,我要殺光他們所有人!”
胖一點緊盯著他,他忽然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修行是急不來的,醒等和意等是完全不同的,在意之中更是如此。你不覺得意意等念著很不順口嗎?”
“你什么意思?”祁孟凡覺得胖一點話中有話,這個老狐貍絕對沒有這么簡單。胖一點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是實際上精著呢。
“行了,你會知道的,現在別想這些了,你再練也到不了的,走吧。”
“去哪?”
“云府。”
“去云府干嘛?我不是要待在寺廟里嗎?”
“一年已經到了,再說了,在廟里不無聊嗎?走,我帶你看美女去!”
“死胖子,你說說清楚!哎……你別走啊!……”
“走吧!廟外的美女可多著呢!”
“靠!你他媽說話能不能好好說!總覺得你他媽的話里有話啊!哎……等等我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