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維？”少年有些顫抖的聲音回響在一根線上。

這根線不斷延伸，仿佛深入黑暗之中。

“對，模擬的一維。”

“石南，做這個干什么？”桌子一角的少女抱著奶茶問。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被稱作石南的少年還在盯著顫抖的線。

“那么重要嗎？可以開燈嗎……好黑呀……”

“你已經(jīng)知道我的名字了，我為什么不能知道你的呢？嗯？”少年嘲弄地回答，“推導一般都是循序漸進的，懂么？”

“石南，別這樣，她是客人……”

“驗證卻不一樣，老套的驗證，只是對推導的簡單重復，而我做的驗證，是不斷地提出新的假說，建立新的、不存在的模型，再進行演化，看它是否符合我們觀察到的現(xiàn)象。”

“不就是不斷地做鑰匙去試能不能開鎖嗎？說得那么深奧干嘛，”女孩不高興地撇撇嘴，“算啦！告訴你，我叫豐蕊。”

“真難聽……她只是個客人……”

“你……啊！我的奶茶！”少女低叫一聲，用紙擦去滴在褲腿上的奶茶。

“石南，你到底要做什么？”

“鐘易，你很關心她嗎？”

“我是說，你現(xiàn)在做這個模型，是要做什么？它未免太簡單了。”

“真理本來就是簡單的。”

……

“三天了，那個賤人在里面干嘛？他上午就沒有來上課啊！”女孩看看手腕上的表：12月5日，上午12點21分。

“蕊子，你很關心他嗎？”鐘易套用幾天前的對話。

“哼，你個大醋缸子……這是什么！”豐蕊驚慌地盯著門縫里流出的液體。

“是血！石南！你還好嗎！”鐘易擦擦頭上的冷汗。

流出的血不多，他可能只是不小心弄傷了自己而已。

想著，鐘易推開了門。

沒有任何異常，除了正在給自己包扎傷口的石南。

繃帶已經(jīng)全部被染紅，滲出紅色的液體，一直延向門口。

“喂，你沒事吧？”豐蕊有些緊張的問他。

“呵呵……呵……呵……呵呵，”石南傻笑著解開繃帶。

光滑的皮膚已被染上一層紅色，就是沒有傷口。

“你嚇我們嗎？”豐蕊完全冷靜下來，質問對面還在傻笑的少年。

“呵呵……呵，我死了呀。”

……

“‘我們建議他住院。’醫(yī)生就是這樣說的，還是精神科，那個叫石南的，不會真的瘋了吧？”豐蕊俏里俏氣地模仿醫(yī)生的話語，又換成略帶擔心的口氣。

“天才……”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有沒有？有沒有？有沒有啊！！！”

“蕊子，我有點擔心他，今天星期二，周六我要去看看他，不能陪你去看電影了……”

“誰要你陪！我自己去買東西！”

蕊子，對不起……鐘易仿佛看到那雙不大的眼睛閃過的淚光——石南這個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