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白星。

砰然炸開，三個波紋，向外，慢慢的，擴散。

畫面戛然而止。

“就沒了？”

“沒了。”

“石南，你是不是考慮一下它有復數解？”

“喲，大科學家，你還知道復數解了？”

“滾！我老婆……蕊蕊比你聰明多了……”

“老婆……老婆……哈哈哈，老婆。”

“干嘛！”一張和豐蕊一樣的臉，卻是一襲長發。

“額……你來看一下這個。”

“不！”那張臉又退了回去。

“哦～”幸災樂禍的臉令“悲傷的人”更覺該死。

“……再有幾天就考試了，你怎么辦？又拿第一嗎？”

“隨便。”

關上門，轉身。

“酒，還是可樂？”

“隨便。”

……

操場上到處都是人，烏壓壓的一片，一群螞蟻一般。

“石南猜的沒錯，我就是左右手平衡系，”豐蕊臉上的汗珠被曬的越來越多，“媽媽的手稿上說，四維時空的第四維，有三種偏折方式，分別稱為左旋、右旋和平衡子，對應三種不同的。石南竟然也想到了，還跨過了維度進行交流。”

人流涌動，少女卻佇立原地，紙杯里已經空了。

……

“蘭一，我回來了。”

……

“這個復數解一定有意義的！”

眼前是空白的墻壁，微微有些發紅，那是長久的、有機物的沉淀，不知道經過了幾屆學生的遺留物。

石南，想知道嗎……

“滾！”少年低吼回去。

你真是冥頑吶……

“如果不會思考，何而為人！你走吧！”

你們這里是一個養鸚鵡的時代，所有人都忘記了思考，你為什么還要思考？

“滾！”

哈哈哈……

很希望知道你是如何想到的，后會有期……

……

“石南，你的可樂。”

“謝謝，放門口吧。”

“門口？開玩笑吧，這是衛生間！”

“哦。”

“那放哪？”

“隨便。”

“隨便是哪里！”

“你廢話真多！”同樣發紅的木門打開一條縫，一只左手伸出來，揪過那瓶可樂，縮了回去。

“廁所里喝可樂……”

“你！話！多！”門內傳出咆哮聲，狹小的空間里回音陣陣。

……

“所謂的失蹤，就是在他所處的偏折維度里消失，在另一個偏折維度里出現。所有的維度合起來質能守恒。

“這個過程需要很大的能量。

“看起來他用了一種……奇怪的方式，”人群散去了一些，廣場上的黑色卻漸濃，天昏了，“我應該可以用類似的方法回去。振動的能量傳導方式向來為正統科學所不容，不過現在看來，也許是有用的。”

天越來越黑……

“引起一個微小的波動，這個波動會通過共振不斷放大，真是神奇的辦法。”

人群已然散盡，暮色里，只有晚風還帶點顏色。

少女的身影突然消失……

……

“你問我復數解是什么？我怎么知道！”少年臉上出現一種復雜的表情。

“你臉色不太好，怎么了？這都什么表情啊？”

“我很……沮喪！”

也許他從沒沮喪過，這是第一次吧！鐘易抄起杯子，硬悶了一口酒，想著。

“酒傷身。兄弟我勸你少喝，容易透支。”

“哼！可樂也一樣，還不如它爽！”一陣清脆的鏗鏘聲，玻璃杯被兩根手指彈撥著。

“人是會思考的蘆葦，你會思考嗎？”

“反正我是人。”

……

慘白，慘白……

外界的聲音不斷涌來，豐蕊覺得嘈雜。

“同時收到來自三個世界的聲音……挺有趣的。”

……包子兩個……

包子？為什么不是奶茶……

……您好，這里是……

豐蕊小姐的“最美電臺”，哈哈……

……是豬嗎！你……

額……

……這個結要這樣解……

解繩結啊……我小時候也挺喜歡的……

……蘭一，我回來了……

蘭一……

慘白的光芒驟然昏暗……

……

“算了，還是剪短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