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無語。

少頃，沐九歌揉揉眼睛，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

莫羽塵淡淡的開口，“對不起！”

沐九歌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他竟然在跟自己道歉？那個，不太符合他的風(fēng)格了啊？

腳步停滯，不可思議的目光，回到他俊朗的臉上，疑惑……

莫羽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冒出道歉的話來，只因自己傷了他的自尊么？

但道歉的話，他可說不出第二遍來。

大雄與小武更是目瞪口呆，從莫羽塵被咬開始，呆到了現(xiàn)在都沒法回過神來。

這還是素有冷面羅剎之稱的莫大人嗎？

被什么妖物附體了吧？

而此刻，莫羽塵心思糾結(jié)，沉著臉，也許是為了要掩飾什么，急急忙忙地又加了一句：“誰讓你亂嚼舌根了！”

沐九歌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出現(xiàn)幻聽了。就是了，他怎么會說“對不起”

瞧他一副高高在上，拽的二五八萬似的臭屁樣子，哼！還是不要和他呆一起的好啊！

莫羽塵再次將人攔了下來，“這打也打了，咬也咬了，還沒消氣么？”

沐九歌淚眼婆娑，冷冷一哼，歪過頭去。

莫羽塵慢條斯理地挽起衣袖，“打不過，就用咬的嗎？還哭鼻子了，你怎么跟個女人似的！”

沐九歌不爽的狠狠瞪他一眼，心里委屈，什么跟女人似的，本來就是小女人嘛！

目光輕移，見他胳膊竟然被自己咬出一圈血痕，沐九歌吸了吸鼻子，這心氣才稍稍消了點。

莫羽塵瞧了一眼，慘不忍睹的手臂，竟然也不腦。

轉(zhuǎn)身見兩個心腹手下，還大跌眼鏡的愣在哪兒瞅著自己，冷聲道：“大雄，你的馬刷好了嗎？”

大雄連忙回過神來，傻笑著，繼續(xù)去河邊刷馬。

小武機(jī)靈鬼，趕緊也跟著跑到河邊，卷起褲腿，很快就摸了幾條魚上來。

沐九歌磨著后槽牙，看著莫羽塵拿金瘡藥在給自己的胳膊上藥。

砸吧砸吧嘴，還有血腥味兒呢！

莫羽塵聽到聲音，投去一瞥，一抹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淺笑，在嘴角漾開。

“真夠狠的，瞧，要留疤的。”

“……”

沐九歌撇撇嘴，冷哼了一聲，跺著腳走到河邊，撿了小武洗凈的魚用樹枝叉好，放火堆上烤的滋滋脆響。

莫羽塵也走到她旁邊坐下。

沐九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醒來時，天還沒亮，看月亮的位置，應(yīng)該是寅時左右。

身上多了一件錦緞披風(fēng)，一股淡淡的暗香，隨著微涼的夜風(fēng)，鉆進(jìn)鼻腔，很好聞。

扭頭，朝火堆旁看去，莫羽塵竟然還坐在哪兒。

他背對著自己，微微仰起頭，定定的看著遠(yuǎn)方的樣子，很安靜，安靜的仿佛是這河灘上的一顆石頭。

直到天光微亮，沐九歌才起來，將披風(fēng)折疊好，塞進(jìn)莫羽塵的懷里，也沒看他，也沒道謝，徑直走到河邊，洗涑。

莫羽塵瞧著她，若有所思。

大雄和小武用余光偷偷的看向二人，感覺氣氛有點奇怪。

吃過干糧，沐九歌揮手，“再見，哦，再也不見！”

然后，牽了黑子，上馬走了！

莫羽塵一直沒有說話，又恢復(fù)清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