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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賊人身份

東宮。

高鳳的房間內(nèi)。

曾毅笑瞇瞇的坐在高鳳的屋內(nèi),手里把玩著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小巧的玉如意。

“高公公,請坐吧。”

曾毅笑瞇瞇的開口,只不過卻沒抬頭,而是盯著手里的玉如意,似乎是在研究什么。

“曾先生,您今個怎么有空到小的這來了?”

高鳳臉上帶著笑意,不過仍舊站在屋內(nèi),如今整個東宮誰不清楚曾毅在太子那邊的分量,絕對不是他們這些個內(nèi)侍能夠比的。

雖然高鳳他們這些個內(nèi)侍也肯定是住在東宮的,可是,卻都是住在東宮偏僻的角落里的。

“高公公這布置的還算是不錯啊。”

曾毅笑著,沒有答話,而是聊起了高鳳屋內(nèi)的布局。

東宮的幾個內(nèi)侍,都是一人一間屋子的,這在宮中也是屬于罕見的了,畢竟高鳳他們只是普通內(nèi)侍,而非是什么總管之類的。

“都是太子殿下心里掛著小的們,恩賜了小人這個住處。”

高鳳提起太子,滿臉的感激之色,他這到是實話,這也就是朱厚照能做出來這事,若是真案宮內(nèi)的等級來算,高鳳和劉瑾他們,只能是幾個人擠在一個屋內(nèi)的。

“太子殿下的確仁慈啊。”

曾毅把手中的玉如意抬起,沖著高鳳笑著道:“公公您瞧瞧,這玉如意是什么顏色的?”

“白……。”

高鳳有些不知所謂的看著曾毅手中的白玉如意,試探性的開口,雖然的確是白色的不假,可是,曾毅這么問的,讓高鳳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是啊,白玉如意。”

曾毅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恍惚之色:“玉如意,大多數(shù)都是翡翠色,或者是其他的顏色的。”

“像是白色的,旁人或許不在意什么,可是,曾某可是不喜歡白色的。”

“倒不是曾某不喜白色,而是不喜白色的玉如意。”

“白玉如意,曾某聽著,怎么都是白如意了,也就是不能如意了。”

曾毅這話,是帶著家鄉(xiāng)話的意思,白如意,也就是不可能如意的意思了。

說完這話,曾毅試探性的看著高鳳,道:“高公公可懂的這意思?”

高鳳深吸了口氣,臉上擠出一絲難堪的笑意:“懂。”

“曾先生您都這么說了,小的自然是懂得。”

微微點頭,曾毅嘆了口氣,嘴角輕咧了一下:“可惜啊,這么好一柄如意,小巧玲瓏,怎么就是白如意呢?”

說著話,曾毅臉上掛滿了為難之色,仔細(xì)的盯著玉如意,來回打量,似乎是想要看出一朵花似得。

“曾先生,您有話就直說吧。”

高鳳深吸了口氣,雙目平靜的看著曾毅,沉聲道:“您又何必拐彎抹角呢?”

高鳳又不傻,曾毅今個跑到他住處來,而且還說了這么大一堆的話,若說是沒有什么別的用意,單純是來閑聊的,他是絕對不信的。

“你說,送我這柄玉如意的人,是不是腦袋有病?”

曾毅似乎是沒聽到高鳳的話一般,仍舊是自顧自的說著:“送一柄白玉如意過來,還是巴掌這么大小的……。”

“他為何不送一柄碧綠顏色的玉如意,為何不送一柄大些的玉如意,肯定是送給別人了吧?”

曾毅自言自語一般,這話,似乎是在抱怨好友,又似乎是男女之間的抱怨。

但總歸就是一句話,所求不滿。

高鳳的臉色隨著曾毅的話,開始逐漸的變的陰沉下來,甚至縮在袖筒里的雙手都有些發(fā)抖。

“高公公,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曾毅猛然抬頭,看著高鳳陰沉的臉色,笑了起來:“剛才曾某走神了,想了些別的事情,高公公您可別在意啊。”,

高鳳雙眼瞇在一起,眉毛似乎都在跳動,過了好大一會,方才長嘆了口氣,原本一直站著的身子,也佝僂了一些,側(cè)身坐在了椅子上。

“曾先生何必如此,若是能拿出證據(jù)來,小的自然就認(rèn)了。”

高鳳也不傻,曾毅跑到他這邊來說了這么多意有所指的話,可不就是為了東宮這個案子么?

若非是東宮這個案子,曾毅也不可能跑來他這邊的。

只不過,高鳳想不明白的,是這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長時間,曾毅是怎么找到他的。

當(dāng)然,正如他剛才所說的,除非曾毅拿出證據(jù)來,若不然,他是絕對不會承認(rèn)的,或者說,除非見到不可能抵賴的證據(jù),若不然,這事絕對不是他高鳳所為。

“前些天,高公公您偷聽過谷大用和劉瑾兩人的談話吧?”

曾毅笑瞇瞇的開口,道:“蹲在屋外那么長時間,你也不怕腿麻?”

高鳳原本瞇著的雙眼猛的睜大,不可思議的看著曾毅,過了許久,方才深吸了口氣,沖著曾毅豎起了大拇指:“佩服,佩服。”

“只是,這又能如何?”

“高某不過是路過,偷聽了劉瑾和谷大用的談話,大不了高某給他們賠罪就是了。”

高鳳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只不過,略微發(fā)抖的雙腿卻透漏出了他內(nèi)心的震驚和不平靜。

“其實吧,你說與不說,并不重要。”

曾毅撓了撓頭,想起了那天倫文敘曾經(jīng)對他說的話,若是沒有真憑實據(jù),這種事情,沒人會承認(rèn)的。

可是,在曾毅看來,真憑實據(jù),這的確重要,但是,這么長時間過去了,真憑實據(jù)肯定是找不到了。

所以,只要推測出是誰,然后在觀察一番,比如高鳳這般,都開始蹲墻角了,若是說他沒做什么虧心事,誰信?

“曾先生總不能非要小的說些沒做的事情吧?”

高鳳冷笑,并不畏懼曾毅。

曾毅皺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沉聲道:“你說與不說,真不重要,實情如何,殿下自會判斷。”

“你自己考慮吧。”

說完這話,曾毅直接離開了屋內(nèi),在沒多少一句話。

若是旁的衙門審案,那肯定是要真憑實據(jù)人證物證口供等等,可是,對于太子而言,又是宮中內(nèi)侍的案子,就沒這么復(fù)雜了。

只要太子認(rèn)為如何,那這件事,就必須如此,這也是曾毅敢查這個案子的底氣所在,他不會胡亂冤枉人,但是,也用不著去尋多少年前的證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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