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窗欞夢驚醒,醒思夢迴見雨簾。
簾止清夢朝涌起,起時慨嘆絕夢歸。
——《絕夢》
“停在這里不敢走下去,讓悲傷無法上演,下一頁你親手寫下的離別,由不得我拒絕。這條路我們走的太匆忙,擁抱著并不真實的欲望,來不及,等不及回頭欣賞,木蘭香遮不住傷。”
這或許是納蘭容若心靈深處的呼喚。在他的一生中,詞牌最多的便是這《木蘭花令》。他的詞大多都是清婉的,字字都凝著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情感。
納蘭容若是世間為數不多的癡情人,他是將軍之子,也是明清時期詞學的集大成者。他有著他的青梅竹馬,他的青梅便是他的表妹。二人傾心相許,互相戀慕。如若他們二人像陸游和唐婉那般也好,因為他們畢竟畢竟在一起過,而容若與他的青梅卻未曾成親。
猶自記得那一日,皇上下旨選妃,而他的表妹正在秀女之列。皇命不可違,縱使容若心中百般不舍,也無法與圣意抗衡。那一日,對外人來講,是陽光明媚,喜氣洋洋,可對于有情人之間來講便是晴天霹靂,日月無光。表妹入宮封妃,對家族來講是件天大的喜事,是皇恩浩蕩,可這光鮮的背后,又藏著怎樣難以言表的傷痛。
不久后,表妹在宮中憂思成疾,在病了一段日子后魂歸太虛。容若得知后痛不欲生,他用了一生去追憶、去懷念二人曾經的美好時光。他寫“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他嘆“回廊一寸相思地,落地成孤倚”;他憶“背燈和月就花陰,已經十年蹤跡十年心”;他問“誰念秋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他念“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
在一個蕭瑟的雨夜,他揮毫寫就一曲《蝶戀花》:
今古山河無定據,畫角聲中,牧馬頻來去。滿目荒涼誰可語?西風吹老丹楓樹。
從來幽怨應無數?鐵馬金戈,青冢黃昏路。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
當時的他神情憔悴,身形落寞。他雙唇微抿,目光憂傷,著一襲青衫,手執狼毫一支。他案前獨立,心系故人,對往事懷念。
“不再看天上太陽透過云彩的光,不再找約定了的天堂,不再嘆你說過的人間世事無常,借不到的三寸目光,那天堂是我愛過你的地方。”這,也許就是這個清朝才子的心聲。
今生為你癡狂,此愛天下無雙。我愿傾我一生去懷念你。縱使你香魂已逝,我依舊把你留在心底,你在我的心中活著,你與我的生命共在。
孰不知,這天下專情人的心思。當一個人告訴了你他喜歡你,那么不要急著接受,讓時間來證明對方對你的情有多深,若能夠經過時間的考驗,那么便接受吧。
感情是脆弱的,它經不起人們的折騰,所以感情才需要兩個人用心去維系。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愿世間相愛的情侶們最終都能夠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