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真情不易

秋獵是曉光鎮(zhèn)一年一度的盛事，主要是五大族為了歷練族中子弟而舉行的。在每年的八九月份舉行，為期五天。

曉光鎮(zhèn)城外五十里處的迷霧山脈主峰山腳下，一隊隊身穿閃亮鐵甲，騎著駿馬的的武士擺著方陣，靜靜地立在那里。這些武士分五隊，都是曉光鎮(zhèn)五大家族的人。這五大家族分別是段家，柳家，陸家，齊家和普家。

在這些武士前的是各大家族的家主和他們的公子小姐。風行和段非正立在段家的武士們之前。他們身旁還有段家的其他公子小姐，有的對風行投來輕視的目光，還有的對他視而不見，嬌貴慣了的公子小姐往往都這樣。不過，風行和段非都不放在心上。風行穿著閃著銀白色光亮的鐵甲，身跨棗紅色駿馬，而段非則穿著閃著寒光的黑色精鐵盔甲，身跨黑色駿馬。

遠處，一個冰雪可愛的女孩帶著雪白的頭盔，身穿雪白的鎧甲，腰間掛著一柄白鞘長劍和一柄黑鞘短劍，身跨可愛神駿的白馬。她對身邊一位同樣裝扮，但卻騎著黑馬的英俊男子說道：“哥，那我去了。”

“嗯，小心點。”英俊的男子沒有回頭，淡淡地回答道。

這個女孩正是柳雪依，她身邊的那個英俊男子是她的哥哥，名叫柳雪凌。

柳雪依驅(qū)馬向風行走去。待走到風行面前，她開口問道：“風行，我要去一個好玩兒又危險的地方，你能跟我一起去嗎？我記得你很厲害的。”說完，笑著靜靜地看風行，眼中滿是期待之色。

風行被她看得臉發(fā)紅，嘴發(fā)干，心臟撲通撲通直跳，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段非推了他一把，催促道：“快說‘去’啊，笨蛋！”

風行扭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段非，怨他多管閑事。柳雪依則抿嘴一笑，突然掉轉(zhuǎn)馬頭飛奔而去。一回頭，見柳雪依已經(jīng)騎馬跑開，風行愣了愣，突然一夾馬肚，飛速追了上去。

“靠，重色輕友！”段非抱怨一聲，也追了上去。

段家家主看這三人飛速離去的背影，贊嘆道：“年輕人就是有活力啊。”

“是啊！當年我也是這么無知無畏啊。”柳家家主柳正坤附和道。

不過，那些公子小姐們可不這么認為。可有不少人看到那提前出發(fā)的三個年輕人后，眼中流露出了不屑和鄙夷。大世家的最為尊貴公子小姐居然和一無是處的平民打成一片，簡直丟人丟到家，居然還在這里顯擺出風頭。

而且，那三個人是腦抽了吧？居然敢單獨跑到森林里去！！

“秋獵該開始了吧。”路家家主路鳴天提醒道。

“是該開始了。”齊家家主齊在也也說。

普家家主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突然高聲喊道：“兄弟們，出發(fā)!”

其他各家家主也都大聲喝到：“出發(fā)。”

幾百個騎著駿馬的武士立刻策馬揚鞭，如同離弦的利箭般向著迷霧山脈內(nèi)前進，身后留下翻滾的煙塵。

迷霧山脈之中常年濃霧聚而不散，常有人迷失在山脈中，因此得名。山脈寬幾百里，長達萬里，里面毒蟲猛獸不計其數(shù)，甚至還有靈獸（注：靈獸是一些生來就會使用元氣、煉氣的奇特生靈，擁有智慧。它們會將體內(nèi)的元氣或煉氣凝聚成晶核——又稱為靈核。）在其中生活，里面還有各種珍希的靈藥，靈果等。所以，即使迷霧山脈里危險重重，每年也有不少人進入其中探險。

風行緊跟著柳雪依在森林中穿行，心中感到無比的暢快和興奮。段非則在他們身后緊追猛趕，心里羨慕的要死。雖然他對柳雪依并沒有什么非分之想，但看到自己的兄弟居然能追到這么漂亮的女孩，心里還是有些不平衡。好歹自己也是段家大公子啊，長得又英俊，怎么就沒有什么公主仙子之類的美人前來表白呢？

三人騎著馬在森林里飛奔，驚嚇到了不少的小動物。受驚的小動物們紛紛跳出來左突右竄。突然，一只皮毛雪白的白狐從林中一閃而過，又倏忽間閃入草叢中消失不見。

柳雪依依舊快馬加鞭地往前趕，沒有注意到。風行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柳雪依身上，生怕下一刻突然見不到她了，所以不肯分神一下，自然也沒看到。只有段非因為跟著兩人瞎跑感到無聊，才不停地左顧右盼。他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修煉，早已練得耳聰目明，感知敏銳，反應(yīng)相當迅速。當那只白狐竄出時，他一眼就瞅到了。于是他甩動馬鞭，加快速度，追上風行，說：“嗨，我看到一個好東西，去去就回。”

風行此刻心神都在前面那個女孩身上，心不在焉地說：“嗯，知道了。”

二人語畢，段非立刻掉轉(zhuǎn)馬頭，朝白狐消失的地方騎去，很快便消失在密林深處。

隨著風行、柳雪依二人不斷朝迷霧山脈的深處行進，沿途出現(xiàn)的野獸越來越多。但大多數(shù)野獸都不敢襲擊他們，只是在不停地朝他們或是低吠，或是嘶吼，發(fā)出警告。

很快，風行便發(fā)現(xiàn)了奇怪之處，山脈越深處危險越大，按理說更應(yīng)該小心行事才對，但柳雪依卻絲毫不在意，依舊快速前進。本來風行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柳雪依身上，但此刻他也不得不開始警惕四周的環(huán)境，以防出現(xiàn)意外。

他們又向前前進了十多里地，森林中的樹木越發(fā)得多了起來，草叢也變得更加濃密了，沉悶或嘹亮的獸吼聲從密林深處傳來，暗暗提醒闖入此地的人，這里并不安全。

柳雪依依舊專心地騎著馬，突然，旁邊的草叢中咄的一聲飛出一道無色的元氣刃，瞬間擊中她，一下子將她打下馬去，而她則忍不住痛哼一聲。

風行見柳雪依落下馬，心中一緊，刷的一聲抽出腰間的佩劍，騎馬向前沖去。

“小心，是靈獸！”柳雪依皺眉提醒道，然后緩緩爬到一棵大樹邊，靠在其上，伸手捂住肩頭的傷口。傷口血流不斷，很快就染紅了雪白的盔甲。

果然，她剛提醒完風行，便有一條水桶粗，十幾米長的大蟒蛇從草叢中滑出。這大蟒蛇渾身的鱗片組成一塊塊灰白交錯的菱形圖案，額頭有一塊如同紅寶石般的菱形晶體，眼睛血紅，吐著猩紅的信子，顯得很是詭異。

風行騎馬提劍沖到離大蟒蛇還有七八米時，那蟒蛇突然張嘴，嘴里有淡淡的藍光在閃動。風行本能地感覺到危險，身體猛地向后一仰，正在此時，一股勁風從他臉上刮過，刮得他的臉皮生疼，然后，他身后傳來爆裂的聲音，一股強勁的元氣刃打在他身后的一棵直徑半米的大樹上樹干上，將樹干打出一個大洞來。

風行不敢回頭去看，因為他馬上就要沖到大蟒蛇的身邊，容不得他分神。大蟒蛇又一次張開血盆大口，口中布滿閃閃發(fā)光而又細小尖銳的牙齒，準備進行第二次攻擊。但風行哪里會給它這個機會。他找準時機，瞬間揮出一劍，這一劍直接切入蟒蛇的上下兩顎之間。劍光一閃，大蟒的上顎和半個腦袋便一起飛了出去。

大蟒蛇疼得嘶吼不斷，巨大的身軀倒地，尾巴不停地亂甩，打的地上煙塵彌漫。一大片草地直接被這個龐然大物壓平。不過，這條大蛇很快就不再動了，徹底死翹翹。

風行長長地吐了口氣，翻身下馬，腳剛一落地，卻突然要站不穩(wěn)，差點就跪下了。他急忙一拉韁繩，穩(wěn)住身形。原來剛才緊張過度，雖然精神放松了下來，但身體還沒回復(fù)，因此落地時腿腳酸軟，險些倒地。

風行沒受傷，但柳雪依卻沒這么好運了。她被大蟒蛇襲擊到右肩膀，現(xiàn)在傷口還在流血，情況很不好。她坐在一棵大樹邊，臉色蒼白，眉頭緊鎖，左手緊按傷口止血，看起來非常難受樣子。

風行看到意中人受傷，心中很是心疼，但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走到柳雪依身邊蹲下，查看她的傷口，發(fā)現(xiàn)她的傷并不很重，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叫你跑這么快，出事了吧！”風行埋怨道，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欠揍表情，準備挨一頓罵，想以此讓柳雪依稍微放松以下緊張的心情。

本來風行以為柳雪依會反駁他，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柳雪依并沒有反駁。

柳雪依微微低頭，一臉的歉意，抱歉道：“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差點連累了你。”

風行看著柳雪依可愛而又略顯可憐的蒼白小臉，心中很不是滋味，但他仍舊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反而表現(xiàn)出一副我福大命大的得意表情，說：“哪有！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這種小蟲子，我一伸手能拍死一大把。”

柳雪依微微一笑，沒有作答，臉色卻又蒼白了些，她的傷口還在流血。

風行看到后，又說：“我去幫你摘點止血的草藥。”說完，便走入草叢中開始尋找草藥。他家的書店里各種書都有一些，有關(guān)藥物的書也有一些，他早就看過了，并且記下了一些常用的藥方。

不一會他便找到了一大把名叫血凝草的寬葉嫩綠色草藥。這種藥在治療外傷和止血方面有奇效，但要弄成糊狀敷在傷口處才行。

“呃……這個要嚼碎才行，要不你自己來弄吧。”風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你來吧。”柳雪依淡淡地說，看起來并不在意。

“其實……用石頭磨碎也行的。”風行有些猶豫地說。他實在是無法想象柳雪依會敷上自己嚼碎的草藥。

“等你磨完，我就死了。”柳雪依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說。其實柳雪依心中并不生氣，反而有些害羞和小雀躍。當然了，她是不會明說的，讓這個傻小子猜去吧。猜不到？哼，自求多福吧！

“那好吧。”風行故作無奈地說，心里卻高興得像飛起來一樣，簡直飄飄欲仙了。他老老實實地坐下來，老老實實地用石頭磨碎藥，很快便完成了。他可沒那么愛占小便宜。特別對是自己喜歡的女孩，那種便宜是一點都不能占的。接著，他幫柳雪依脫掉上身的盔甲，然后就不知所措起來。柳雪依明白他的小念頭，于是便自己露出受傷的右肩。她的肩膀白嫩若雪，光滑若脂，讓風行看得眼睛都直了，久久回不過神來。

“看夠了沒有？我快死啦。”柳雪依嗔怒道。

風行被她一語驚醒，有些迷糊地說：“呃，沒有。哦，不是，夠了，夠了！啊，也不是，總之……哎！”風行臉色微微發(fā)紅，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只好嘆氣。

“噗嗤……”柳雪依捂嘴輕笑。

風行搖搖頭，摒棄腦中的雜念，開始幫柳雪依敷藥。柳雪依靜靜地看著他的側(cè)臉，臉色微微有些羞紅，畢竟這是第一次讓一個男生對自己這么做，難免沒有些尷尬和害羞。

“你知道我為什么騎這么快嗎？”她問。

“這兒我哪知道！”風行答道，認真地為柳雪依包扎傷口。

“你聽說過柳家嗎？”柳雪依看著風行，認真地問。

“不就是你家嘛。”風行抬起頭，有些疑惑。不知道柳雪依為何會這么問。結(jié)果一抬頭兩人目光交匯，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一抹紅暈。

“不是這個柳家。曉光鎮(zhèn)的柳家只是柳氏宗族的一個分支。我說的柳家，指的是柳氏宗族。”

“這個嘛，不太清楚。”風行咽了口吐沫，又低下頭仔細檢查起繃帶，心里卻十分高興。

“柳家是一個傳承千年的大家族，族內(nèi)能人輩出，煉氣士也有不少。而柳家當代族長就是我的親生父親。”柳雪依說，臉上流露出一絲悲傷。

“那這個柳家家主是……”風行震驚不已，滿臉疑惑地問。乖乖，本來以為柳雪依的身份已經(jīng)很高了，可沒想到原來還可以往上高一大截！

“他是我的養(yǎng)父。實際上，我是我爹的私生女。在那個一個大家族里，像我這樣的私生子、私生女很是受排擠的，所以我爹才把我送到這里來。因此我是在這兒長大的”

“哦，這和你到迷霧森林里來有什么關(guān)系？”風行不解地問道。

“我父親上次外出，結(jié)果受到不明襲擊，被打成重傷，逃到這里來……”說到這里，柳雪依臉色黯然，眼中擔憂之色清晰可見。

“你是說柳家族長在這里？”風行更為震驚地問。完了，她親爹來了。萬一她爹看不上我怎么辦？萬一柳雪依被她親爹帶走了，我該上哪兒去找她？

“嗯。我父親逃到這來后，我請醫(yī)師為他治傷。醫(yī)師說要想治好他的傷，必須要煉制一種靈丹，但他還缺少一味至關(guān)重要的靈藥——空靈草。”柳雪依接著說，根本沒想到風行心中正在打著小算盤。

“那你叫我來就是想讓我?guī)湍闩侥俏鹅`藥吧？”風行問。心中卻想著這是個好機會啊。幫她爹去取空靈草，給未來的岳父留個好印象，好讓他知道自己也不是那庸碌無為，不學無術(shù)之輩。

“嗯。”柳雪依點頭。

“你為啥不讓柳家家主幫忙呢？他好歹也是你的養(yǎng)父啊。”風行故意問道。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我父親懷疑家族里出現(xiàn)了叛徒，所以我不能冒險。而且，傳說空靈草周圍往往有強大的靈獸守護，所以我不得不讓你來幫忙。”柳雪依直視風行的眼睛道。

“但你現(xiàn)在就是在冒險！早知道是這樣，我就讓段非多叫幾個人來了。”風行看著柳雪依蒼白的面孔，有些發(fā)怒道。已經(jīng)知道靈獸的厲害了，風行實在是無法抑制心中的那股怒氣。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既然要做如此危險之事，就應(yīng)該早點告訴我實情。我不是不想來，但我的實力我自己清楚。萬一保護不好你怎么辦？如果你再受傷，我該怎么辦？

“對不起。”柳雪依的頭低的更低了。

風行看到她可憐楚楚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怒氣全消，還有些不安。他緊張道：“那個，你別生氣，我不是在怪你，我……”

“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我？”柳雪依抬起頭，眼中有淚光在閃動。

“怎么問這個？”風行看著滿眼淚光的柳雪依，心中很不是滋味，有些不知所措了。

“是不是？”柳雪依用蒼白的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又問。

風行的心一顫。天啊，這是要自己表白嗎？從來當面向柳雪依表露心意的風行，此刻心中仿佛有了一塊定心石。他盯著她澄澈的眼睛，深吸一口氣，緩慢而又堅定地回答：“是。”

柳雪依好像突然卸下什么重擔似的，松了口氣，臉色微紅地說：“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但你見到我總是躲躲閃閃的，我都搞不清楚你的心思。如果……，”猶豫了好一會兒，柳雪依才接著說：“如果你能幫我得到空靈草，我就答應(yīng)做你的女朋友。可以嗎？”她又微微低下了頭。畢竟她這種要求無異于和風行做買賣。但是真情是不能拿來交易的。

到底她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他的呢？她自己也說不上來。這個男孩看起來與其他的男孩并沒什么兩樣，貪玩，懶惰，還有些內(nèi)向，長相也很一般。即使在寫情書這件事上，他的表現(xiàn)也并不出色，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失敗。但自己為何會對他產(chǎn)生好感呢？

在學堂里，每當她不經(jīng)意間回首，總能看到一個身影在自己的身邊徘徊。他是那么的普通，放在人群里，絲毫不起眼，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引起自己的注意。久而久之，她竟在不知不覺中在心中刻下了他的影像，開始對他感到好奇，對他有了好感。

“我不答應(yīng)！”風行沉默片刻，語氣出乎意料的包含著火氣。。

柳雪依聽到這話，在那一瞬間，身體猛地一顫，好像傻了一般，目光突然變得呆滯，充滿困惑，呆呆地問道：“為什么？”她眼中噙滿淚水，癡癡地望著風行，囁嚅道：“我現(xiàn)在只有你一個可以依賴的人了，你怎么不幫我？”

風行看著泫然欲泣的柳雪依，心如刀割，不知道如何回應(yīng)，但他知道他不能這樣答應(yīng)她。

“我怎么會不幫你？”風行俯下身，雙手按在柳雪依的肩膀上，柔聲道，“但我不會你做這種交易。我喜歡你，但并不是想占有你，更不會拿你來做交易。”

柳雪依淚眼朦朧的望著他，楚楚可憐地問道：“你不騙我？”

“絕對不騙。”

“那你還要我做你女朋友嗎？”

“啊！這太直接了吧！”風行裝出一臉吃驚的樣子。但兩個人心中都已經(jīng)清楚，他們一定會接受對方的。

柳雪依破涕而笑，又一下子撲到風行的懷里，無聲地，但劇烈地啜泣著。

這一下，風行又不知道怎么辦了，只好任由她在自己懷里哭泣，同時用一只手輕撫她的肩膀算是安慰吧。

他倆就這樣靜靜地相擁在一起，周圍好像變得靜悄悄的。風行的心中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似乎得到了他想要的全部。

“喲，原來你們倆躲在這兒秀恩愛來了。兄弟，你不想仗義啊！這么好的事居然不通知我。”不知什么時候，段非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倆身邊，滿臉羨慕地說。此時，他懷里正抱著一只可愛的大白狐，他還用一只手不停地輕撫大白狐的三角形尖腦袋，大白狐則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柳雪依突然從風行懷里猛地彈出，用手抹了把眼淚，臉色有些羞紅地望著風行，風行則裝作沒事人一樣，站起身轉(zhuǎn)頭問道：“你來多久了。”

“剛來，剛來！”段非一邊回答，一邊四處亂瞟，顯得很是心虛。到底來了多久，估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或許那只白狐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