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現(xiàn)在南城就只剩下你一個幸存者?”
木清注視面上這位傷痕累累的少年,不放下一絲警惕。
他并不回應(yīng)木清的問題在身旁一直低語道:“……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木清把小伍拉到邊上低聲詢問道:“這個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一直就重復(fù)這一句話,不會被刺激的瘋癲了吧。”
“不至于。”
青衣思考片刻,手上捏了個法訣才肯定說道:“他是半妖。”
木清瞬間臉色不好看,拽著他們退后幾步,警惕的看著他。
“這里該怕不會是他搞的鬼,大家都小心一點為妙。”
“不是他。”狐貍放下抓住刀柄的動作,“他是草木半妖。”
“草木半妖?你確定嗎?”
狐貍看著他點了點頭,表示確定。
“世間的半妖并不少見,但是草木半妖可是很少聽聞的。”
小伍皺了皺眉頭認真說道,
“草木精怪因為五十年前的大浩劫變得越來越少,何況是草木精怪的半妖。”
“你的意思是他的身份并不簡單?”青衣沉下聲來詢問道,“該不會是……”
木清接下青衣的話,“是被人培育成的。”他面色微冷,袖子里的手不斷握緊,周身帶著許殺意,“準確來說是被強行加入了人的血脈。”
“那不是邪修才做的事情——”小伍十分驚訝的問道。
木清近身查看了一下少年的傷勢沒有接下小伍的話題,
“你看他手臂上除了一些被藤條割傷的痕跡,甚至是腿部到處都是些密密麻麻紫青色的小點傷痕,看著就不像是普通的傷疤。”
“那是人為的。”木清很平靜的說出,但是青衣知道他的內(nèi)心并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子的平靜。
青衣對小伍使了個眼神,就上前詢問。那少年把頭抬了起來,楞楞的看著他們斷斷續(xù)續(xù)的將城里面發(fā)生的前因后果訴說著:
“就將近半個月前的花神節(jié),大家都像以往一樣去花神廟里面去貢獻祭品,結(jié)果儀式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從廟里面冒出來這個東西…”
“都試過了…什么方法都試過了……沒人…沒人能逃過它的抓捕…沒有人…”
小伍看他精神有點錯亂,使了個仙術(shù)讓他昏睡,嘆了口氣神態(tài)凝重的對他們說道:
“現(xiàn)在就幾個有用的線索——第一個就是大概花神廟是它的根部,第二個是尋常仙訣都無法傷害到它。”
“我們只能去那個廟里面看看才會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東西。”青衣看著沉睡的少年說道。
“那把他留在這里吧,前去的地方危險無法帶他一起去。”木清邊說邊將少年放進房后的雜物間,設(shè)下結(jié)界保護著他。
“那我們怎樣才能找到花神廟?”青衣問道。
“簡單,跟著這個東西走就可以了。”小伍回答說。
隨著眾人越來越靠近,能走的路徑也越來越窄,不知名的植物枝干越來越粗。向前望去就隱隱約約看見個寺廟的框架,植物顏色越發(fā)成黑褐色,地上四處都是淡綠色的液體。
小伍打了個手勢,眾人點點頭表示明白。
狐貍打頭陣小心翼翼的摸索過去,只見他靈活的翻過一條條枝干越來越向藤蔓的中心部分靠近著。大概半壺茶的的功夫他就回到了大家的面前,“廟門已經(jīng)堵住了,但是有偏門可以進去。”狐貍將刀收了起來,“那里有東西。”
青衣在狐貍?cè)ゲ榭吹臅r候爬上附近的小山坡,覺得這里地勢有點不太妙,認真驗算一遍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匆忙跳下來小聲說出剛剛自己驗算的結(jié)果,“這里本來是擁有山水的風(fēng)水寶地,但是廟院的前后顛倒已經(jīng)不是人或者妖的了。”
“你的意思是這里成了死地?”所謂的死地泛指陰氣過多而導(dǎo)致人和大部分的精怪無法停留的地方,通常會有很多的鬼魅聚集此地。
“可能比死地還要嚴重。”青衣收起平常的嬉皮笑臉表情嚴肅的說道:“這里已經(jīng)被改成了祭壇,方圓幾里的生物都會被獻祭給所召喚的邪神,看來這物應(yīng)該就是邪神了。”
“是也不是。”木清打斷道,“如果是邪神出沒的話這里在變?yōu)槠降亍!倍疫@里的氣息并不像是邪神的,反而有點像剛剛那位,木清心里念叨著。
“到底是不是只能去看了才知道,”小伍看著這枝條說道,“而且剛剛狐貍?cè)タ床檫^了,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接下來我們自己現(xiàn)在就可以。”
大家都把武器拿在手上,緩慢的向著偏門位置前行著。
偏門的情況和大門差不多,但是留了一條小縫恰巧可以通一人過。再望里面看,只能看到閃過去幾縷白影,剩下的只有無盡的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