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淡淡沒開聲，她是什么樣的人需要別人來評判嗎？她喜歡殺戮，喜歡戰爭，輕視人命。上個世界殺人的時候她拼命在心里告訴自己，殺人有罪。她睡覺眼前是會出現那些尸體，可用不了多久她就能睡得香甜舒適。這些東西并沒有給她帶來實質性的傷害，殺該殺之人，斬該斬之徒有什么問題嗎？

事實上，她刻意模糊了一個問題，即那些人只是她認為的該殺該斬之人，何其愚昧。有人選擇奮發向上，有人選擇自甘墮落，還有人選擇碌碌無為，前提都是活著。

亂世人命不值錢，她殺了也就殺了。和平時代她怎么可能自尋死路。王淡淡神色平靜，“我不會殺人。”

舒貔軒疑惑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的腦回路怎么就扯到殺人這種事情來了。他說這話完全是想看看她的反應，結果是沒反應。平常人接受到這種評論不是反駁就是干脆大大方方承認，也有轉移話題的。她這回答讓他始料不及。

“抱歉。”

“你很閑嗎？”王淡淡問。

“不閑。”舒貔軒面色微變。

“哦。”這天聊不下去了，王淡淡拿起自己的包，“謝謝你的奶茶，先走一步。”

……

……

期中考試來了，短袖裙子的時節悄然離去，秋風掃落葉，窗外光禿禿的樹桿子卻意外好看。王淡淡做完試卷，趴在桌上小憩。飛來的紙團砸在她腦袋上，她揉著惺忪的眼睛，彎腰撿起來。

不知從哪竄出來的監考老師奪走紙團，不分青紅皂白指責她，“誰給你傳的？你是幫別人作弊，還是你這成績就是假的？”

所有學生停下筆，一個個張大眼睛看著他們。

王淡淡：“……”這老師怕不是傻子吧。“你想聽我說什么？我的成績是假的，是作弊來的？老師，您這年紀不大，眼睛不大好使了。”王淡淡不確定是不是舒貔軒的愛慕者搞得鬼，說不定是某些小鬼意外扔到她這里的，她更傾向于后一種解釋。

“誰知道你年級第一是怎么來的。”

“憑本事年級第一。”王淡淡笑著說，臉上沒半點慍色。

“你！”監考老師甩了王淡淡一個巴掌，這說打就打也不給個提示，這老師是在秀自己的智商嗎？正常人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這要讓校領導知道了，應該待不下去。還是說……她本來就要辭職，折騰她只是為了討好某個人。

王淡淡回憶欺負她欺負得最兇的女孩子，聽說是個富豪唯一的女兒。可能嬌縱任性了些，看她對她的朋友還不錯。或許她是戀愛腦，太愛舒貔軒了，誓死捍衛屬于自己的地位。這名老師跟她有沒有關系還需另當別論，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把這件事解決好。

這件事動手是沒有用的，讓班主任出面可能會好一點。只是據她所知，班主任出差了，不在學校。

“老師你想做什么呢？”

“舞弊必須嚴懲。”監考老師抓住她的手。

在角落里睡得不省人事的舒貔軒被邊上的好友弄醒，他不輕不重掃了好友一眼，好友問他要不要英雄救美。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那他就管下閑事，他邁開腿，走上前去，“老師您好，肖庭的人品是有目共睹的，這事該不會有什么誤會？”他說著，順手把王淡淡被監考老師抓著的手牽過來。

監考老師有些猶豫，“你們倆什么關系？”

舒貔軒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男女朋友。”

王淡淡暗戳戳使力，試圖掙脫舒貔軒，奈何男女雙方力氣懸殊太大。

監考老師熄了聲，她訕笑道：“誤會，誤會。請各位同學認真考試。”她話音剛落，下課鈴響了，考試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