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什么東西？”

王淡淡讓廚房的人拉著飯菜過來，一個一個送過去。

“不是說不給飯吃嗎？”通體白皙的男人大聲道。他邊上的人趕緊捂住他的嘴，這小子嘴上咋沒個門。

她裝沒聽見，“吃飯回去休息，申時我在這里等你們，遲到的話……”王淡淡沒有繼續往下說，她笑了笑，笑容的里威脅與興味交織在一塊兒，顯得詭異非常。

被她打的那個人把牙齒找齊坐在地上苦著臉皺著眉頭，在猶豫要不要把他的牙齒給她。他嘴里的血還在流，他感到四肢開始麻痹起來，頭昏眼花，胸口像有東西堵著，出不了氣。

有人搬動他，是誰呢？這是他失去意識前腦中浮現的問題。

王淡淡除了帶廚房的人過來，還帶了軍醫。軍醫說需要搬到帳篷里，跟他一塊兒的士兵都累得動彈不得，這差事便落到王淡淡身上。她毫不費力把人抗肩上，“誰知道他是哪個帳篷的？”

“乙七最里邊那條最靠右的床?！币移呤沁@是帳篷的編號，王淡淡是將軍，有單獨的帳篷，編號是甲九，她前面還有八個將軍。

她把人丟在床上，軍醫掰開他的嘴看，瞧見滿嘴血。他在心里嘆氣，這人倒是死不了，以后只能靠假牙了。那人右手祖安得緊緊的，軍醫費力掰開，牙齒灑了出來。王淡淡撇開臉，“能治嗎？”

“能，只是他這牙以后要補?！?

“你會嗎？”

“不會?！?

王淡淡：“……別讓他死了?！彼D身疾步離開。

軍醫搖頭，幽幽嘆氣，“最毒婦人心啊?！?

沒走遠的王淡淡聽到這句，步伐不亂也不停，她回到練兵場，人走得差不多了。廚房的士兵也不在，應該是喂完飯回去了。她的肚子叫了幾聲，明顯在抗議。她只好去廚房看看還剩下什么吃的。

廚房的人見她來了，管事的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偏老年的人，他的目光很慈愛，似乎在透過王淡淡看自己的兒女，“薛將軍有何吩咐？”

“還有吃的嗎？”王淡淡掃了里邊的擺設一眼，問。

“您還沒用餐嗎？”管事的訝異地看著她。

王淡淡淺笑頷首，這個笑容是溫和而無害的。

“那我去給您弄?！惫苁碌淖テ鸢咨膰雇砩咸?。

“不用不用，還有剩嗎？”她忙擺手，能吃飽就行了，她沒這么多要求。

“那……給您煮一碗剩菜剩飯行嗎？”管事的手心冒出汗，他在圍裙上擦了擦，眼神不定，飄來飄去。

“可以的，謝謝您?！?

管事的進去煮飯，王淡淡席地而坐，像她這樣坐的人不少，都是在廚房幫忙的。王淡淡即使是這樣坐，背挺得跟后邊有塊直木板固定似的，周身氣質肅穆疏離，這讓她從人群中脫穎而出。

她快速解決完她的午餐后回帳篷鉆進被窩里小憩，半小時過去，王淡淡自然醒來。她醒來就去練兵場等著。

初春溫度算不上高，甚至還偏低?；ɑú莶菔情L不出來，這荒漠能見著草都是件幸運的事。她覺得再過一兩個月，自己可以感受下“春風不度玉門關”的意境了。

下午的訓練是士兵身體的靈活性。王淡淡讓他們兩人一組互打，只要頭碰到了地就算輸。贏了的可以先去吃飯，條件是不準傷人，傷人者最后一個吃飯。

這個威脅可以說是十分具有威懾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