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分頭去每個隔間查看，什么也沒找到，反反復復翻了好幾遍后依舊沒什么發現。

郭慶抓著他那頭金發問：“老大，上神確定不是騙我們嗎？找了這么久什么也沒有。”

費意搖頭，“沒有必要。”他推開某個隔間的門，掏出張符咒扔進管道里。其他人跟在費意后背看。

“什么也沒有。”有人說。

費意面色凝重，“再等等。”

過了兩分鐘，令人牙酸的聲音慢慢穿出來，一只腐爛成濃重的黑色的手從管道里伸出來，令人窒息的味道蔓延開。

怪物被費意先前扔的符咒一點點擠出來，由于怪物待的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自然黏上某種排泄物。有幾個小姑娘受不了直接吐了。

它四肢伏地行走，背上生出十二條怪異的手臂，漫無目的揮舞著。沒有頭發，眼睛很大，幾乎占了半張臉，眼珠子是綠色的，眼白是淺綠色的。它沒有鼻子，只有一張嘴，沒有唇舌，只有鋒利的牙齒。

費意沒什么特別的反應，直接掏出一把金光閃閃的劍準備斬下去，就快要碰到怪物的時候被突如其來的大刀擋住了。

王淡淡兀地出現在大家面前，她飄在半空中，腳不沾地，現代衣服變成了飄搖的神袍。剪掉的頭發沒有長回去，用根淺紫色的發帶隨意綁住，碎發垂在她的臉上，倒有幾分慵懶的意味。

費意收回劍，“上神這是要做什么？”

“你想殺他，為什么？”王淡淡用鎖鏈把怪物控制住。

“為什么？上神難道不覺得這幾個字很白癡嗎？”郭慶小聲說。費意警告地看了郭慶一眼，郭慶訕訕閉嘴。

王淡淡沒有在意郭慶的言論，“我希望你先聽聽他的冤情。”紫金色的神力從她掌心溢出來，王淡淡操控神力去凈化怪物。沒過多久，臟東西都清干凈了，變異了的靈魂恢復原樣。

怪物消失了，只留下一個瘦瘦弱弱，皮膚呈現出病態白的青年靈魂。

王淡淡說：“一一交代，這件事拖太久了。”久到她完全不想知道細節。

……

窗外灰蒙蒙一片，云半死不活抽搐著，像是在發泄什么。

他已經快三天沒吃飯了，被囚禁的地方又小又黑，外面的天氣從未好過，陽光一直照不過來，是遺忘還有這么個角落嗎？

細微的推門聲令他心驚膽戰，那個人要來了。他抱膝坐在冰冷的瓷磚上，眨了眨干澀的眼睛。

男人進來了，手上拿著鞭子，一句話也不說就往他身上抽。他不敢哭，可是又痛得厲害，唇邊抑制不住發出小獸般的嗚咽。男人抽地更厲害了，男人抓著他的頭往墻上撞。他眼冒金星，恨不得立刻暈過去，男人死死拽著他的頭發，讓他異常清醒。也有可能是男人在水里邊放了什么東西，興奮劑之類的。

他低眉順眼哀求，“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你就解脫了？那我怎么辦？七個人……七個人啊，你下手的時候她們也求過，你為什么不放過她們？為什么不放過？”男人啞著嗓子說，言辭中盡是憤恨。除憤恨外，還有壓得深深的懷疑與失望。

滾燙的淚砸在他臉上，仿佛尖銳的匕首插進他肉里。他沒有哭，他已經很久沒有哭了，因為再怎么哭也不會有人問他為什么要哭，沒有人會勸他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