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淡淡剛想出手打楊父，被費意不動聲色制止。王淡淡細細一想，覺得這種情況貿(mào)然插手也不好，問題是就這樣看著楊柳的妹妹被打真不是她的作風(fēng)。算了，哪顧忌這么多。王淡淡隨手把楊父弄倒，抱起楊柳的妹妹就跑，徒留費意在原地詫異地看著她這一番操作。

費意無奈嘆氣，上神做好人倒是做得利索，后事還得他來處理。費意走上前去，扶起楊父，好聲好氣道：“請問……”

楊父操著棍子斜眼看他，“你他娘的，老子女兒被你們搶了，你他媽還有臉問我話，趕緊滾！操！”楊父舉著棍子打費意，費意微微蹙眉，楊母躲在房子里不敢出來，他冷著臉說：“你這是想要去派出所喝喝茶？”

“你以為老子怕那些狗逼玩意兒？”楊父滿口臟話，費意也懶得廢話，從兜里掏出手銬把人一拷。楊父死命掙扎，拳打腳踢，費意就跟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任由他蹦噠。楊母見事情不對，哆哆嗦嗦跑出來跪在費意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求費意放過他。楊母的動作有點機械化，眼神麻木不仁，只是表面上懇求，心里怎么想或許只有她自己清楚。

“首長，我家那口子是在管教孩子，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他沒有做錯什么啊！”

費意無奈，“大娘，帶走你女兒的不是……”他話還沒說完，就憑空消失了。

楊父鬼叫起來，“有鬼啊啊啊啊！”

楊母跪在地上，頭低垂著，她扯了扯嘴角，勾勒出快意的笑容，最終歸于疲憊。

費意看著抱著瘦瘦弱弱的小姑娘的王淡淡，說：“你不能這么干，你這樣讓我很困擾。”

王淡淡默默地瞧了他一眼，扭過臉不說話。

“孩子給我。”費意伸出手，“孩子總得還回去。”

“還回去讓他們打她嗎？”小姑娘聽到這話，垂眸抱住王淡淡的脖子，生怕她真的會把自己送回去。

“不還回去你養(yǎng)嗎？局里不會出錢。”費意神色不明，讓人看不出情緒。

王淡淡摸不準(zhǔn)他在想什么，她倒是可以聽見別人的心聲，但她不想用在費意身上。她有種奇怪的直覺，聽了費意的心聲會有不可控的事情發(fā)生，她暫時沒有應(yīng)付不可控之事的想法。

王淡淡點頭，“我養(yǎng)就我養(yǎng)。”她一個神還養(yǎng)不起孩子了？

費意嘆氣，“你知道養(yǎng)孩子要付出什么？”

“供他吃，供他穿，讓他無憂無慮快快樂樂成長。”

“你以為快快樂樂無憂無慮成長就是好事嗎？”小姑娘目光隱有畏縮，臉上更多的是無措。費意摸了摸她的頭，“人生來就是感受的，生老病苦所帶來的痛苦才是我們活著的證明，如果感受到的只有快樂，你覺得這樣活著有什么意義嗎？”

“沒意義嗎？”快快樂樂活著不好嗎？非要去找罪受？王淡淡無心與費意爭論，“那你的意思是？”

“先把孩子抱回去。”

“不行，抱回去讓他打嗎？”王淡淡蹙眉。

“回調(diào)查局。”費意說。

王淡淡內(nèi)心開心得像個小傻子，面上端著世外高人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

費意眉梢微挑，這是……哄好了？雖然上神面上不顯，但情緒波動倒也不難察覺出。費意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怯生生回答，“楊姝。”

“那我們帶小小姝去吃東西，得離開爸爸媽媽幾天，怕不怕啊？”費意耐下性子說話，像是落日余暉，溫度不高顏色卻格外溫?zé)帷?

王淡淡也摸了摸小小姝的頭，“我們不理……”楊姝抿了下唇，雙拳緊握，微微抗拒。王淡淡動作僵住了，她把孩子扔給費意，瞬間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