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小。”王淡淡乖乖站在他邊上看著。

“你可以自己教。”邱言堂盛好菜后，舀了一葫蘆水倒進鍋爐，算不上悅耳的聲音迸發出屬于它自己的熱情。穿過大敞著的窗戶的金黃色陽光形成漂亮的光束灑在鍋里的水上，波光粼粼倒是有幾分意趣。邱言堂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中格外透亮，如雕刻般的五官沒有一點點血色，整個人想像是白玉雕塑，好看到不似真人。

她被邱言堂一句話懟得啞口無言，自己教是不可能的。要是讓她來教，這幾個崽可能會以淚洗面。她十分清楚自己的教學有多么殘酷，根本沒必要再施加痛苦在他們身上，即使最后的結果是好的。

王淡淡目光凝聚在左下方，似乎那兒有什么引人注目的東西。引人注目的東西是沒有的，只有鬧個不停的水，水上還飄著阻礙它揮發的花生油。

有個問題在她心里郁結很久了，這個邱言堂跟上個世界的邱言堂到底是不是一個人？上個世界的邱言堂皮下是時空管理局的員工，與她穿到同一個世界也不是不可能。比起這兩個邱言堂是不是同一個人這個問題，她比較好奇他們皮下的宿主是誰，還是褚秦淮嗎？或者說是她認識的那個褚秦淮嗎？

她不能直接問他是不是上個世界的邱言堂，萬一不是那可把她自己暴露了。讓原住民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誰知道會發生什么。她不敢賭，她還要回家。王淡淡想了個折中的方式，她說：“邱言堂。”

邱言堂嚴厲地盯著她的眼睛，眸中的不認可以及不悅激得王淡淡挺直腰背，“我是你師父。”言下之意就是叫他名字不合適。

“哦，師父。”話語中卻沒半點恭敬，她冷淡的應了一句，轉身離去。看來不是了，還是她試探的方法有問題，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邱言堂皺了皺眉頭，他藏在袖子里緊緊握住的拳在王淡淡離去的剎那默默松開。身后的菜盤子全部浮了起來，跟在他后面。

郁淺跟零虛兩個人回到書房就打了起來，不是那種大佬之間驚天地泣鬼神的打法，是小孩子鬧著玩的打鬧。彼此的力道都不大，也沒有想要致對方于死地。

王淡淡本來是叫人吃飯，推開門瞧見兩個小不點鬧得歡快，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啥，靜靜地盯了段時間。兩個小不點專注至極，也沒發現王淡淡的到來。

在大廳里等了很久的邱言堂也走了過來，他剛過來郁淺與零虛便停了手，二人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的樣子湊到王淡淡面前。一人抓她一只手，笑得眼睛彎出好看的弧度，眸中似乎蓄著清澄的湖水。

她把兩個小家伙護在身后，笑得人畜無害，“師父好。”

郁淺與零虛也跟著道：“師祖好。”

邱言堂有些無奈，“吃飯。”

王淡淡左手牽著郁淺，右手牽著零虛，在邱言堂身后不疾不徐走著。

從自己世界脫離出來的羽卒發現船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趕緊回家看看，正巧對上在前頭領路的邱言堂以及在后頭牽著人的王淡淡，這副和諧的景象看得他肝疼。一家四口，完全不知道從哪插進去。羽卒走到王淡淡邊上，拍了拍零虛的頭，零虛瞪著他，奶兇奶兇的。

羽卒輕聲道：“你們為什么不叫我？”

零虛撇開臉不理他，羽卒冷哼一聲，走到一郁淺面前，郁淺往王淡淡身邊躲了躲。零虛見他這副作態，不禁煩了個白眼，郁淺不動聲色笑了笑。王淡淡把他們的小動作收入眼簾，她沒吭聲，帶著幾個人跟著邱言堂去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