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打探消息的丫頭很快回來了，說辭與方才的紅衣少女無異，只是稍稍軟和了些。

據說這件事最近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尤其是蔣家大小姐更是被人看作失德女子的典范，甚至都被許多人家用來作為反面教材教導自家女兒。

甚至，就連蔣家小姐都連帶被人議論起來，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

“怎么會這樣？”

聽到消息小關氏便軟了，雙手顫巍巍的都握不住茶杯。

蔣佩儀輕輕掃了眼一旁低頭垂眸做乖巧狀的蔣佩珊，嘴角微微一勾：“應該是哪個和咱們家有仇的人散播出去的吧！不然，何至于把咱們家的閨女都給說進去了？”

說著，輕嘆一聲。

“要是只說我一個也就罷了，橫豎我已經定親了。但還有三個妹妹……她們以后的親事怕是難了。”

聞言，蔣佩珊肩膀一抖。“他們明明都說是你們大房……”

“二妹妹，在外人眼中，蔣家就是蔣家，哪還分什么大房二房？便是你單獨出去，他們肯定也說你是蔣家小姐，不會說你是蔣家二房小姐吧？”

蔣佩儀冷笑。“所以說，這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

你們母女想置身其外？做夢！

蔣佩珊眼底的笑意徹底消失，整個人都仿佛垮了一般。

小關氏的眼圈也紅了。

“這是哪個黑心肝的非得這樣詆毀我們家？我們家一向與人為善，從未得罪過任何人啊！”

唉，這位繼母真是只純潔的小白兔。如果不是有王姨娘幫扶著，她真不敢把管家權利交到她手中。

蔣佩蓉和蔣佩青也都小臉發白，一左一右的拉扯著蔣佩儀的手：“大姐姐，這可怎么辦？”

她們還當她是無所不能的神仙不成？

蔣佩儀淡笑，看看門口一聲不吭的李媽媽，便回頭道：“母親，據女兒看，無論惡意宣言此等言論的人是誰，終歸是咱們府里的人把這些話傳遞出去的。如此看來，咱們家里肯定安插了別人的眼線，等回去后，咱們家里的下人得好好整頓一番才行。”

“是該整頓整頓。”小關氏抹淚道。

李媽媽聽了，一顆心瞬時懸得高高的——

好家伙，聽到這事，這丫頭居然不急，反而轉眼就開始思量起折騰府里的人來？

明明是件天大的壞事，本來該是把她們壓得喘不過氣來的，經她嘴里一說，居然也變成了她們的助力了？

她這一整頓，還不把二夫人安插下去的人都給拔出來了？

這大小姐，心眼實在是太多了點。

如是想著，她忙不迭道：“大夫人，這家原本在二夫人治理的時候都好好的，也從未傳出過任何對蔣家惡意中傷的言論。怎么到了這時候……”

蔣佩儀眼兒一瞇。

“李媽媽，你是在職責母親管家不利，不如二嬸得人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