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腦袋還沒有完全壞掉
- 夢里牽手
- 張卿茹
- 2149字
- 2018-08-29 21:43:32
“文海,我幫你盛飯。”左梅和那個興城女孩同時伸出手,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向他們。鄧文海端著自己的碗,凝視著左右兩邊的手,面色顯現出尷尬,片刻沉思,站起身來,“我自己來吧!”
兩只手悻悻的收回,左梅嘴巴回縮了一下,臉色稍微下沉,那個女孩面部始終保持純真的微笑,好像什么事兒都沒有發生過,繼續吃自己的飯。
眾人也收回自己的目光,繼續吃飯。聽得見筷子輕輕抨擊碗邊的聲音,牙齒撕咬咀嚼磨碎食物的聲音……
一頓飯終于吃完了,氣氛有點尷尬,大家借故走掉。
秦青突然想起和李江約了見面的,一拍腦門兒,抬腿就走。陳秀艷在后頭喊,“干啥去?天都要黑了。”秦青背朝陳秀艷揮揮手用小跑的速度前進。
來到約定的小河邊,遠遠看見李江坐在休閑椅子上,眼睛盯著河水看。秦青從李江的背后輕輕的靠近,然后伸出手捂住李江的眼睛,李江不說話也不反抗,好像很欣賞被蒙著的感覺……一個人的游戲是獨角戲,很快秦青覺著這個游戲沒有搭檔,沒意思,松開手。站到李江的前面,用眼睛從頭到尾的打量一遍李江,“報告主人,情緒穩定。鑒定完畢!”秦青變化男音說。
“那為啥像木頭一樣,是不是和嫂子吵架了?”秦青恢復自己的女音。
“別猜了。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李江說,“你可是遲到一刻鐘了。”
“是嗎?我的表可是剛剛好呀。”秦青把自己的表遞給李江看。
“嗯,你的表是上帝特批的,可以慢慢走。”
秦青開心的笑了,“對不起!我今天遇到一個特大案件,忙得差點忘記。”
“你的案件都是特大號?”
“不是我的,是我同事的。”秦青把左梅的事兒跟李江陳述一遍。
“做完了好事,心里興奮嗎?”李江問。
“奇怪,我一點都不高興,反而覺得我們特卑鄙,欺負人家一個遠道而來的女孩。”秦青不解的說。
“看來你腦袋還沒有壞。人家三個人的事你們去摻和啥呀?”李江嚴肅的說。
“我們不就是想去聲援朋友嗎?”
“真正張牙舞爪的人才是沒有底氣了人,內心越是沉靜的越是自信的。人家一個女孩子對付你們一幫人。你們以為你們占到便宜了?”
“好像在理。”
“換位思考,如果你是哪個女孩,你會是什么感覺?你能做得有她好嗎?”
“咦,你變得有深度了哈。”
“廢話!我什么時候淺薄過?”
“越來越飄了……當心飄得太高跌下來摔碎。”
“在你面前可以稍微飄一點點。”
“我可不允許你飄起來!”秦青煞有介事的說,“一飄起來,離開地面,就遠離我。”
“說起遠離,我們倆是誰要遠離呀?”李江臉上流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快。“好久嫁過去?”
“不知道呀!這久不知道在忙什么,打電話也總是找不到人。”
“哎——!我為啥總是要慢一步?”李江感嘆著。
“所以說你是我的貴人,越貴的人越要壓軸……”
“好吧,我一直替你壓好軸。”
天已經完全黑透了,云層很厚,星星月亮完全被遮擋住。水務逸還在盤山公路上繞行……今天下鄉的地點太偏僻,去的路又塌方,工作到天黑才結束。本來打算明天早上再回單位,可是一想到在這里消息閉塞,萬一調動的事有新動態或者新要求呢?他再也坐不住,騎著摩托車連夜趕回。不能走原路,經過咨詢知道還有另外一條路,只是有點遠,又沒有走過。“試一試吧!”
這鄉村公路太爛,一個深坑連著一個深坑,又剛下過雨,這坑里都是水和爛泥。稍不注意騎進坑里不僅濺得自己一身臟水還有可能把車陷進去。他小心翼翼的走著,突然眼前一片漆黑,什么光源都消失了……他愣了一下,意識到是車燈不亮了。他趕緊把火熄了,重新打開,還是不行。看來這燈是徹底壞了。他抬頭看去,周圍一點亮光都沒有,心里沮喪極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過了很久,心里的負面情緒被肚子的饑餓逼得無處遁逃。
摸摸背包里面,找到了一把電筒,打開電筒,翻遍糧袋,只有一點碎餅干屑,抖出來放在嘴巴里,兩小口干掉,對饑餓的肚子沒有一點安慰。
“不行,我得馬上起來,去找人家,不然這荒郊野外的,不是餓死就是被野獸吃掉。”他意識到周圍的不安定的因素,站起身來,把電筒放入摩托車前面的框里,借電筒光繼續騎行。這電筒光太弱,且很不好控制方向,前進的速度更慢。
他心情很喪,很絕望,覺得這個世界對自己很不公平。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過去了,心里某個角落里有一絲亮光——秦青。
不知道在黑暗里騎行了多久,終于看見前面有了一束微弱的光源,這使他興奮起來,加快速度朝前走。
“嘟嘟——嘟嘟”什么敲門禮儀這時候都不存在,只要能敲開門就是王道。主人大概是睡了。“嘟嘟——嘟嘟”又是一陣。當第三次敲門之后,有個女人的聲音朝外面響起,“那個?”帶著濃濃的方言音。
水務逸清了清嗓子,“過路的——想在你家找口水喝。”
里面傳出響動,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打開門,警惕的上下打量著水務逸,猶豫很久才把門拉開,“先進屋嘛——”她的話,水務逸很努力才能聽個大概。屋子里很凌亂,背簍、撮箕、板凳到處亂放,地上隨處可見枯黃的菜葉。水務逸自己撿起一條翻到的板凳,找了一個稍微寬敞的地方坐了下來。“大嫂,這里地名喊啥?”
“割——你”那女人去取碗倒水,水務逸聽著這報的名,嚇一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岔了,重復一遍,“割——?”
“革——里”女人端著水碗走過來,慢慢的又說了一遍。
“哦!”終于聽清楚了,“謝謝你!”接過水碗一口氣全部喝完,把碗遞過去。
女人又端了一碗,“你從哪里來?”
“我從阿布來,要回興城。路上車燈不亮了……你家里有吃的嗎?我可以付錢。”水務逸也顧不得其他了。
“還很遠哩。”女人說著就去灶邊點火,應該是做飯吧。
水務逸在哪里坐著,感覺眼皮很沉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