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被豬油蒙住的心魔
- 夢里牽手
- 張卿茹
- 2097字
- 2018-11-15 22:49:55
晚飯過后,水務(wù)逸無聊的呆坐在沙發(fā)上。真是奇怪,以前自己一個人坐著,也沒覺得怎樣,現(xiàn)在怎么會感覺心里那么空呢?外面已經(jīng)下雨了,刷刷的雨聲平添了幾分煩惱。
“我的葫蘆絲呢?”他自言自語道,“我明明放在這個柜子里。”他勾下頭,外屋里屋的找……
“這是什么?”他從床底的柜子里翻出一個黑色塑料袋,用手探了探,應(yīng)該是書籍之類。“肯定是青兒的。我倒是看看都是些什么寶貝?”
從塑料袋里掏出一扎厚厚的由各式信紙合訂起來的書,分為三本。印入眼的是熟悉的字跡,“這不是我寫的信嗎?”他微笑著打開,“她可真有心,按時間順序整理。”
翻開一頁認真的讀起來。這樣的雨夜,微黃的燈光下,窩在被窩里,很適合讀信。往昔的點點滴滴透過字里行間又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呵呵,我居然那么能寫。”
一頁一頁的讀下去,他的心隨著信件內(nèi)容跌宕起伏。
讀完自己寫的,下面是其他人寫的,他心里猶豫了一下,把信折疊放在旁邊。夜雨仍舊刷刷的下著,好像滴在他的心里。手朝信紙上摸了一下,又縮回來……
“都是夫妻了,再說都是以前的事兒,我能擺正心態(tài)。”他又重新伸手拿過信札,快速翻開剛才讀到的地方,閱讀起來。
“我家青兒還有那么有趣兒的事?”他笑了。
“她該多么傷心呀,把生活費都弄丟了。”他感嘆著。
“傻瓜,不就死了一只狗嗎?”他愛憐著。
“舍友的鬧鐘丟了,你難過什么呀?又不是你拿的!”他感覺他在讀她的一段生活,一段成長路程,更是一顆心。
夜已經(jīng)很深了,他感覺眼睛酸脹,肩頸酸痛。他保持這樣的姿勢已經(jīng)三個多小時了,他想停下來,可是他無法停下來。
有一種神秘的欲望一直在引誘他讀下去讀下去。
看著信紙上灑脫剛勁的字跡,那字里行間透露出的濃濃愛意。他的心時而被吊起來毒打,時而被泡在醋壇子里。臉從蒼白變成紫紅,由紫紅變成墨黑。捏著信紙的雙手不聽使喚的顫抖。
這一扎每一封信的落款都是“Yady”。每一張信紙大小不一,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統(tǒng)一被整理平整,但上面的每一道折痕都暴露了寫信者的特別用心。他妒忌寫信者的才華,更妒忌其對自己老婆的用心。
“這究竟是誰呢?”他在心里問自己,把秦青周圍所有的男人都過濾一遍,想起了自己送商調(diào)函那天遇到的那個人,想起了那雙眼睛——他似乎感覺到此刻那雙眼睛正盯著自己,那雙眼睛的主人正和自己的老婆在說笑。他們眉目傳情,在圍著火爐旁,談?wù)撝鴮儆谒麄兊倪^去未來……一把火在他的心里燃起,燃起,很快就燃成了熊熊烈火。它正張牙舞爪的揮動它的大嘴撕咬燃燒他的內(nèi)臟、筋骨、皮肉……燃燒產(chǎn)生了大股氣流,在他的體內(nèi)突奔。
“我要爆炸了,我不能獨自在這間屋子里呆著。”水務(wù)逸把門用力一砸,沖入雨中。雨水刺骨的扎著他裸露的部位,卻澆不滅他心中的邪火——“我老婆跟別人在一起,我不過是她選擇的一個影子。如果調(diào)不過來,我這個影子早晚都會消失。我這一生就算不被拋棄也會被戴上綠帽子……”
“哎!——哎!小水——”老趙他們正在老吳家的飯館里喝酒,老吳眼睛尖,看見雨中呆滯的水務(wù)逸,朝他大喊,“這小子,咋啦?”
見水務(wù)逸沒搭理,老吳抓起地上的雨傘跑入雨中,拍著水務(wù)逸的肩,把他拉進飯店。
“媳婦不在,無聊了吧?”老吳壞壞的看著水務(wù)逸笑著。引得一起喝酒的大圈人哄堂大笑,水務(wù)逸沒接他的話題,他們把他拉入酒桌。
“無聊就來喝酒,喝醉了酒想什么來什么。哈哈哈哈”有人插嘴,又是一陣狂笑。
“來,喝!”水務(wù)逸坐下來,把撲克牌從老吳手里接過來,“我當(dāng)莊!”很熟練的發(fā)牌。
“過——過——”水務(wù)逸站起身,指著其中幾個人的牌說。
“殺——殺——”一翻牌,他的牌小。酒司令打好罰酒,水務(wù)逸端過碗,就是一陣猛灌,眉頭都不皺一下。
三五個來回,他已經(jīng)次次喝,每喝一回都是小半碗,不像是喝酒,更想是喝水。
“小水,遞過來我?guī)鸵稽c。”老趙他們看他那個找酒喝的樣子,“遞過來!”
只見水務(wù)逸把碗朝自己嘴邊一放,喉嚨一動一動的,“我自己還不夠喝呢!”一碗又下去了。
剛開始,水務(wù)逸還只是覺得有點飄,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漸漸的他感覺自己腦袋身子都是木木的,沉沉的……再往后,已經(jīng)沒有感覺了,喝進去的是水一樣,肉體上的僵硬束縛已經(jīng)完全解除,自己的某一個動作欲望都變得可大可小,心想怎么放縱就怎么放縱。說實話,那種感覺太奇妙啦。
“這是我的酒!”水務(wù)逸一把從對方手里搶過酒碗,仰頭就是一陣咕咚咕咚。他還沒喝完,酒碗就被搶了。
“你他媽,算個球呀,老子的酒你也敢搶。”一個剪著寸板頭年紀(jì)跟水務(wù)逸差不多的男人嘀咕著把酒碗重新?lián)屵^來。“是不是你老婆被人拐了,你不爽呀?”
“你說那樣?”水務(wù)逸腦袋被酒精泡著,反應(yīng)遲鈍,耳朵聽力沒問題。“你個舅子,說那個?”說著就要去搶碗,但是對方也喝得差不多,以為他要打自己,還沒等手碰到自己,一揮拳頭,扎扎實實的一下勾拳砸在水務(wù)逸的右邊耳朵上面的頭上,嘴里的酒都打噴出來了,眼冒金星的水務(wù)逸本能的往后退,一個趔趄,重重的摔倒在自己坐的小板凳上,小板凳不堪重負,裂成兩半。
現(xiàn)場亂了,旁邊的人雖然也喝得差不多,知道打架了,趕緊分成兩撥,勸的勸,拉的拉。
“好了,小水,喝得差不多就回家去休息吧。”老吳把水務(wù)逸推出飯館。里面那位還傳出罵罵咧咧聲。
回到家里的水務(wù)逸坐在沙發(fā)上,心里被一層厚厚的東西蒙住,呼吸困難,很壓抑很痛苦,他從廚房抽出一把菜刀拿在手里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