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太陽最辣。
李長云的心里卻冰冷似鐵,掙扎毫無意義,生存已是無望。他雙眼流露哀傷,驚恐已是退卻,無助涌上心頭。哎,他內(nèi)心嘆道:“若有來生,定不修仙!”
“饒了他吧!”
“住手!”
“殺了他!”
圍觀的白袍弟子,又一次議論起來,意見還是不統(tǒng)一。
怎么斬殺他,是吞噬,還是焚燒?是留魂,還是滅魂?光天化日之下,又在宗門弟子的眼皮底下,還是正派一點吧!余一貫思索一番,做了決定。
“我若站敗,你們會饒恕我嗎?”
余一貫輕聲問道,像是自問,又像是詢問。聲音雖輕,卻在每人耳邊響起。
演武場里,漸漸安靜了下來,似在思索,又似在發(fā)呆。感性的女修們,竟有人哽咽。
“去!”
余一貫輕聲喝道,聲音雖輕,在安靜的演武場內(nèi)如同炸雷一般響亮。
亡殤從他的右眼鉆出,化作一道紅色光芒,似電如箭,高速飛至李長云的頭頂。
“不要!”
“不!”
……
圍觀之人,有人驚呼,有人制止,卻毫無意義。
“噗嗤!”
紅色光芒鉆入李長云的頭顱之內(nèi),紅色的火焰冒了出來。李長云在抽搐,顯然還沒死絕。不一會兒,紅色的火光更盛,吞沒了李長云。
“噓!”
圍觀的白袍弟子們,長出一口氣,似惆悵,似驚恐,只有他們自己才會清楚。今天的一幕,驚醒了許多人,修仙原來是這么殘酷?
宮茜茜也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淚水嘩嘩流下,不知是因為高興,還是因為有些感傷。燕輕舞哭著,跑了過來,抱住了宮茜茜。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修士,放聲大哭起來。一旁的勞瑩也不相勸,任爾由之。
馨守道站了起來,準備離去。他看了看生死決斗臺上的余一貫,又瞧了瞧心情大好的勞瑩,嘆了口氣,未發(fā)一語,踏著綠色巨劍高速飛離。
“噗!”
李長云的道袍和儲物袋,墜落到地上。他立足的地方,沒有留下一物。曾經(jīng)叱咤風云十幾年的外門十大弟子,曾經(jīng)半只腳踏入養(yǎng)靈境的天才弟子李長云,形魂俱滅,不入輪回。
“各位師兄師弟,請稍等半刻。師弟我有話要說。”
見看臺上的白袍弟子起身欲要離去,余一貫雙手抱拳,朝看臺行禮說道。
“還是那句話,你要長生,請死心苦修;你要風流,請離宗還俗。若欺負我的師妹,李長云就是榜樣。還是那句話,你若有膽,不服來戰(zhàn)!”
余一貫的聲音不高不低,六萬多名白袍弟子,都聽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此時,竟然沒有一人喧嘩,都沉默不語,低頭離開。自此,余一貫一戰(zhàn)成名,得了個火劍仙的外號。
“噹!”
生死決斗結束的鐘聲響起,籠罩在生死臺上的透明防護罩散去不見。
余一貫右手一招,李長云遺留的一個銀色儲物袋和白色道袍都飛了過來。他順手把儲物袋掛在腰間,道袍和綠色的符箓,收入了腰間紅色儲物袋。
這時,南宮伯玉終于睜開眼睛。生死臺上的情況,他早已洞悉。他不敢正眼看余一貫,踏上一枚紅色的飛劍,高速離去。
江執(zhí)事飛了下來,交還了余一貫的白色身份銘牌,身份銘牌上又多了五千二百分的貢獻積分,都是死鬼李長云的貢獻。
“一貫哥哥,嗚嗚!”
未等江執(zhí)事離開,宮茜茜和燕輕舞,踏著青云飛了下來。兩人都抱著余一貫大哭,搞得江執(zhí)事一頭霧水。他連忙招呼一聲,匆匆離去。
“好了,小師妹,燕師妹!”
余一貫口拙,不會勸解女修,只能干巴巴的說幾句,然后等待雨停。
“一貫,照顧好兩個師妹!”
勞瑩給余一貫傳音后,踏著飛劍慢悠悠的飛向問道山的山腰。
王云是最后一個離開,他怨毒的眼神看了看生死決斗臺上的余一貫,冷哼了一聲,直接飛往青陽派的內(nèi)門。
余一貫雖然沒有看他,神識卻觀察得非常細致。看樣子,這場戲越來越精彩了。他微笑著,習慣性的揚起嘴角。
司徒雅坐在主看臺上,很想過來打個招呼,見氣氛不合適,猶豫了一下,夾在一幫白袍弟子中離去。
或許因為比斗的時間太長,消耗了圍觀弟子們的熱情;或許因為余一貫的殺氣太重,驚嚇了圍觀弟子們的小心臟。總之,現(xiàn)在的演武場里,秩序非常好,白袍弟子們彰顯了友好善良的一面,靜悄悄的散去。
“一貫哥哥!我們回去吧!”
宮茜茜最先恢復常態(tài),大概是因為經(jīng)常哭泣的原因吧。燕輕舞捂住臉,不再哽咽,只是不愿以面示人。
余一貫無奈,駕著青云,帶著兩個師妹回到小院洞府。三人都消耗疲倦,閉關打坐起來。
此時的青陽派內(nèi)門,兩個太上長老的洞府里,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馨守道盤坐在馨生的下首,靜靜的等待著。
面色蒼老的馨生,雙眼還是緊閉。過了約一刻鐘,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收功,睜開雙眼。
“說吧,什么事?”
馨生很是安閑,經(jīng)歷了近千年的風雨爭斗,什么事情都已經(jīng)看得很開了。
“稟告老祖,青陽派要崛起了!”
馨守道有些激動,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他醞釀了一下,又道:“恪慈真人的后代余一貫,你是見過的。竟然領悟了劍勢,是個劍修。”
“嗯!”
馨生的眼睛一亮,一道精光一閃,稍后消失不見。
“肯定沒錯!弟子親眼所見,和文獻里記載的一模一樣。”
馨守道平復內(nèi)心的激動,右手一畫,神魂把余一貫和李長云戰(zhàn)斗的場面,呈現(xiàn)在了馨生的面前。
“的確是劍勢,老夫年輕的時候到中州大陸歷練過,見過這等跡象!”
馨生的眼神越來越亮,高興的說著話。接著,又大笑起來,“哈哈哈!”
笑了一會兒,他才停下,眉頭又皺了起來。
“可惜啊可惜,來的太遲。老夫的壽元不多了,怎么辦?”
馨生低聲說道。像是對馨守道,又像是自言自語。
(未完待續(xù))